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個就是楊景楊延昭,再下來是楊業,他的那幾子也在名單上。
不過皇後也慮到,一下子下手太多,會暴露我們,所以她讓郡主您自己酌情而定”“何須我們出麵,讓那笨蛋宋皇出麵就行了,通知殘陽,把‘開胃下酒菜’給潘家送去,讓他們好好捉摸捉摸”
“嘭嘭嘭”,
三聲規律而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屋裏的談話,素衣女子抓起一件白色鬥篷披在身上,頭也不回地說:“蘭草兒,替我招待一下特使大人,我釣的魚上鉤了,去去就回!”
說罷,出了屋門,一頭紮進紛揚的雪霧中,
農家小院的柴門吱扭一聲開啟,披著白色鬥篷的素衣女子四下張望了一會兒,
發現遠處迷蒙的雪花中有個隱隱約約的身影,她心中一喜,
提起內力,施展輕功,急追了下去。。
曠野無人,雪花像飄忽的柳絮,把一切都弄得模模糊糊,
一前一後兩個人影在高高低低的野地裏翻飛騰躍,速度奇快,
前麵那個人身材修長,背影挺拔,看來是個男人,
一身白袍,時動時停,
似乎是為了女子不會拉下,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兩人來到半封凍的汴河邊上,此處是汴河快要進入黃河的入口處,
河道很寬,幾乎像個小湖,
中心有一個小島,說是小島,實際上隻是河床高出河麵一塊,上麵長著一些蘆葦,
在眼下枯水的冬季,它還可以稱作小島,在汛期,就會沒入河水中,
白衣男人縱身躍起,幾起幾伏,已經到了小島上,回身看那女子,絲毫不遲疑,運起輕功,飄忽閃爍,如臨水蝴蝶般輕輕滑過水麵,飄然落在蘆葦叢中,
看來在速度,高度上比起白衣男子要略遜一籌。
白衣男子猛一回頭,
聲音清冷:“寧遠郡主殿下,不知傳書在下來此,有何見教?”
素衣女子歎了口氣:“四郎,我姐姐對你是癡心到死,
我一直以你為我姐夫,
好歹你也叫我一聲玉娘。
別寧遠郡主,寧遠郡主的。”
“你我屬於敵人,教楊昊如何開口?”
“四郎,
我不顧危險找你來是為了提醒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聽說你們的掃北大軍明日出征?”
“。。。”
四郎眼神裏流露著懷疑,默然不語。
玉娘不理會他的冷淡,仍然急急地說“隻有這個河心小島上沒有耳朵,我可以說真話,心裏話,四郎,
你如果也隨軍出征,千萬。。千萬。。不要進入蒼岩山!”
“為什麼?
蒼岩山是邊境地帶,我大宋天兵本來就要跨蒼岩,
直指幽雲!”
“四郎,
你記住我的話便是,我希望你平安。。健康。。”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我的生死與你何幹?
難道不怕遼主治你個叛國大罪?”
玉娘潸然一笑:“叛國?
我早已無家無國,
你大宋奈何不了我,他大遼也一樣,當年的綺雲公主為了她心愛的男人毀滅了自己,緋玉公主不會那樣,她心中隻有熊熊複仇烈火。
我警告你,楊延朗,你不要想歪了,告訴你這些話,
是為了我姐姐的臨終遺願,不是我對你青睞有加!”
話音甫落,玉娘已經騰空而起,沿著水麵飄忽輕掠,瞬間就已消失在河對岸無盡的黑暗中。
四郎呆愣著,任冰涼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了他一頭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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