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的腦內活動進行完畢,他卻好像變得認真起來,滿臉凝重的對我說:“以後沒我陪著,你哪也不許去。”
“靠,你還真準備死皮賴臉的給老子當保鏢了?限製人身自由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的!”
我剛說完,東陽又一次舉起手槍,衝著我腦門扣動了扳機。
我趕忙掀起被子去蒙腦袋,可過了一會兒卻什麼都沒發生,槍裏沒子彈,他他.媽在玩我!
就在我準備爆發的時候,他開口問我:“他和你說什麼?”
我低頭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如實告訴他:“他說……‘藝純,你有沒有想過,有時候看起來像你的東西,其實不是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說著東陽起身擰滅了我手裏的電筒,然後掀起被子蒙住我腦袋,便不打算和我繼續談下去。
雖然我不是什麼好孩子,但也不是不要命的孩子,在這種人手裏,鬼才會去糾結他不想告訴你的事,萬一哪天我真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估計他向我腦門扣扳機的時候槍裏就不會是空的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現在我大腦已經徹底處於混亂狀態,夢與現實差不多都混了,所以我也不敢說這是不是真的是夢。
我看見東陽帶著他的背包走到了樓下,取出包裏的東西看了很長時間,借著還算明亮的月光,我能看見包裏麵好像就是他從墓裏帶出來的那些人頭,還有在主墓室收集的返魂香粉末。他和那些人頭對視,好像在看一個闊別已久的親人,接著他挖了一個很深的坑,把這些東西通通埋進去,然後對著它跪了下來。
第二天我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東陽臉上還是木頭一樣一點表情也沒有,他一句話都沒提這件事,而是把桌子上的煎蛋推到我麵前,告訴我說畢揚去太平間找到了馮他們那支隊伍裏唯一一具還完整保留的屍體,取屍體腦部組織送去化驗,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化驗結果就應該能下來。
我幾乎把嘴裏的煎蛋全吐出來,抬頭去看東陽,可他居然一點罪惡感都沒有,還拿出人腦解剖圖給我看。
我心說你丫是不是也太摳門了,不想讓我吃就直說,幹嗎這麼惡心我呢,以後恐怕我連豬腦猴腦都不敢吃了。
雖然我已經把厭惡的表情演繹的十分精彩,但東陽他就是塊木頭,還是一張接一張翻那些爛乎乎的人腦圖片,最後一張還是個微生物菌絲,比他.媽人腦還惡心,我幹脆打了個幹嘔,用手比了個槍的樣子放在自己太陽穴,“老板,你要是心疼這兩個雞蛋,我把腦子摳出來還你行不行?求你了,我要吐了!”
“我懷疑是黑黴菌。”東陽好像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繼續解釋道:“這些屍體的死相太出乎常理,我猜想他們死前一定出現過一些可怕的幻覺。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去過那個古墓,墓裏很容易就有細菌滋生,再加上他們打開了房屋,裏麵的蝴蝶大量活動,把附著在牆壁上的黑黴菌掀起來,他們吸入過量黴菌後,這些菌絲會在腦內繁殖,最終造成人出現幻覺。而村民們所說的‘古河鎮的瘟疫’,恐怕也就是這種黴菌引起來的。”
我擺手表示讓他放過我,老子高中三年生物爛的像屎一樣,什麼黑黴菌白黴菌,我隻知道口蘑香菇木耳銀耳,而且你又沒我們生物老師長的好看,我能聽進去才有鬼。
到了下午,畢揚那邊果然傳出消息說在死者腦內發現有黑黴菌的菌絲,這樣一來雖然委托人死了,案子卻終於水落石出。
但說到底從這件事裏這些人半點好處都沒撈到,“馮”打的那一部分錢全部都用於賠償村裏的植被損失和上交醫藥費,到頭來他們還賠了汽油錢和停業損失,可我這人就是沒良心,這時候不但沒感到悲哀,還有那麼點點幸災樂禍。
不過他們的心態倒也很好,反正命是保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麼。
和其他人不同,東陽並沒有因為這件事的結束感到輕鬆,在一天晚上酒吧生意正好的時候,他突然找到裂口女問道:“是誰讓你們去古河鎮救援的?”
裂口女想了一會兒,告訴他說:“是一個陌生人打的電話,給畢揚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