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 3)

人說小別勝新婚,他的情思綿綿,看在紮木卿的眼裏不就是最佳的印證嗎?

在丈夫與薩滿教主一行人談正事時,她的心卻飄渺於千裏之外,心想若是家鄉的爹娘、弟妹見著了她的夫婿,該是會如何的高興啊?

她時時刻刻感謝天賜與她這麼好的如意郎君,雖尚未見他真麵目,仍無損她心中的感激。

其實到這般地步,她的心裏應該早已不是單純的感恩了,當中仍有許多她仍不識的情候,隻歎月老隻負責牽上紅線,可不包著替有情男女解情鎖。

原來和木赤領導下的薩滿教出了個叛教之徒,偷走了薩滿教的法器,想推翻現任教主,自立教主,紮木赤為了奪回法器,重回教主寶座,準備結合四方英雄豪傑捉拿叛徒,而鄭之玄就是紮木赤想網羅的豪門之士之一。

鄭之玄答應紮木赤會考慮的。同時也亦注意到劄木卿對他妻子的愛慕眼光,似是不隱瞞的大膽,他暫且不動聲色,有什麼話,留在房裏關上門後再說。

※※※

當夜晚來臨。

兩人沐浴後,商商坐在床榻上,鄭之玄則選擇了太師椅,他望著她,似乎無法移開視線。他還是戴著豹皮麵具,仍然無法讓人知道他的表情。

\"來。\"他喃語,視線仍盯住她的。

她沒有移動。

他誘惑地笑了笑,用更冷的聲音道:\"來。\"

她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般,緩緩地走向他。

他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你怕我嗎?你在顫抖。\"他在她耳邊喃語,知道這樣說話的方式,自己的氣息是性感而灼熱的。\"你手是如此的冰冷。\"

他的下顎舞動,她驚喘出聲。

一陣顫動由他的指尖傳到她的指尖,傳遍通體。

\"我不能沒有你而生活下去,商。\"這是他的宣誓嗎?

\"我不會離開你。\"她安撫地說,抬起右手,想要摘下他的麵具,卻被他的手攔截。

\"你仍然不信任我是嗎?\"她的聲音裏有著失落。

\"紮木卿愛上了你。\"他答非所問。

\"我知道,我並不無知。你為此而懷疑我嗎?\"聽到他語帶指責的言語,她黯然神傷,難道她不明白,她不會忘恩負義背叛他嗎?

其實,他是明白她的,他明白她的感恩,也知道她會報恩,會遵守諾言為他生下子嗣,但他要的不是這樣,他變得貪心了,他不要沒有心的伴侶,不要不能愛的妻子,因為他不知不覺中變得開始在乎她,像個十八歲的少年單戀著心上人,一見不著對方,就要害起相思病。

而她呢?恐怕連愛是種什麼情緒都不知道呢!

所以他很擔心,如果在他還沒讓她愛上自己之前,她愛上了別人,那可怎麼辦?

\"我什麼也沒有懷疑。\"他把玩著她的一絡青絲,說著違心之論。

他先脫下自己身上的束縛後,後又溫柔的脫去她的外衣隻留下腥紅的抹胸。他看著她膚白賽雪,雙肩削玉的身子,不覺望得癡了。

接下來的雲雨,他竭盡溫柔蜜意;而她隻心碎的以為他隻不過是為著求一子嗣,才會如此密切的與她溫存,兩人在此事的認知上分歧很大。

鄭之玄反而不想太快讓商商懷胎,一來是希望能在兩人感情明確之時再讓她受孕,這樣胎兒才是名副其實的愛情結晶,二來也是疼愛妻年紀輕輕受十月懷胎的折騰,十分不舍,所以向天祈求,別讓她太快受孕。

為了避孕,他想了不少法子,最後請了李非製了一帖藥方,讓他每日飲下,據李非的說法,效果極佳。

該死的他,自到西亞路上,因覺沒有必要,所以停了服藥,今夜不用說也是在\"不安全\"的情況下色授魂與,他在心裏禱告,請送子娘娘別太湊巧地送了子嗣到他鄭家。

望著累得沉睡的商商,不覺憐愛的撫著她的身子,歎服著情絲的無孔不入。

※※※

碧雪的心事無處可傾,隻得說給好姊姊商商聽,她實在忍在心裏快憋得透不過氣來了。她並不知道她的意中人仰慕的人是杜商商,她單純得以為杜商商已為人妻,理當不會成為紮木卿愛戀的對象。

碧雪在人性的觀察上純真的、單一的方式,哪想得到其他層麵,隻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杜姊姊,你看我可有希望?\"因為膽子小,當然是被動的成分高些,這種心性的女孩,總是關起門來在閨房裏歎息,一味的用相思折磨自己。時而患得患失,最好意中人如她的意,慕名求愛。

可惜,世間事往往事與願違,一般男子哪能穿透女孩如萬裏長城般彎彎曲曲的心思。

杜商商也看出碧雪的心事,本想勸她莫存這樣的想法,以她對紮木卿的了解,他的愛情恐怕也是固執,求之不可得的。

今日看碧雪充滿期盼的眼神,又不忍的潑她冷水,隻得告訴她,\"好妹子,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雖然咱們社會禮教分明,可他們北方漢子個個大方開朗,或許你稍稍暗示,那劄木卿會知道往你身上注意優點,你以為如何?\"

碧雪聽要\"主動\"暗示,整個眼瞪得像鋼鈴般大,以她羞澀的個性,要她向男人示愛,不如要她死掉來得快,何況男女有別,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單獨與意中人相處。

\"我——我會不知所措。\"她低垂著頭,手裏絞著絹帕。

\"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幫人結下美姻緣也是好事一樁嘛!

\"如何做呢?\"這是最實際不過的問題。

\"我同之玄爺說去,請他安排正式宴會,到時你也參加,多製造些你和紮木卿談話的機會,試試看你們能不能談得投機。\"

與碧雪談畢,她立即把這樣的想法告訴了鄭之玄。

得到的答案是:\"能兩全其美,我當然是樂觀其成。\"

\"依你看,成功的機會大嗎?\"她問。

鄭之玄沉思了一會,瞅著社商商,輕吟:\"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以他對紮木卿幾次談話的經驗,暗忖劄木卿自視頗高,眼界自然高於頂。那日在亭閣,之玄也見過碧雪姑娘一麵,見她雖容秀雅和芙蓉,但性情似乎十分膽怯、羞答答的模樣恐非紮木卿青睞的對象。

\"看來你不甚看好。\"

\"不過可以試試,誰知道月老的姻薄是怎麼寫的。\"他說這話時語意深長的看著她。

商商心裏裝滿了碧雪的事,對於鄭之玄深情注視並未加以留意。

不知算不算一樁不解風情的情事。

一早劄木卿收了鄭之玄遣人告知的邀宴,滿心狐疑地,心裏總覺得怪。

捉個傭人問頭緒,人人皆搖頭說不知情。

在他的想法裏,合作事宜早已談妥而且,應由伯父劄木赤出麵,豈有特意邀他的道理,何況他認為鄭爺應早已猜出他對商商的情愫,難道這其中有詐?

該不至於如此吧,鄭之玄也算是堂堂君子,不像會使暗箭的人,但他又猜不透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方法可以隨機應變,一切明晚自可分曉。

碧雪那方的情況呢?又是如何?

碧雪一聽已安排好了晚宴,從知道那刻起開始坐立難安,六神無主的不知道該穿哪套衣服赴約,拉著杜商商一襲一襲的換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