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淚湖(2 / 2)

“我一直在等那個我愛的女人,那個讓我為之傾倒,讓我為之想念,讓我為之瘋狂的女人。我不想在我沒遇到她之前,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我想帶著她的祝福走向戰場。”

陶讓看著眼前這個兒時的玩伴,默默的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陶讓似乎明白了,唯有愛情才能將這把曾經的利刃重新變得鋒利而頑強。

陶讓趕著馬車重新駛進王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慕容灃已經在車內睡熟,為了不讓自己這位缺少睡眠的朋友太早醒來,陶讓打算一直將車趕進了王府的後院,那個隻屬於慕容灃自己的地方。

但剛進了王府大門,馬車就被龔管家攔了下來。

龔管家今年五十又七,長年穿一身黑色的長袍,三綹長髯有些微微花白,偌大的一個王府,吃穿用度,迎來送往,都由龔管家一個人打理。

“怎麼了?”陶讓跳下馬車,穩住有些不耐煩的馬兒。

“哎呦,我的陶老爺啊”陶讓是慕容灃的伴讀,府中都稱其為陶老爺。“您這半日裏把我們的王爺拐到哪兒去了,您這要是在不回來,屋裏的那位等著急,我們怎麼擔待得起啊,趕緊趕緊,我幫您把這馬車牽到馬廄去,您趕緊把王爺叫起來。花廳裏,當今聖上可還等著呢,我的陶老爺!”龔管家說完就要去掀馬車的帷幔,卻不想手還沒伸到,帷幕已經被車裏的慕容灃自己撩開了。

“皇兄來了,你們還不去找我們?”慕容灃一邊說著,一邊跳下馬車,直奔花廳而去。

陶讓也將韁繩交給門房裏的小廝,跟在慕容灃後麵,往花廳去了。

早春三月的下午,帶著一股特別的溫暖,這樣的溫暖在皇宮那樣寬敞的大殿裏或許感覺不到,但在這間小小的花廳裏,卻讓慕容海提前體驗到了春的滋味。

慕容灃走進花廳的時候,慕容海正在低頭喝一杯飄著淡淡香氣的茶,一聽到慕容灃進門,他立刻放下茶杯站起身來,一下拉住慕容灃的手,大聲說道:“都說當皇帝好,可我這個皇帝還是沒有你逍遙自在,說說,這一天你跑哪兒去了,可是讓我好等啊!”

“每天喝酒玩樂,你要是和我一樣,就是個無道昏君了!”慕容灃一邊說著,一邊拉慕容海坐下,慕容海雖貴為當今天子,但在慕容灃這裏卻是與這位弟弟平起平坐。

“怎麼想起來上我這兒了?是不是好皇帝做膩了,讓我帶你玩幾天?”

“那可是好,不過我還沒這個計劃,倒是有個計劃,我要同你商量商量。”慕容海又拿起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那杯茶,喝了一小口。

“哦,什麼計劃?”慕容灃大概已經猜到是關於派自己監軍南方的事兒,但自己聽來的畢竟是小道消息,慕容海不說,自己當然不便點破。

“前一日,鎮遠大將軍來書,說與漢國開戰日久,前線難免軍心浮動,希望我禦駕親征,以定軍心,鼓舞士氣,我本心也有此意,但是禮部那邊上奏說有違禮製,提議可找一皇親代天子親征,我隻有你一個弟弟,看來這差事不免要落在你頭上了。”

一聽自己哥哥今天果然是為了自己代天子出征之事而來,慕容灃內心不免一陣苦笑,但慕容海畢竟是當朝天子,雖說是自己哥哥,但說出來的話,也是和聖旨無二。正打算叩頭領旨,卻聽慕容海又說道:“,但是今天早晨,我去給母後請安,說到此事。你猜母後怎麼說?”

“老人家怎麼說?”慕容灃不知道自己的這位皇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隻好順著慕容海的口風問道。

“母後不讓我派你去。”

“難道母後舍得大哥涉險?”慕容灃越來越看不透慕容海的意思了。

“母後當然也不舍得你涉險。她說你今天雖然二十五歲了,但是卻連個孩子都沒有,這上了戰場,流矢飛蝗不長眼睛,真要是有個萬一,慕容家又少了一支血脈。”

聽到這兒,慕容灃心裏好像已經明白了大半,看來這次母後又要為他選妃了。按理說,王爺選妃本不用太後操心,但自從慕容灃搬出皇宮,太後就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這位幼子一樣,頻頻的為他選妃。但慕容灃卻並不喜歡。一聽到這次太後可能又要為自己選妃,慕容灃的心裏已經哭笑不得了。

“那這是又要為我選妃了?這次是哪家的姑娘?是拓跋家,還是步六孤家?”

步六孤家是太後的親族,慕容灃的舅舅家,他府中現在至少有六位從步六孤家嫁過來的女人了。而拓跋家是當年的燕國開國八柱國之一,僅次於現在位登大寶的慕容家,這幾年拓跋家男丁不旺,失了當年戰場上奮勇殺敵的本錢,反而開始以聯姻的方式,結交朝裏貴族,鞏固自己的地位。慕容灃的府中,每年都有太後為其選定的拓跋家的女兒進府。

“不,都不是。母後的意思是,辦一次宴會,各大家族的女兒,你喜歡誰,誰就是你的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