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了我不是鬼以後,楊樂終於放心的繼續和我稱兄道弟。我們談了很多,也相互交換了分別以後的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當他聽說我認識金蠍子的時候,小眼睛裏連光都放出來了,他和我不一樣,結交的大部分都是社會上的人,他告訴我說,金蠍子是道上數一數二的人物,一般小**他理都不帶理一下,所以當我告訴他金蠍子一個糙漢子在東陽店裏幹調香師的時候,楊樂的驚訝程度絕對不亞於聽到我變成個姑娘了。
雖然身上的傷還沒好,但既然見了哥們兒,再管什麼傷不傷的實在太不夠意思,於是我欣然同意和他一起去大排檔好好喝一場,一天沒吃東西我也餓了,果斷放開肚皮狠狠宰楊樂一頓。
這頓飯我們一直吃到晚上十二點,為了保持戰鬥力,我幾乎沒怎麼喝酒,但楊樂實在太熱情,我酒量又不好,四杯紮啤就灌的我頭昏腦漲,如果不是他送我回去,我估計今晚就該露宿街頭了。
剛回到家我就感到一陣鬱悶,掛在頭頂的燈它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擺設,東陽也太他.媽摳了,居然連電費都要摳,屋裏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我找了半天,才在他床邊找到一個小手電。
我打了個嗝,擰亮手電準備去廁所把肚子裏的啤酒吐出來,可手電剛一亮,我就嚇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床上竟然坐著一個人。
我大氣都不敢出,顫顫巍巍從地上撿起一個墊子做武器,靠在牆角威脅道:“你……你什麼人,天不早了,咱們的賬明天再算!”
可那個人似乎沒有理我的意思,他依然坐在床上不動,我懷疑他根本就動不了,難道是個死人?
我嚇的頭發都炸起來了,這什麼情況,東陽家還是個藏屍地,裂口女其實是讓我來喂妖魔鬼怪來了?
靠,果然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藝純啊藝純,讓你貪小便宜不住旅館,這下連命都要沒了吧?
就在我快要背過氣去的時候,那個黑影開口說話了:“卡瓦。”
是“馮”,冒充馮的那個黑人,他也知道“卡瓦”,果然他和花臉是一夥的,金蠍子的話沒錯,他們都是A先生的人。
我現在手裏沒有槍,而且腿上的骨折還沒全好,不論如何也不可能逃走,如果他現在想要我的命,那我絕對是死定了。
“藝純,你有沒有想過,有時候看起來像你的東西,其實不是你?”
明明是“馮”的聲音,可他的中文卻很標準,看來他現在不想隱藏自己的身份了,也許A先生也已經算到東陽他們早就識破了“馮”的偽裝,所以沒打算要讓他繼續演下去。
這句話很晦澀,看起來像我的東西,其實不是我,指的是什麼,難道……
是那些照片?
他在提示我,我的想法是正確的,那些照片上的人確實不是我,那又會是誰?明明是和我一模一樣的臉,我不可能認錯。
還沒等我回過味來,突然“砰”的一聲槍響從門口傳來,緊接著“馮”的身影慢慢開始下垂,最終整個人都癱倒在地,門口的人槍法很準,可以說是一槍斃命,這更讓我的神經緊繃起來,酒也全醒了,如果不是身體實在不允許,我現在肯定早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了屋子外麵。
開槍的人一步步向屋內走來,但腳步聲並不像他的槍法一樣穩,一瘸一拐的,好像還摻雜著另一個聲音。
難道他和我一樣,現在也拄著拐?
我連滾帶爬的扭過去抓住手電筒,向門口照去,門口的人也下意識拿手擋了一下光柱,雖然頭上還纏著繃帶,但這個人絕對就是東陽不會錯。
我剛想問什麼,他卻向我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把槍放下,背起“馮”的屍體走了出去。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連五分鍾都不到,如果不是地上還有殘留的血跡,我恐怕真會以為自己在做夢。
沒過多久東陽回來了,他把殘局收拾幹淨,又把帶血的衣服脫掉裝進一個塑料袋裏,指指床鋪讓我趕快睡覺。
我咽了口唾沫,心有餘悸的躺了上去,終於還是忍不住問東陽怎麼會從醫院出來。
他的回答很簡單,隻有一個字,“想。”
我操,為毛這世上會有人這麼無聊,他腦子裏到底在進行怎樣的化學反應,他是從火星來的嗎,和地球人無法交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