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聽了跟班的話,陳慶之麵色一寒。
楚旦定那個該死的鄉巴佬打了他手下不說,居然還要讓他親自過去道歉!?要他堂堂紅江市陳家的陳大少爺去向一個鄉巴佬道歉?!
“哼!這個二愣子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陳慶之氣的額頭上青筋暴起,險些捏碎手中的高腳玻璃杯。他一直視楚旦定為眼中釘,若不是因為陳靜的關係,若不是因為楚旦定治好他爺爺的病他父親攔住的關係,他找讓人把楚旦定丟到紅江裏喂魚去了!
在他眼裏,即便楚旦定再怎麼能打,身手再怎麼了得,撐死了也不過一介武夫,徒有一身蠻力,還能快得過子彈?身為紅江市第一大家族的大少爺,他有一千種方法讓楚旦定一夜間在世間消失得幹幹淨淨。隻不過以前沒這麼做罷了。
可現如今,這個愣頭青卻不知道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結識了省城孫大少,得了孫大少撐腰——這麻煩可不小啊!
陳慶之調查過楚旦定身世背景,知道他就是從鄉下一個叫做旮旯鎮的小地方來到紅江市的鄉巴佬,沒有絲毫根基,沒有任何背景,像他這樣的人,在紅江市沒有一百萬也有幾十萬,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在他踏出校門後不久,卻不知道通過了某種途徑,得了趙天闊的賞識,趙天闊後來還將一個在紅江市工業區裏的製藥廠通過贈送的方式贈送給了他。
於是他便有了資本。
但也僅限於此。
一個小小的製藥工廠,在陳慶之的眼裏,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即便那個工廠是後來月盈利過億的金格製藥廠。
錢賺得多,並不代表有本事,得有本事守住這些錢才行。不然在楚旦定忽然之間消失了一段時間,趙天闊親自來接手金格製藥廠後,趙天闊為什麼還要來求陳家?
那是因為——上層社會的人們都知道,在紅江市來說,想撈大錢,得先問問陳家同不同意!
陳家的底蘊,勢力之龐大,不言自明。
可是……陳家在紅江市做得再大也不過是一方土豪,相對於省城那些龐然大物來說那就真的不算什麼了,比如孫巍身後的孫家,那就不是陳家可以比擬的。
孫巍既然賞識了楚旦定,那麼,一時半會兒的,陳慶之還真不敢去動楚旦定了。
他此時還不知道——不要說是他們陳家,就算是省城孫家見了楚旦定身上那枚李家貴賓徽章,都要震上三震。
陳慶之一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葡萄酒不像那種高度酒容易上頭,讓人頭腦發熱,反而入喉時絲絲冰涼,讓他頭腦冷靜下來不少。
最終他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為了陳家大計,隻好委屈一回,親自去請楚旦定出來。如若不然,省城孫大少知道自己居然怠慢了他請來的朋友,說不好要記恨於陳家,到時候就難以收場了。
他在心中略一沉吟,請是要去請,但是至於楚旦定說的那什麼賠禮道歉,還有寫一封檢討書之類的荒唐話語,他隻當楚旦定是喝醉裏說的胡話。如若是真讓他去這麼幹,殺了他也拉不下這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