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這星辰公主對咱們少帝可算是癡心了,隻是吧,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怎麼,動心了?”
聽見這話,二人身邊的侍從忙交換了一下眼色,什麼?不是吧?
這星辰公主都能做玉容君的女兒了,這也太不成體統了吧?玉容君身邊的廖觀傻眼了,已經能猜到回去後會掀起什麼大浪了。
“唉,美則美矣,卻失了幾分靈氣。”
那皮囊的底下,藏著的那份心機,讓人著實不喜。
朝祐嗤笑一聲,不再說話。
“放肆,誰準你一條青蛇過來這九重天的!竟敢偷貢品!來人,拿下!”
正在二人交談之時,卻見遠處的小卓上的一個仙女猛地甩袖,臉上憤怒地看著被甩出袖子裏的一條青蛇,眼裏冒著火星子。
一條青蛇竟然敢爬進自己的袖子裏還來到了九重天偷貢品,簡直是膽大妄為!
隻見那青蛇猛的被仙力擊中,一睜眼便看見了一群仙者對她眉眼冷冽,她不敢多言,抱緊了懷中的仙桃,試圖用自己薄弱的仙力逃走。
但仙力低微的她豈是那個仙女的對手,隻見仙女用捆仙鎖牢牢地綁住了她,令她動彈不得,青蛇見狀,隻得抱緊自己的仙桃,蹲著。
“何事驚慌。”
少帝洛長羽淡淡詢問道。
那仙子見自己得到了少帝的目光,一時間欣喜,忙撥過人群,行禮作揖,“回少帝,下界賤妖膽大妄為,私上九重天,還敢竊取仙桃,還望少帝明察。”
妖?還是一條蛇妖?
一時間所有人都露出驚愕的神情。
邀月的目光也轉向了那隻已經被捆住的蛇妖。
那蛇妖見自己已經大禍臨頭,死死地抱住自己手上的仙桃,跪下來磕頭。
“仙上恕罪,青青的相公身受重傷,隻得借九重天仙桃一用,求仙子原諒!便讓我帶走吧!”
“荒謬,若人人都能竊取仙桃自用,置九重天天規何在!”
仙子冷冷地甩袖,傲慢地看著她。
星辰公主見狀也是點點頭,麵色難看地對少帝說,“少帝,月霞仙子說的不無道理,天規便是天規,若有一人犯錯而不懲,天規何以穩固。”
“是啊是啊,星辰公主所言甚是!”
聽見這話,眾仙家紛紛點頭,看向青蛇的眼裏掃過厭惡和嫌棄。
星辰眼底滑過一絲得意,果然,她就知道這些仙家最是看不過身份低微的妖族,如今自己這舉動,也剛好是說中了他們心裏。
“還請少帝應允,殺了這蛇妖!”
仙子一看所有人都支持她,心裏更為得意,忙向少帝建議。
青蛇的心很快沉了下來,臉上帶著蒼白和難堪,難道真是老天爺要讓她死在這裏嗎。
少帝聽見這樣的話,麵上也沒有多少情緒,隻是問,“玉容君與朝祐君覺得此舉如何?”
說是詢問,但清楚的人則是明了,這何嚐不是少帝的試探,試探他們內裏的心思。
麵對著少帝的詢問,朝祐連眼皮也未抬一下,摩挲著杯盞,“殺。”
“嘖嘖,心太狠可不是什麼好事啊,玉容以為,半殺半放,少帝以為如何啊?”
聽見他們的話,少帝的眼底出現了淡淡的陰霾。
殺或者放,這兩個選擇,本不是他們該說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可這兩人,給出的選擇卻極其挑釁,無論是玉容君還是朝祐,他們麵對自己時,都帶著高傲。
這就是他的好姐姐教出來的弟子嗎。
“法理之外,尚有人情,邀月以為,不可殺。”
洛長羽頓了頓,重新將目光投入到那前方的一抹紅色身影中,注意到了聲音的來源處,青丘帝姬,邀月。
在這場變故中,他們三人都執著於誰更掌握中心權,卻隻有她,真正關心底下那蛇妖的存亡。
注意到了眾人的目光,邀月的臉上也帶著從容不迫,漫不經心地站起身來,微笑著行禮,“青丘帝姬邀月,見過少帝。”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估計這些人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吾記得你,青丘狐帝長女。”
少帝眉眼的冷意緩了一些,淡淡道。
星辰注意到了這一變化,攥緊了手上的帕子,狐媚子。
“好一個姿容絕世的女娃子。”
玉容君眉眼彎彎道,臉上也不見被一個年輕人否定意見的羞惱,似乎隻是瞧見了她的花容月貌。
“仙上過獎。”
邀月回之以笑意。
“青丘帝姬,的確是一個響亮的名字,可你似乎忘了,在這裏,不值一提。”
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是朝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