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繼位了?」殘雪織雲聲音已有些顫抖。
「昨天日子不錯,可惜你老人家沒能親臨參加。」殘雪尋星得意洋洋地說。
「我、我為什麽一點消息也不知道……」
「你會『瞞天過海』,難道我就不懂得『暗度陳倉』?」殘雪尋星冷笑。
「我沒猜錯,你果然早就有了準備。」丁叮叮輕輕柔柔的話聲響起。「殘雪盈香,失蹤二十五年的殘雪後裔。」
「哈哈哈!殘雪後裔?」殘雪尋星狂笑。「我瞞得風雨不透,連這老太婆都被我蒙在鼓裏,沒想到居然給你這素未謀麵的『殘雪後裔』識穿?當真是好智謀、好心計……」殘雪尋星口中說話,眼睛也向著丁叮叮看去;但目光一接觸到丁叮叮無雙容顏,卻是驚豔當場,再也作聲不得。
「沒想到初次見麵,閣下居然是兵戎相向;這樣的待客之道還真是別致。」丁叮叮神色淡然,注視著殘雪尋星。
殘雪尋星吞了香口水,涎著臉說:「我見過你母親的肖像,你比她漂亮太多了,你媽要是長成你這副模樣,說不定就不會被我那個色鬼老爸宰了。」
殘雪織雲間言大怒。「混帳!你、你居然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不怕天誅地滅……」
「天誅地滅?」殘雪尋星哈哈大笑,滿不在乎地說。「我現在有權有勢、有兵有將,誰動得了我?你還是擔心你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吧!」冷冷下令:「拿下!」
手銬腳鐐,瞬間上了殘雪織雲的身;不過,當輪到丁叮叮時,所有兵士居然無人願意下手!
殘雪尋星臉色變了。「為什麽不給她戴上手銬?」
所有兵士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終於有一名少尉大著瞻子開口:「她、她生得楚楚可憐、弱不禁風……」
「殺!」殘雪尋星一揚手,少尉話聲未斷,項上人頭已被人砍了下來,踢到海中。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違命者,死!」殘雪尋星冷冷開口。「還不拿下這女人?」
還是沒有人願意動手;這個女孩實在太美,美得讓人不忍褻債,美得讓人舍生忘死。
殘雪尋星大怒,還想殺人;丁叮叮卻已走到一名士兵跟前,接過手銬,銬住了自己。「不過一副手銬而已,何苦殺人?」
殘雪尋星惡狠狠看著她,一臉猙獰地說:「他們是我的心腹,卻不聽我的命令,豈不該死?」
「既然是心腹,卻又為何視若草芥,毫不珍惜?」丁叮叮神色淡然,卻是語意如霜。
上船的兵士當中,已經有人不知不覺地點起頭來。
「看在你的美貌的分上,本來或許可以留你一條性命;不過現在……」殘雪尋星環目一顧,心中駭然,這、這妖女肯定有蠱惑人心的本事!「我絕不會讓你見到明天的陽光!」
丁叮叮神色不變,淡淡一笑。「我既然來了,就已經沒打算活著回去了。」
「好氣魄!連我這個男子漢都有些佩服你了。」
「你是男子漢?」丁叮叮淡淡地說。
「帶走!全部帶走!明日處決!」殘雪尋星臉色大變,當機立斷下了明日處決的命令;為的,不隻是丁叮叮的冷冷譏諷,更令他驚心的是,兵士當中隱隱傳來的竊笑聲……
※※※
誠實,或許真的是最好的方法。
不過,韓千尋更了解人性;溫暖光明、真情流露的新聞,永遠會被探人隱私、揭人瘡疤的八卦所淹沒。
所以對於待會兒的新歌發表會,他已經做好了接受失敗的心理準備,甚至是將請辭「鬆照」總裁的書麵聲明寫好,放在抽屜裏。
看著放在架上的那把小提琴,他不禁有些失神……
「老板,新歌發表會快要開始了。」陳麗貞出聲提醒。
「如果,我什麽都不是了,我還配得上叮叮嗎?」韓千尋回過神來,緩緩地說。
「丁小姐如果喜歡老板,絕對不是因為『鬆照』總裁這個頭銜,而是因為韓千尋這個人。」陳麗貞看著韓千尋的背影,語氣相當肯定。
「如果?」韓千尋自嘲一笑。「是啊!叮叮從沒親口說過,她喜歡我……」
「丁小姐是個內斂含蓄的人,也是一個心高氣做的人,她就算心裏愛煞一個人,也絕不會親口說出來。」陳麗貞搖了搖頭,莞爾一笑。「她甚至還會對自己喜歡的人若即若離,讓你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她在轉什麽心思。」
「你似乎對她很了解?」他回過頭來,目光變得如鷹隼般銳利。
她心中一驚,臉上卻是神色不變。「一個可能影響老板決策的人,我不能不了解。」
「是嗎?」韓千尋半信半疑,歎了一口氣。「可惜這個決策,似乎已經注定是失敗了。」
「老板後悔了?」
「對於我自己下的決定,我從來不後悔!」韓千尋斬釘截鐵地說。除了,那次違背對妹妹的承諾……「我隻是始終不明白一件事。」
「什麽事?」
「人們追求的,究竟是真相,還是茶餘飯後的笑談?」
沈默片刻,陳麗貞忽然笑道:「與己有關的,他們要求真相;與己無涉的,就隻能是八卦了。」
韓千尋哈哈大笑。「你很聰明,你說的話,通常都很有道理。」
陳麗貞抿嘴一笑。「是對是錯,老板既然已經下了決定,就該準備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出去。」他看著小提琴,忽然露出頑皮的神采。「我一定會非常『稱職』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陳麗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嚇了一跳。「難道,你打算……」
韓千尋眨了眨眼睛,悠悠地說:「我早想看看那群心口不一的家夥,『生不如死』、還得『強顏歡笑』的尷尬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