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哲正煩惱著挖開這片凍土,懶得理會,隨口道,“什麼憑什麼?”
“你和向北在一起了?”林安壓低了聲音道。
蘇哲這才抬起頭,道:“你真的覺得向北會喜歡你嗎?”
“為什麼不?”林安說完這句後又消沉下來,“至少不該是你啊。”
蘇哲冷笑一聲:“你就沒想過,如果向北真的對你有一點點意思,那時候在N市就不會說想和我住,我和他非親非故的,他難道不該百分百選你嗎?”
“我以為他是不高興我說他工作的事。”林安嘀咕道。
蘇哲有些驚訝:“你知道啊?知道你還說?”
“我、我就是……”林安有些委屈地道,“我也是想他好啊,不然三十歲的男人一事無成,他不也沒麵子嗎?”
蘇哲以一種奇異的視線盯著林安,道:“你就沒有想過他比麵子更重要嗎?”不等林安開口他搶先道,“其實我現在有個懷疑,你根本就不喜歡向北,你隻是覺得向北長得好看,帶出去有麵子,至於向北喜歡什麼樣的人生你根本不在乎!我操,我以前怎麼會喜歡你的!”
林安呆呆地站了許久後如同遊魂般離開了,對他來說大概也需要一些反省吧。不知道是不是懟過人爽快,蘇哲接下來的雪人進度極其順利,沒有人破壞之後他順利堆起了五十厘米的高度,看了看還未成型的雪堆他有了一點想法。接下來的日子他就在吃飯與堆雪人之間來回橫跳,把雪堆起來並不難,難的真正堆出一個雪人。
向北說的是“雪人”,那麼,根據定義,蘇哲就必須堆出一個至少普遍認同的雪人,他先是試了兩個圓的組合,由於找不到足夠大的胡蘿卜,他選擇樹枝做鼻子,遺憾的是這個選擇似乎並不成功,向北表示並沒有言靈實現的感覺。於是,他換成了另外一條路,問向東要了照片,開始按照真人模樣打造雪人。
“有必要嗎?”向北“全副暖裝”站在雪堆旁邊跺著腳,手上還捧著甜死人的熱飲。
“當然。”蘇哲笑眯眯地道,“現成的照片。”
幾天後,新雪人落成了。
不得不說,蘇哲的美術功度極為差勁,雪人半點沒有向北的五官,但是,來來往往路過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讚一句:“喲,這不是那誰嗎?”
“哈哈哈哈向家的二兒子,會玩啊!”
“他不是已經去外地了嗎?這個真像,捕捉到了精髓啊!”
“這誰堆的?水平不錯。”
“我覺得不怎麼像,但是又感覺很像,神了。”
小區裏出現了一個半身雪人像,有兩層樓那麼高,一個孩子戴著碩大的摩托車頭盔、背著一口鐵鍋,上麵還掛著鏟子,盡管五官並不清晰但是表達的意境十分明了。
“這是以前高中時他非要學菜,我媽就說你要想學做菜就背一學期鍋上下學,他就整天背著鍋來來往往,全小區都知道。我覺得太好笑了就照了張,你就照這個搞,保證人人都知道。”
向東沒有說錯,小區裏的每個人都認了出來並且合影留戀。當蘇哲把鍋的花紋全部搞完的那一刻,向北看著雪人說道:“我覺得成了。”
這一刻,蘇哲的眼前出現了久違的旁白框:從此之後,王子與王子就普通地生活在了一起,他們跨越了許多困難,欣賞了許多風景,牽著彼此的手走過他們所想要的一生。
蘇哲的心了跳了極快,仿佛艱難地爬上山頂,看見了壯麗絕美的雲海,那一刻的激動心情與疲憊的體力令人難以忘懷。
“你怎麼了?”向北湊過來問,“哭什麼?”
“沒有,我就是……有種感覺,這恐怕是我見到的最後一張旁白框了。”蘇哲抹了把臉道。
向北追問道:“怎麼了?說了什麼?為什麼?”
蘇哲琢磨了下,道:“我大概明白了。”
向北一頭霧水:“為什麼?”
蘇哲把鏟子戳到地上作支撐,笑眯眯地道:“因為故事已經結束了,不再需要旁白框了。”
向北:?
事情正如蘇哲所預測的,旁白框再也沒有出現過,向北母親的手術十分順利,林安從此沒有出現在他的視野中,而他與向北則走過了許多許多地方——當然,也見識了許多許多鬼。
那是他們想要的人生,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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