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嗎?”看看天色已不早了,再不回去武探春還真擔心會被妙元或妙芳發覺她又深夜不歸。
上次那個恐怖的夜晚,她們姐妹倆好像已經發覺不對勁之處,雖然沒在她麵前表明,可卻無時無刻不用一雙指責的眼神,暗示她不可再做虧心事,要不後果可得自行負責。
諸葛遠樵看武探春躊躇不定的神情,於是趕緊再加把勁努力地誘惑她道:“右文個性可比左武來得有趣多了,他最擅長的就是搞笑,我相信你若見了他,定能與他一見如故,也許還能成為莫逆之交喔!”
良友難尋,機會稍縱即逝,若不好好把握,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再有這難得的機會呢!
“我不能出來太久,隻坐一下下就好喔!”斟酌了好久,武探春終究敵不過那有趣的右文的誘惑而妥協,不過當然得先提出一些小小條件。
“這是當然。”太好了!看武探春終於中計,諸葛遠樵心中的興奮自是不在話下,“如果回去的時間真的太晚了,我與左武、右文三人還可以繞道先送你回賈府,所以你大可放心。”
有了諸葛遠樵這個保證後,武探春心裏的掙紮全都消失不見了,還興匆匆地扯著他的手臂說:“那還等什麼?趕快走啊!我們現在就到悅來客棧去會會那個可以跟我成為莫逆之交的右文。”嗬嗬!朋友是多一個好,敵人是少一個妙,這可是千古流傳的名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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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真如諸葛遠樵所言,武探春與右文一碰麵,當真是一拍即合,兩人一聊起來還真是沒完沒了。
相談甚歡的兩人,很容易就忽視了房間裏的另外兩個男人,害得諸葛遠樵越看心裏越不是滋味,自然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一旁不好出聲的左武,則有如坐針氈的不適感,就恨不得能一掌拍醒那蠢弟弟,要他放機靈些、眼睛擦亮一點,別亂搶少主的女人,看不清楚少主對那女人的重視程度。
“對啊!對啊!”武探春連連點頭附和右文所提的見解,更興奮地說出自己的感想:“每塊木頭都擁有各自的靈魂,在未動刀之前,我們得先看出它裏頭所隱藏的東西是什麼,而不是想雕什麼就雕什麼,倘若真是如此,那雕出來的東西就算再怎麼完美,還是少了一股靈氣,你說這多可惜啊!”
仔細一聽,原來他倆淨談些雕刻之術,這種事也隻有誌同道合的人才聊得起來,其他人隻能當個安靜的聽眾,半句話也插不上。
終於,忍無可忍的諸葛遠樵挺身一站,親自替武探春斟了杯茶水,擱在她麵前道:“談了那麼久,也該渴了,我看你就先喝杯茶潤潤喉吧!”
“喔。”正聊得高興的武探春根本沒想那麼多,當真聽諸葛遠樵的話乖乖捧起茶杯就口,喝了好大一口後才發覺,“耶,你怎麼不喝?難道你口不渴嗎?”
她這話是對著諸葛遠樵說的,難得高高在上的他肯親手為她斟茶倒水,她總不好意思獨自享用吧!
“一整晚說個不停的可不是我,你想我怎麼可能會渴呢?”這有問題的茶水,可是他專為武探春準備的,現場三人誰也沒膽沾上一口。
“是嗎?”武探春不疑有他,再灌下一大口後,才發覺——
“天啊!天都已經亮了,我想我也該回去了。現在城門也開了,你們應該可以走了,咱們就此別過吧廣話落,她身子一站,正想跨出步伐之際,突然一陣頭暈目眩,等她發覺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
武探春身子一軟,諸葛遠樵隨即伸手扶住她軟倒的身子,跟著攔腰一抱,才對有文開口喝令:‘從此以後不準你在武姑娘麵前出現,就算碰巧見了麵,也不得主動跟她攀談,知道嗎?”
喝!聽聽這是什麼話?
右文聽了真感到滿腹委屈。想他不過是照著少主的命令多跟武姑娘聊上幾句,以解除她的防心,誰知功成身退後還得招主子冷眼相待,這教他怎麼不感到委屈呢?
“少主,你這麼做真的好嗎?”曾經跟武探春交過手的左武,也深深了解這姑娘不肯認輸的脾性,現今少主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將她擄回刺勒國,等她醒來,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啊!
“我給過她選擇的機會了,可她就是死也不願與我同行,逼得我隻好用這強迫的方式將她擄回,要不難道要本少主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嗎?”她早已是他的人,不論如何他這輩子再也不會放開她了。
她肯心甘情願留在刺勒國內伴他一生當然最好,如果不想,那就算再壞、再卑劣的手段,他諸葛遠樵也使得出來。
左武滿瞼焦慮地瞅著少主懷中那昏迷不醒的女子,以她那強悍的性子,他可以輕易地斷定,等她醒來後,少主肯定有一場硬仗要打,至於結果如何,任何人也無法預知。
身為少主貼身侍衛的他,惟一能做的就是給予最誠摯的祝福,可另外還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問題,更是讓人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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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搖搖晃晃的,武探春真的睡得很不舒服。
奇怪?她記得自己的房間應該沒有這嘈雜的聲音,她的床更不會搖搖晃晃才是,怎麼今天會變得如此怪異?
不解地睜開雙眸往上一覷,她首先看到的是一張極為熟悉的俊容。
看到他,武探春很自然地回應他一個甜美的笑靨,跟著才想起不對勁的地方;她倏地坐起身,指著他的鼻子逼問:‘你怎麼大膽地跑到我房間裏來了?”
聽她提出這個問題,諸葛遠樵就了解她定然還沒睡醒,眼神一瞟,他暗示跟他們一起坐在馬車裏的左武斟一杯茶水過來。
“來,先喝了它解解渴,我們再來好好聊聊。”雖用不當的手段將她騙上馬車,可諸葛遠樵也了解自己不可能騙她一輩子,所以他早已經有準備麵對她得知真相後的怒火。
喝茶?武探春一看又是一杯茶水,隨即回憶起昏迷前的最後記憶,立即纖手一掃,憤怒地指責諸葛遠樵道:“你這個小人,竟敢使計騙我!枉費我費盡心思幫你,你這樣的舉止簡直教我心寒透頂!”
“為了得到你,任何卑劣的手段我都使得出來,況且我倆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