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應該生氣的,但是隻要旁白出現就生不起來。
“你到底來幹嘛的?”蘇哲忍不住開門見山了。
“你問我嗎?”向北問。
“不然呢?”蘇哲惱火地道,“你全程旁觀用不著再裝無知吧?我和林安是情侶這個你總看得出來吧?”
向北點了點頭,肩膀邊出現了旁白框:他覺得能忍受毛屁的人都不簡單,所以看向蘇哲的眼神充滿了敬意。
蘇哲:“……”
夠了,不要再提毛屁了!
說起來,林安屁股上的毛確實特別多,還總抱怨過上廁所不幹淨,蘇哲不止一次建議脫毛算了但是他堅決不願意,說這是天生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損害。
蘇哲都不想吐槽這種借口。
“你來這裏的公事是什麼?”蘇哲選擇了另一個切入點,“是不是和靈異有關的?”
“說來話長。”向北道,正當蘇哲做好準備聽長篇大論時,他繼續道,“所以我不想說。”
蘇哲:“……”
林安:“……”
“不是,北北,你好歹給我個借口啊!”林安有點兒急了。
蘇哲一見林安這狗腿樣就來氣,他舔的人去舔別人,這個現狀真是怎麼看怎麼難過,更何況向北還是這麼個不拒絕、不主動、不負責的個性。
聽到林安還要說話,向北立刻道:“我去睡了!”
“啊?你就這麼去睡了?”林安瞪大了眼睛,“你等一下,你這……不是,這個什麼執念還會來嗎?”
向北搖了搖頭,居然就這麼往床上一躺,一臉“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表情。蘇哲一腳踩著一個坑地回到主臥,渾身氣勢在躺回床上後消散得無影無蹤,情份可以斬斷,但是浪費的時間與消耗的金錢可都不會回來,更不用說那些機會,他本可以更進一步,如今卻困於這塊小小天地。
馬上就要三十了啊。
蘇哲帶著懊惱、悲傷與後悔入睡,什麼夢也沒有,醒來後隻感受到無窮無盡的疲憊,仿佛昨晚沒擺好姿勢,渾身上下都酸痛不已。他躺在床上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能起床,生物鍾就是如此,不服不行。草草洗漱、換上運動鞋出門跑步,路過次臥時還假裝停了下腳步,裏麵靜悄悄的什麼聲也沒有。
令人意外的是,蘇哲在開門時門被推開了,帶著薄汗的向北出現在門外,與他目光相對後點了點頭,依舊一語不發。
旁白框飄浮在向北的胸口位置:他覺得喜歡跑步的人都不壞。
蘇哲翻了個白眼:“逃犯也喜歡跑步!”乘著向北發愣的時候,他一個箭步擠出了門。
蘇哲回到家中時桌上已經有了早餐,油條、茶葉蛋和豆漿,蘇哲往垃圾桶裏瞄了眼,果然發現了煎壞的蛋和塑料包裝袋,想來林安想要表現手藝的企圖告破隻得去外麵買,這對他來說可是稀罕事,倆人同居的這幾年這種事就沒出現過。
“你今天就要去辦事嗎?”對於昨晚的騷亂林安仿佛失了憶般隻字不提,一派淡定地對向北道,“要不要我陪你?”
向北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剝著茶葉蛋,進嘴之後卻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林安貼心地道。
“冷了。”向北這麼說著就把吃了一口的茶葉蛋放回碟子裏。
“哦哦,那、那我去熱。”林安慌慌張張地把剩下的茶葉蛋端起來往廚房走。
蘇哲淡定地在餐桌邊坐下,等了會兒,廚房裏果然傳來了爆炸聲,茶葉蛋不能在微波爐裏熱,他才不會提醒林安呢。他一邊咬著油條一邊觀察向北的表情,發現這貨對著廚房歎了口氣,似乎很無奈的樣子。
“想要吃好吃的就自己動手。”蘇哲不客氣地道,“林安就不是個侍候人的人。”
向北點了點頭進了廚房,片刻後林安大呼小叫的聲音傳來,蘇哲抱著看熱鬧的心情湊過去一看,發現向北居然真的在做飯,而且動作還很熟練,卷起袖子、穿著圍裙,很有大師風範。
煎完一個蛋後他停下來尋找了一番,問:“有沒有煎蛋用的形狀箍?”
林安一頭霧水:“什麼形狀箍?”
“用寬鐵皮做成各種形狀,把蛋打在裏麵煎的。”蘇哲回答道,“我家沒有。”
向北點了點頭繼續煎蛋,煎完又是一通找,這次蘇哲主動搭話了:“找什麼?”
“碟子。”向北道。
蘇哲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大碟子,還沒遞過去就聽向北道:“太大了,有沒有小的?”
“沒有。”蘇哲關上抽屜,他不擅長廚藝,雖然努力過一陣子但是沒有起色就算了,廚房用具也隻有簡簡單單的份,他不喜歡買一堆不用的東西堆在家裏,“最小的就這個。”他拿出一個放整條魚的長條碟。
向北接過碟子後把三個煎成近圓的蛋並排放在碟子中間,表麵灑一點碎鹽與黑胡椒,一個疊一個,配上白色的碟底頗具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