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 3)

妙元與妙芳姐妹聽了武探春這席話後,對是非善惡的分際更加混淆不清了。

若照小姐的說法聽來月D他們三人應該不算什麼壞人才是,那到底什麼樣的人才能算是大壞蛋呢?

看眼前這對姐妹滿臉疑惑的表情,武探春不由得綻顏一笑,“好了啦!別再想了,我們還是趕緊進去跟老奶奶請安要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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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一踏人賈老夫人的閨房,武探春嗲聲一叫,當場把賈老夫人哄得笑眯了雙眼。

雖是笑眯了眼,可賈老夫人還是忍不住抱怨幾句,就希望這鬼靈精的丫頭聽了之後能天天來、時時來,若是能搬來跟她一起住,她更是歡迎。

“哼!你這死丫頭,最近也不知在忙什麼大事,整天不見人影,連來跟我老人家請安問好也全免了;唉!人老了果真是不中用,兒孫個個嫌棄不說,連想找個人聊天解悶也無從找起,當真是——”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武探春順著老奶奶的話接下一句妙言,果真又把老人家給哄得笑嗬嗬。

看老奶奶心情好,她趁勢趕緊把妙元手中的盒子拿過來,轉遞到老奶奶手中,“奶奶,打開來瞧瞧,這裏頭可是探春給您的一點心意,就希望您見了別嫌棄才好。”

“傻丫頭,隻要是你送的東西,奶奶怎麼會嫌棄!”賈老夫人邊說邊打開手中的盒子,一看——“天啊!這是什麼東西?”不曾見過的巧物,讓老人家當場把玩得愛不釋手,還小心翼翼的,就怕弄壞這精巧美麗的稀奇之物。

“嘿嘿!奶奶是否記得,上回探春曾跟您提起過的,我家鄉有一種能跑的鐵皮箱,稱為汽車?瞧!它就是這副模樣。”

“記得,當然記得。”當時聽武探春說得天花亂墜,賈老夫人還以為是她自己胡亂編撰的,今日一看此物,難道說……“你說那能跑的鐵皮箱,模樣就與它相同嗎?”倘若真是如此,那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奶奶真是聰明絕頂,探春才起了個頭,奶奶便能知曉探春的心意,跟您這樣聰明的老人家說話,還真是愉快呢!”童心未泯的老人家,最喜歡聽人誇她,武探春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特別得老夫人的疼寵。

“你這鬼靈精的”丫頭,就喜歡灌我迷湯,可真是個小馬屁精喔!”話雖這麼說,可賈老夫人對武探春的喜愛卻是打從心底而起的。

不知怎地,這丫頭就是特別得她的緣,一見這丫頭,她的心情就算再怎麼壞,也能被她三言兩語給哄得哈哈大笑。

從小就沒享受過母愛的武探春,撒嬌地抱緊老奶奶有點福態的身子,感傷中帶點哽咽地說:“老奶奶,在這裏就屬您最疼探春了。”老奶奶疼她的程度,甚至比家裏的老爸以及哥哥們更甚,“今天賈府若是沒您在,探春可就待不下去了。”

她的個性向來豪爽,做事隻求自己心安就好,這樣的行徑在古代人眼中看來,絕對不是個大家閨秀該有的典範,這點武探春比誰都清楚。

今日若不是老奶奶對她的縱容,武探春要想在賈府久待,是絕對不可能之事。

“羞不羞,這麼大的人還跟奶奶撒嬌,也不怕被人看見,拿你當笑話看。”賈老夫人微微地推開懷中的小丫頭,看她滿臉淚水,不由得心疼地伸手幫她拭去,跟著才開口道:“別哭了,你我祖孫二人難得聚在一塊兒談天說地,怎麼說著說著,你就哭起來了,這不是存心掃我老人家的興嗎?”

“人家是心有所感,一時控製不住嘛!”武探春噘嘴抗議,忙著收拾好心情,隨後才以眼神向一旁的妙芳示意,要妙芳把手上所捧的盒子遞給她,“來,老奶奶,這是探春今日送您的第二項禮物,您瞧瞧這東西好不好看、精不精巧?”盒子裏的東西與之前那輛小汽車,都是武探春用燒玻璃的技術燒出來的製品。

老奶奶小心翼翼地左瞧右觀,看了再看,“耶?

丫頭,我怎麼感覺這東西有點眼熟啊?”

“老奶奶當真覺得這東西有點眼熟?”武探春欣喜地問,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因為這東西是她仿照諸葛遠樵口述的血珀製成的,為的就是想從老奶奶這邊探出一點有關血珀的消息。

“是啊!”賈老夫人左翻右倒地一看再看,突然指著上頭那隻翱翔的大鷹說:“對!就是這個圖案,讓我印象深刻。你瞧,這隻大鷹是不是栩栩如生,看來就像真的在展翅高飛,那神氣脾脫的眼神更是讓人看過就難忘啊!”

“這怎麼可能?”武探春壓抑下滿心的歡喜,故意表現出一臉的不解,“這圖案可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怎麼可能這麼巧,有東西跟我所想的這麼類似?”

這簡直就是盜用專利的行徑,在現代是得吃上官司的;隻是誰是正主,誰又是剽竊的賊,還有待商榷就是。

“耶?死丫頭,難道你還懷疑老奶奶在對你說謊不成?”看武探春那滿臉質疑的神情,賈老夫人不禁嗔怒地提出實證:“告訴你,前幾日有一房遠房親戚,跑到我們家來獻寶,他手中所拿的就跟這東西一模一樣;他當著你老太爺以及我麵前天花亂墜一通,說什麼那東西得來不易,可花費他不少銀兩、人力、物力,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我還聽說那東西有個奇妙的用處,好像是……”想了好久,賈老夫人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當時她對那樣紅通通的東西實在提不起興致,所以一聽就忘。

今日若不是探春丫頭拿出這類似的東西來,她肯定早把這件事拋到九霄雲外,忘得一幹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