唉!男人太過自信,看來也不是好事。
山雨欲來風滿樓,「暴動」一觸即發……
燈光突然暗了下來!
叮叮還來不及反應,就發現自己的手被一隻厚實粗糙的大手握著。「你……」
「別說話!如果你不想被這群討厭的蒼蠅發現的話。」聲音低沈而渾厚,充滿威嚴,是個男人的聲音。
丁叮叮聞言,卻笑了起來,聲若銀鈴。
「我的話很好笑嗎?」男人聲音中有些惱意。
「對、對不起,因為、因為你說話的方式和水水好像。」丁叮叮吐了吐舌頭,在男人的帶領下,左轉右轉,轉出了宴會廳,上了甲板。
淡淡的月光照下來,丁叮叮就像落入凡間的仙子,如夢似幻!
「耿清秋說的沒錯,你一出現,我這艘小船非給掀了不可。」
「你是……」
「韓千尋,請你上船的主人。」韓千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直視丁叮叮。
很多男人愛看美女,但像韓千尋這麽肆無忌憚的,就很讓人吃不消了。
「今天月亮好圓。」丁叮叮微微發窘,想轉移這個男人的注意。
韓千尋不為所動;月亮再圓,也比不上這名少女隨風輕揚的一絲發梢。
「星、星星也好亮。」丁叮叮說話已經開始結巴了。
韓千尋仍是不為所動;星星再亮,也比不上這名少女醉人的眼波。
「有、有鯊魚耶!」丁叮叮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兩頰燒紅似火。
韓千尋還是不為所動;就算自己要給大白鯊吞了,能見到這名少女羞顏似花,也死而無憾了。
丁叮叮惱了,甩開他的手,想回去找周弱水。
韓千尋輕輕歎了口氣,終於開口。「輕嗔薄怒,你連生氣也很好看。」
丁叮叮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走得更快了。
「我救了你一命,你連個謝字都不說就想走了?」韓千尋看著她的背影,竟也出了神。
「燈、燈是你關的?」丁叮叮停下腳步,緩緩回頭。
「燈總不會那麽湊巧的壞了吧?」韓千尋笑了起來。
「謝謝。」丁叮叮略一頷首,又想走了。
韓千尋苦笑,他忽然發現自己對這名少女而言,好像和瘟疫差不多。「丁叮叮小姐,你不是後天才要現身嗎?怎麽今天就出席……」
「啊!」丁叮叮驚呼一聲。
韓千尋被嚇了一跳,關心地問:「怎麽了?」
「我又忘了化妝了。」丁叮叮臉上滿是懊惱之意。
韓千尋一愣,他現在開始懷疑,這個少女是天才還是傻瓜了?
「對了。你怎麽認得我?我、我們好像還沒見過麵吧?」丁叮叮猶疑發問。
「傾國傾城、沈魚落雁這類形容詞,我從耿清秋那裏聽得多了,今天總算有印證的機會。」韓千尋嘴角含笑,意有所指地說。
丁叮叮卻懂了,臉一紅,囁嚅道:「清秋姊說得太過火了……」
「她要是說得太過火了,我今天又怎麽能一眼就認出你來?」
丁叮叮又說不出話了。
「何況,今天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不是?」丁叮叮微愣,側著頭想了想,不大有把握地說:「我、我好像沒見過你……」
「夜涼如水,促膝長談,昨夜你們興致頗佳啊!」
「你、你是昨天晚上拉小提琴的那個人?」丁叮叮嚇了一跳。
韓千尋點了點頭,苦笑道:「拜貴友一腳之賜,我今天早上差點起不了身。」
丁叮叮微窘,輕聲說:「對、對不起,水水不是有意的……」
「聽到你一聲軟語抱歉的話,再挨貴友兩、三腳也無所謂了。」韓千尋一向是個嚴肅的人,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麵對這個少女,自己居然也會變得「妙語如珠」起來了?
丁叮叮聽在耳中,卻覺得他的話總帶著三分調笑的味道,不禁有些著惱發窘。「昨晚黑蒙蒙的,我沒看清你的臉,認、認不出你來;可是、可是我昨天晚上明明有化妝啊!為什麽你還能認出昨天晚上那個人是、是我?」
「昨天晚上你雖然有化妝,但你的眼睛亮如夜星、柔若秋水,我怎麽會認不出來?」韓千尋看著她的眼睛,還有密若秋羽、輕輕眨動著的睫毛,出神道。「何況,昨天我們已經是第二次見麵了。」
丁叮叮不喜歡他那過於灼熱的目光,不禁別開臉,轉身走到船舷邊,小臉己微微發燙。「除了昨天,我、我想不起來曾見過你……」
「原來你記不得我的臉,卻記得我的小提琴聲。」韓千尋苦笑。
「那麽難聽……」丁叮丁發現說錯話了,忙伸手掩嘴,尷尬地笑了笑。
「那麽難聽的聲音,想忘也忘不了吧?」韓千尋也走到船舷邊,站在她身旁,似笑非笑地說。
丁叮叮更窘了,試著解釋。「不過、不過你小提琴拉的很認真,很有、很有職業水準……」
「原來我是姿勢一百、琴藝零分嘍!」韓千尋哈哈大笑;他發現這個女孩很正直,卻也很善良。
丁叮叮臉已經紅得像顆大蘋果了。
「你明明扮成服務生,為什麽我下午集合女服務生的時候卻沒見到你?」韓千尋止住笑,好奇地問。
「我是炫初的私人服務生,不用在會場服務啊!」丁叮叮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炫初?」韓千尋忽然有些不開心。
丁叮叮點了點頭,笑意如花。「清秋姊要我和炫初多接觸認識,免得在後天的記者發表會上穿幫。」
韓千尋冷哼一聲,一言不發。
「對了,我這些小點心還沒拿回去給水水呢!」丁叮叮想起此行任務,對著韓千尋盈盈一笑,轉身離去。
韓千尋突然生起氣來,非常、非常地生氣,一拳重重打在船舷上,發出的聲音傳得老遠、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