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她還是選擇淡然,似乎對自己是怎樣睡到了他身上一點也不好奇。紫黛再看向上官無求時,發現了他嘴角那可疑的血絲,說:“你又吐血了吧?”她走近他,一舉手便將那礙眼的妖豔的紅點,也不在意那隨從怪異的神色,繼續說“看來要盡快醫治才是。”

她指著那一臉啞然的隨從,道:“你,快去采取清露,越多越好,記住隻能采那鮮花上的露珠,我要用它來做藥引子。”

看那餘福還沒反應過來,她不悅地道,“你想等到日上當空才去嗎!到時你家主人有什麼事可就不能怪我了。”丟下這顆炸彈,她滿意地看到那隨從飛快地施展輕功采清露去也。

“要那麼急嗎?”他睿智的眼眸看著已恢複淡然的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啊!千變萬化,或淡或怒或義正詞嚴或柔如春風,連看遍人世百態的自己也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她了。

“你自己的病自己應該知道得比我更清楚才是。”紫黛幽然地說,“多拖一天治好的幾率就越微。”

“幾率?”他皺眉。

“幾率就是指治好你病的機會。和你們古人平時所說的一成、兩成相似。”她不厭其煩地解釋,因為知道他沒得到答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古人?”奇怪地看著她,一定有什麼地方出錯了。他們可都是生存在同一空間的人啊,還沒作古就已經被稱為古人太不合常理。

紫黛也不打算瞞他,完美的聲音幽幽地響起,說起了她的故事……寂寞的童年,醜陋嚇人的臉,遺棄她的人們,現代的都市,天外的飛石,漂亮的女孩兒,不可思議的穿越,怪異的老者,白雪皚皚的寒雪山莊,以及路中救的銀狐還有和他們的相遇……

她平淡的語調像是在談論在別人的故事,波瀾不驚;他也靜靜聆聽,傾聽那平淡中深藏的感情,直到她為自己在此之前短暫的故事劃上了句號。

“那麼說你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你是來自未來的人?”雖不可思議,但他還是選擇相信她,天下無奇不有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紫黛微微地點點頭,“很難以相信吧。相隔著幾千年的人竟生活在同一個地方……”她直麵他,突然問道,“你相信宿命嗎?我就相信,而我為人卜卦無數,卻最終不能為自己卜上一卦。諷刺吧。”她原清明的眼泛起了淡淡的紫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