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她不曾見過的男人。
“你是誰?”武探春不管對方是狼是虎,直勾勾地瞅著人家不說,還大膽地一步步欺近他,一身強悍的氣勢直逼那人傻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說啊!難不成你是個啞巴嗎?”瞧他五官端正,應該不是個壞人,可他為何會侵人自己的地盤?這才是讓武探春想不透的問題。“難道你是賈府新買進來的仆傭?”這不是問題,而是種刺探,也算為他尋了個合理的退路,就看他中不中計。
“我……”本就不善言詞的左武,耿直得連謊話都不會說,在這美麗絕倫的姑娘麵前,他惟一能做的就是漲紅一張臉,手足無措地看她也不是不看她又顯得失禮。“我……我是……呃……”
“喔!我知道,你不用說了!”武探春眼珠子一轉,一臉的古靈精怪。熟識她的人若見著她現在的神情,鐵定當場嚇得落荒而逃。
可惜左武不認識她,不知道她的可怕,還好奇地想聽這女人到底知道些什麼。
“你是個賊,對不對?”武探春說得小聲,表情還配合地有著一股神秘兮兮的味道,雙眼更是謹慎地左顧右盼,好似在防什麼人竊聽一般。
“不!我不是賊,我絕對不是賊!”他不過是想進來尋人罷了,眼前這美麗的姑娘怎能把他說成賊?
這也太冤枉人了吧!
“既然不是賊,為何未經我這主人同意,就擅闖我的地盤?說!你到底是誰?”疾言厲色,此時的武探春可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她犀利的雙眸緊鎖住他不放,定要逼他給自己一個清楚的答案不可。
看姑娘冷下臉,左武再笨也懂得要逃,可他身子才動,武探春也跟著動,他往左,武探春也跟著往左;他逃向右方,武探春就擋在右方,兩人僵持不下,左武隻好出招應敵,武探春當然也不甘示弱。
跆拳道、空手道並用,打得左武招架不住。不是左武技不如人,而是不敢對她太過狠絕,處處留情的結果就是三兩下就被武探春給製伏。
正當左武無法脫身之際,黑衣人突然再次出現,他出手直針對武探春,硬要逼她放開左武。
武探春不笨,當然看得出這兩個人定是同一路人,為了鉗製黑衣人的行動,她雙手抓緊黑衣人的弱點,他攻擊她的右方,武探春就反手將他擋在自己麵前;他反攻她左方,武探春照樣機靈地以身前的他為屏障,逼得黑衣人束手無策,越攻越是心急,漸漸亂了方寸,露出致命的破綻。
武探春一看機會來了,當下將身前的男子往那黑衣人一推,跟著再猛然出手,扯下黑衣人臉上的麵罩,這一看——
“哈哈哈!諸葛遠樵,這下子本姑娘倒要聽聽你還有何話可說!”瞧,那黑布下的臉孔,不就是諸葛遠樵嗎?
被逼得露出真麵目的諸葛遠樵,橫眉豎目地瞪著武探春那得意洋洋的嘴臉,更氣自己的手下愚蠢地破壞了他潛伏賈府的計劃。
“少主,請原諒小的莽撞,害您……”直到此刻,左武才知道自己的出現實在是個極大的錯誤,他滿臉愧疚地跪在少主麵前,就希望他能原諒自己的無心之過。
“哼!”錯誤已經造成,就算是一百句道歉也無濟於事,諸葛遠樵氣得當場拂袖背過身,懶得再看這愚蠢至極的左武一眼。
左武眼看少主氣得不肯原諒自己,個性耿直忠心的他,隻好……“既然少主不肯原諒左武,左武隻好以死謝罪!”話落,他當真運氣就想往自己的天靈蓋一擊。
武探春看這愚蠢的男人當真要自戕,趕緊扯住他的手阻止他的愚行,更焦急地朝諸葛遠樵大喊:“你這鐵石心腸的男人,沒看到自己的下屬就要以死向你謝罪了嗎?還不趕快說句話阻止他!”
“這是我諸葛家的事,不勞姑娘費心。”本來就想開口阻止左武的諸葛遠樵,被武探春這麼一說後,真是倨傲地想與她作對,說什麼也不肯原諒左武。
“你……”好啊!給他臉他竟然不要臉,那就別怪她把這件事鬧開,“來人啊,趕快來人啊!這裏有——”
聽到武探春這不顧一切地大叫,不要說左武,就連諸葛遠樵也被她喊急了,一個轉身就封住那張吵死人的小嘴,語氣凜冽地威脅道:“你要敢再叫出一個字,我就當場殺了你!”
這男人竟敢威脅她?可惡!
向來吃軟不吃硬的武探春哪怕他的威脅,她奮力想扯開他捂在自己唇上的大手,可無論怎麼使力也扯不開,隻好張口硬咬他一口,讓他痛得不得不鬆手。
“告訴你,諸葛遠樵,我武探春不是個不明事理的女人,我曾經跟你說過,隻要你保證不傷害賈府的任何一個人,有何目的盡管開口就是,隻要是我武探春幫得上忙的,定義不容辭地幫到底。若你再不知好歹,今天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也絕不放過你!”
脾氣倔強固執乃武探春的特色之一,別人使的招數越硬,她的反應就越不容情,若他肯軟下姿態與她商量,那一切都好解決。
兩個人今後的關係是敵是友,就等諸葛遠樵一句話了。
風聲颯颯作響汽氛顯得緊繃,武探春瞠大雙眼直勾勾地瞅著諸葛遠樵。
諸葛遠樵則是一臉高深莫測,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心裏真正的想法。
左武則是緊張地屏息,就等著少主的決定。
其實他心裏是同意這姑娘的話的,也相信她定能言而有信,可身為人家下屬的他,在自己主子麵前哪敢多說一句話,隻能乖乖地等著主子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