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這麼想著,嘴角翹了起來,腳步也變得輕快了一些。

“你其實應該直說的。”克拉克說:“這樣的話我就覺得你更接地氣了。”

“你想侮辱我就直說。”塔利亞凶巴巴地講:“再多嘴我就要拔刀了!”

克拉克舉起雙手:“OKOK我投降。”

他嘴上這麼說著,但態度根本沒有一點變化。這讓塔利亞有點惱火,一腳踢上去,卻被躲開。但就在這打打鬧鬧般的氛圍中,他們很快便到達了頂端的入口。

幾名侍女在那裏迎接他們的到來,並且給他們二人指示了方向。克拉克點頭道謝,大剌剌地就往那裏走去。

“等等,”塔利亞叫住了他:“去神廟參拜是應該帶供奉或者祭品的。”

“無妨,進來吧。”

弓箭主人的聲音傳來:“你們情況特殊,算是我邀請來的客人。這些禮節,免去也就免去了。”

“您真是個和善的人。”

克拉克這麼說著,直接走了進去。而在神廟內,另有祭台位於高處,一個人影正坐在那兒。

那是個黑發黑眼的女人,身材曼妙,容貌豔麗,與一路上他們見到的人完全不同——遠古時代的人們還處於進化的前期,長相更顯粗糙,又因為終日忙於生存與勞作,看起來更加滄桑,有些揮之不去的塵土氣息。

而她,幹幹淨淨不說,衣著也華麗考究,脖頸上、手上的飾品也精美異常,一看便知道是同時代中最優秀的工匠打造出來的。

隻是坐在那裏,塔利亞便知道,這是一個擁有同時代中最高特權的存在。

“你們來的速度比我想得快些。”那女人托著下頜,隔了老遠,打量著他們:“歡迎你們,遠道而來的客人。坐。”

她一抬手,變出了兩個可以坐下的毯子,落在了克拉克和塔利亞身邊。

克拉克道了謝,不客氣地坐了。而塔利亞,她在克拉克坐下後才慢條斯理地坐了下去。

“看得出來,你們有很大的困惑。但我也一樣。”伊什塔爾懶得自我介紹:“我想你們已經知道了我是誰,那麼現在,也請你們介紹一下自己吧。”

“克拉克·肯特。”克拉克舉手:“我是美國人。我父母就是農民,我的意思是,他們有一個農場,而我會幫他們幹些農活。”

塔利亞驚愕地聽著身邊的人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講述了自己的個人信息,包括他確切的坐標、從小到大讀書的學校甚至是他家農場裏最可愛忠誠的那條小狗。

或許是塔利亞的眼神太過震驚,克拉克注意到了,默默鼻尖。

“我是不是說太多了?”他有點不好意思。

“看得出來,你是個很活潑外向的人。”

伊什塔爾托腮:“美國在哪兒?”

“嗯,在另一片大陸上。”克拉克說:“嗯……要向西走,跨國平原和海才能到達。”

“那地方也有如我一樣的神明嗎?”伊什塔爾頗有興趣:“他們的名字是?他們又管理些什麼?”

克拉克噎了一下,而塔利亞微微一笑:“那裏有印第安人的文明,比較突出的是阿茲特克文明。他們崇拜自然,尤其是鳥類和蛇——在雨林之中,鳥類可以飛,而蛇類這能夠隱藏自己的同時迅速出擊,殺死獵物。因此,他們有自己的神明,羽蛇神。”

“哇喔,多說點。”

伊什塔爾明顯對這個更感興趣:“這比東邊的有意思。”

塔利亞抓住了這個關鍵詞:“東邊的?”

“這不重要,說說阿茲特克文明吧。”伊什塔爾說:“雨林,聽起來就很有生命力。後來呢?在美國,還有羽蛇神的神廟嗎?”

“後來……不如讓克拉克說說。”塔利亞雙手抱胸:“我母親是亞美尼亞人,說到底,我的血統還是在兩河流域中。他來自那兒,他應該最熟悉那兒的故事。”

……

克拉克瞳孔地震。

即便是再傻,克拉克也知道,殖民的故事對於一個神明來說覺不算友好,更別提當初殖民的軍隊曾經對印第安人做出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塔利亞這時候把話題丟回給他,讓他繼續講殖民戰爭——這肯定會惹伊什塔爾生氣的吧?!

克拉克忽然想起,眼前的女神,是戰爭女神。

“你……”

克拉克有些不可置信。

這個姑娘,她,挖坑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