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灃才戀戀不舍的準備回頭去牽自己拴在旗杆上的馬,順便看看這深山寺的火是否撲滅。
慧通禪師這時剛剛指揮著撲滅了後院馬廄的大火,正好看見一身戎裝的慕容灃,連忙上前,說道:“哎呀,這不是慕容小王爺,老僧寺中失火,未曾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慧通禪師不必自責,這都是歹人所為,我現在已經將那歹人綁在了西跨院的廂房之中,一會兒自會有人前來押解,您先差幾個年輕力壯的僧人向往看管,別放跑了壞人。”
“好,好,我這就安排人去。”慧通禪師連忙指派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僧人,前往西跨院去了。
“那我就先走了。一會兒自會有人拿著我的印信,前來提人。麻煩大師了。”
見慧通禪師安排好了看守赫連出出的僧人,慕容灃也向慧通禪師道了再見,牽著馬,出了深山寺的廟門,往回走去,剛走了沒有幾步,就看見陶讓一個人往這深山寺走來。
“怎麼樣……”陶讓不知道結果如何,隻好試探著問道。
“沒事兒,是拓跋紅玉與賀蘭秋山聯合搞了這麼一出戲,那歹人正是之前賀蘭秋山手下,犯了強搶民女之罪,被我抓住的赫連出出,所幸是新月姑娘聰慧超常,用自製的辣椒水製服了歹人,等我趕到時,小紅袖正在用粗柳枝抽打著赫連出出,還好沒有出事。”說到這兒,慕容灃不由得長長的出了一口大氣,但隨著這口氣呼出體外,慕容灃隻覺得整個人的力氣也都呼了出去,眼前一黑,就暈倒在了深山寺門前的石板路上。
陶讓一見,連忙向前幾步攙扶住慕容灃,肩膀一用力,將慕容灃托舉到了馬鞍之上。
陶讓自己牽著馬,馬上載著慕容灃,慢慢的走出了深山寺的山門。
等到慕容灃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這一天的午夜。
他躺在一塊厚厚的毛氈上,眼前不是自己的床頂上的帷幔,而是漫天的星星。
我這是在哪兒?
慕容灃掙紮著坐起身子,一團篝火正在自己身旁燃燒,篝火旁是正在烤著什麼食物的陶讓,慕容灃這才聞見空氣中飄散著一股燒烤食物特有的清香。
“我怎麼了?怎麼在這兒?”慕容灃此時已經看出自己和陶讓正在淚湖旁,他搖搖晃晃的走到淚湖旁,用清冷的湖水洗了洗臉,瞬時清醒了不少。
他走回陶讓身旁,在篝火邊坐下,看著陶讓不斷旋轉著手裏的食物,一滴一滴的油不斷的從皮裏冒出來,滴到燃燒的木柴上,發出一陣陣“嘶嘶”的聲音。
“怎麼在這兒?”
“你從深山寺出來就暈倒了,我把你馬背上,帶到這兒來,用你的弓箭打了兩隻兔子,一會兒吃。”
“怎麼不回家?”
“我發了穿雲箭,讓右標營的兄弟去深山寺裏押人。龔管家也派人送來的消息,說是你先不要回去,皇上對這次的事兒很惱怒,要徹查,估計賀蘭秋山逃不了,你這個時候,回去,會有麻煩。”
“是麼……”慕容灃看著火苗,又問道,“新月怎麼樣?”
“恩,聽說回家之後,就發起了高燒,估計是受了驚嚇,”一聽這話,慕容灃這就打算起身騎馬回城,“別著急,皇上已經派了禦醫去,開了方子,這兩天應該就能好起來,你等等再回去。皇上也有借這次的事兒整頓京師禁軍的意思,你現在回去,你讓皇上怎麼下台。”
陶讓的話的確言之有理,慕容灃一想,自己現在回去的確不能起到任何實質性的幫助,還會誤了皇兄的大事。
“好了,吃吧。”陶讓拿著烤好的兔子,撕下了一隻兔腿,遞給了慕容灃。
在精神極度緊張的狀態下,騎著快馬狂奔了一天,慕容灃的體力已經消耗了大半,麵對著一隻烤得外焦裏嫩直冒油的兔子,肚子早就“咕咕”的叫了起來,慕容灃也不相讓,三下五除二就消滅了半隻兔子。
吃完後他往自己剛剛躺著的毛氈上一躺,眼睛望著滿天的星鬥,擦了擦嘴巴,突然對陶讓說道:“我好像更喜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