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接口:“四哥,你看那來回衝殺的都是番兵旗號,哪裏有我們大宋的兵。六弟怕是陷在亂陣之中了,那還有工夫發出令旗?”楊業聽了,更加煩躁,喝道:“三郎,你帶精銳騎兵馬上衝過去,隻要救出六郎他們就好,不必戀戰”四郎還想說話,可是三郎衝他擠擠眼睛。就聽三郎說:“要是休哥已經吃掉了步兵方陣,為什麼他們還要來回衝殺呢?”楊業手拈胡須,細看了一下,果然見耶律休哥的馬隊很奇怪地圍著中央在轉圈。。。楊業久經戰陣,心下明了,騎兵根本無法衝散步兵方陣。。他還是有點擔心,雖然休哥現在奈何不了六郎他們,可是架不住他人多,正在用車輪戰術。“三郎,你還是去接應一下,車輪戰術,時間一長,六郎有危險!”“父帥!您看”忽然耳邊傳來五郎的驚呼。眾將領朝著陣地上看去,就見許多休哥的戰馬躑躅不前,似乎在低頭啃食草皮,還有很多戰馬,昂首長嘶過後,瘁然倒地,把背上主人甩出老遠!
頓時戰場就亂了套,契丹人是馬背上的民族,一旦沒有馬,就像沒有雙腿,在後麵督戰的耶律休哥大驚失色,命人吹起一米長的大銅號,震耳欲聾的催陣鼓響徹雲霄。楊業凝眸看著那一批批倒在地上的戰馬和不斷潰散的遼兵,冷冷問三郎:“他果真用了黑豆?”三郎點頭。“混帳,我們的騎兵怎麼辦?這法子是害人害己!”三郎四郎對視一眼,四郎慢條斯理地說:“父帥,六郎已經訓練了咱們的馬,咱們的馬不吃黑豆,為了保險,他臨走時,我們三個還商量了個更穩妥的辦法,就是戰馬都戴上了嚼子!”
三郎,四郎的騎兵迎上了趕來增援的蕭達攬,又回頭痛擊敗下陣來的休哥前導部隊,眼看楊家兄弟三人,兩人在馬上,一人在車上,配合默契,指揮有序,凡是有大隊騎兵時,六郎那五千整齊劃一的步兵就衝上前去,騎兵頓時亂了陣型,這時紅旗舞動,楊家三郎和四郎立刻兩翼包抄,不大會兒功夫,這些成隊形的騎兵就變成了散兵遊勇,紛紛狼狽逃竄。
正在這時,東南角上忽然來了黑壓壓一片隊伍,楊業和楊家兄弟都很吃驚,定睛一看,都是大宋的旗號,竟然是潘美,王銑還有呼延讚三個人的旗號。再看隊伍,竟然也是清一色的步兵!而且是兩萬人一個方陣,足足三個!
觀戰的楊業一見,長歎一口氣:“五郎,速去陣中,告訴你哥哥和六弟,不可戀戰,要盡快退兵!”“父帥,這勝負馬上就見分曉了,我們贏定了,這時候退兵,契丹人一定掩殺,那我們就像敗了一樣,豈不是?”楊業雙眼通紅,罵道:“快去,再不去,你要你的親兄弟陪著那三個蠢貨下葬麼?”
看見六郎,三郎和四郎在紅旗的揮舞下,迅速撤到了山腳下,耶律休哥氣得跺腳,:“玫古這死丫頭,怎麼還沒到!”
三郎對四郎說:“想不到這三位大人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步兵方陣練得這麼整齊!”四郎鼻子裏哼了一聲:“休哥大勢已去,正不整齊也能打敗他。。現在休哥人馬損失過半,連五萬人都不到。。六萬對付五萬,但願官家能算明白過來!”
日頭偏西了,斜射的夕陽把草原染成了金色,六郎坐在木車頂上,抬頭望著夕陽出神,似乎自己不是在土爾基山的戰場,而是和平妹坐在一起。。。
四郎走過來,輕拍六郎的肩頭:“小六,看來這三位老大人倒是今天大勝耶律休哥的主力!你。。。還好吧?”正在走神的六郎猛然驚醒,對著四哥微微一笑:“四哥,我很好啊,你看太陽落山之前最美!孤獨秋鶴笑殘陽。。。”六郎把手指向夕陽,和四郎說話間,無意中回眸,突然他的聲音嘎然而止,“四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