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我會救新生的你。”她肯定地說,紫色的眼眸沒任何鄙視也沒任何同情。
他怔了一怔,似乎對她的本能的反應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一絲驚喜,看到他這副表情,紫黛催眠似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不問我為什麼嗎?我已經準備好答案了呢。”
“為什麼?”他恢複到平常雲淡風清的表情輕輕地問,仿佛怕嚇走了如此美好又如此特別的她。
“因為至少你會意識到自己的罪惡,這就讓我有足夠的理由去醫治好你。”她深深地看進他的靈魂深處,“逝去的就讓它逝去,即使你再感傷或憤恨也沒任何作用,隻會深深地傷了自己還有身邊那些關心自己的人……”
看他似乎安定下來,她繼續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如此殘害自己,逼迫自己就已經對不起父母的在天之靈,若在以後的日子中還不善待自己,這不異於在折磨自己已過世的父母……”
“而且你是你父母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證明,他們愛的證明,而你卻要銷毀這份用生命換來的證明,如此你情何以堪!”
她一絲情麵也不留地指責,希望能喚回沉睡在仇恨中的他,“你雖為他們報了仇,可是在報複的過程中你真正開心過嗎?時間能加深仇恨也能治好傷痛,你可以讓自己的生命暫且停留,但是時間絕不會因你的停留而靜止。記住,我們能做的隻是更好的過自己要的生活,做好自己!”
“過想要的生活,做好自己。”他反複地念著,似乎在研究著其中的哲理,抬眼深深地看著他,他象是做夢似的低喃,“真的可以解脫嗎?真的可以做自己嗎?”
他現出孩子氣的笑,也許真的可以,也許隻要有她在身邊自己就可以做到,又也許他會陷得更深……
埋藏在心底太久太久的東西在今晚全數地講出來讓他全身放鬆,聞著她身上沁人的馨香,困意襲來,他低低地問:“我可以借肩膀靠靠嗎?”不等她回答,他就像個孩子一樣靜靜地靠在她身上睡著了。月光柔柔地照在他白玉般俊挺的臉,竟讓他有種神聖的感覺,紫黛就任他這樣靠著,想起二十一世紀人們常說的一句話,每個人都幸福都是相同的,而每個人的不幸又是那樣的不同。
清早的陽光給了幽黑的山洞一絲柔亮的光明,紫黛像羽扇般長長的睫毛慢慢地張開,眼裏竟浮現著一張放大如神邸的俊臉,深黑的幽潭此時正溫柔地看著她醒來的美態。回想起昨夜,她才知道如此美好的不像人間男子的男人竟有著如此痛苦的經曆,他蒼白的外表下到底承受住了多少的沉重啊。
“早。”他輕輕地對她打招呼,她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牢牢地扣著他細瘦的腰,頭也枕在了他的雙腿上,那餘福進來也沒有對這種情形發出抗議,想是上官無求的吩咐,又或者早已見過便也不以為意了。她優雅地從他身上離開,站起來整了整衣裙,紫色麵紗遮住她的大邊臉讓人猜不出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