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能不能再快一點?”賈寶玉人未到,聲音就先傳進兩人耳中。
一聽到賈寶玉的聲音,武探春隨即伸手往身上的他猛然一推,諸葛遠樵也配合地離開她的身子。
當賈寶玉帶著大夫走進房裏時,看到的就是武探春一臉的紅暈,諸葛遠樵則是滿臉無辜。
他倆的表情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賈寶玉攢眉不解地心忖,懷疑地瞅著她又瞧瞧坐在床上的他。
“呃……我、我想先回去了。”話還沒說完,武探春溜得比什麼都快,就怕麵對賈寶玉那雙疑惑的眼。
“兄台,我這妹子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變得如此怪異?”想這探春妹子平日臉皮可比三麵城牆還厚,今日怎會出現這小女人的嬌羞模樣,當真令他匪夷所思。
“也許是虧心事做多了,不敢見人吧!”
這樣牽強的理由,若有人肯信,那人鐵定是個白癡。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眼前還是先讓大夫看看諸葛遠樵的傷勢是否無恙要緊。
*****************
“悅來客棧”算金陵這地方名聞遐邇的大客棧。
它不隻以美食聞名全金陵,吸引不少餐客上門,住宿的環境也堪稱幽靜雅致,更是外出旅客的最愛。
這日,一個最不可能出現的客人走進悅來客棧的大門,他完全無視店小二熱情的招呼,有如識途老馬般,直往自己所要的目標前進。
叩叩兩聲敲擊門板的聲音傳出,跟著就聞裏頭傳來“敕勒男兒”四個字。
他回了句“鐵血漢子”四個字,房門隨即應聲而開,裏頭的人一看清楚站在門外的人的模樣,隨即興高采烈地扯著他的手大呼:“少主,你總算回來了。”
“噓,小聲一點,切莫引起客棧其他客人的注意。”諸葛遠樵小心謹慎地叮嚀,更仔細地觀察四周環境,確定四周確實無任何可疑之人後,才跨步走進房間裏,那不知名的男子趕緊又把門關上。
“右文,怎麼不見左武的人?”左武與右文乃諸葛遠樵的貼身侍衛,從小到大不管諸葛遠樵走到哪裏,他們兄弟二人定然跟到哪裏,三人的關係可說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一聽少主問起自己哥哥的下落,右文心中忐忑地回道:“哥哥說不放心少主一人進人賈府,又多日不見少主出麵,所以想去探探路子,順便打聽您的消息。”
“胡鬧!”諸葛遠樵聽完右文的話後,隨即擊桌大罵,“本少主所做的事,豈容你兄弟二人質疑,難道我這主子的能力會不如你們兄弟M人嗎?”此時的他完全不似在賈府那般溫文儒雅,一身威嚴的悍然氣勢,足以嚇破一些小人物的膽子。
看了少主的怒顏,右文當場嚇得腿軟,趕緊跪下來替自己哥哥求情:“請少主原諒,左武也是放心不下少主的安危,才會自作主張,做出有違少主命令的莽行。”
諸葛遠樵當然知道這兩兄弟對自己忠心耿耿,隻是……“唉,算了!隻希望左武此舉不會誤了我的大事才好。”他不怕左武碰上賈府中的任何一人,就怕他不幸遇上最難應付的武探春;性子耿直鹵莽的左武,想必絕對不是她的對手,到時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本少主再次慎重地叮嚀你,等左武回來後,你定要警告他千萬不可再鹵莽行事,要不本少主絕不寬貸。另外我命你兄弟二人平日多結識一些金陵人探探口風,打探‘血拍’是否真在賈府中,知道嗎?”
潛伏在賈府多日的諸葛遠樵,不管怎麼旁敲側擊,始終打探不到血珀的消息,這讓他不由得開始懷疑血泊真是被賈府所收藏嗎?
若真是,為何他不曾聽人提起這難得的無價之寶?
普通人不知情還有話說,若連賈府的少爺賈寶玉也不曾聽聞府中有這樣東西,可就讓人無法理解了。
諸葛遠樵隱隱感到這件事透著一股怪異的莫名,似乎從一開始就有人故意在引導他們走錯路、尋錯方向。
“是。”右文一聽少主的吩咐,趕緊恭謹地應諾。
“很好,就這樣了,有任何消息你們不用主動上賈府找我,我自會找時間出來跟你們聯絡,知道嗎?”
“是”
把該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後,諸葛遠樵連片刻也不敢多待,身子一轉,隨即匆匆往賈府方向狂奔,心裏隱約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好像府裏發生了什麼棘手的大事,正等著他親自處理。
******************
一次失利、兩次失利、三次失利,第四次還丟盡自己的臉,這對武探春來說可真是件天大的醜事。
但如果她會這樣輕易放棄,就不叫武探春了,所以說,在尚未證實諸葛遠樵是好人還是壞人之前,她說什麼也不會放棄的。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人的腦子就是用來思考的,要不又何必頂著這顆腦袋,對吧?有了前車之鑒後,武探春再也不敢鹵莽行事,再加上偷吻他的那筆爛賬,她更是不敢麵對那不要臉的男人,就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想了好幾天也想不出好法子的武探春,當真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走來走去、逛來逛去,腦子裏整天想的就是要如何揪出諸葛遠樵的狐狸尾巴。
這日,她一個人在舞春閣的庭院中閑逛,靜睇著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一聲短歎,她煩躁地換個姿勢,盯著另一方的草木,看得兩眼昏花,腦子卻還是不管用。
“可惡!”想不出好法子的她,當場氣得猛捶自己的腦袋泄恨,突然聽到一道極其細微的聲音傳來,她轉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