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哥,怎麼辦?”
嘴巴裏問著怎麼辦,下一秒就把筷子往王環修嘴邊塞。
王環修:……
白水金倒是會自己想辦法。
王環修無法,張嘴將筷子上的肥肉咬掉吞進口中。
“老公哥,好會吃。”
“……”
看著白水金喜笑顏開,王環修嘴角上揚,無奈又受用的歎了口氣。
白水金邊吃肉還邊不忘說好話,“老公哥,最喜歡你了。”
“怎麼喜歡?”
“就是最喜歡。”白水金嘴巴吃得油光鋥亮。
他正進行著晚飯的最後衝擊,旁邊的人說,“晚上一起睡?”
一起睡?
“好啊。”白水金把手搭在王環修的手臂上,“老公哥你早點來,不,我吃完飯你就跟我去房間吧,正好今天我有事情要和你一起做。”
白水金在餐桌上風卷殘雲,用過飯漱過口後就拉著王環修去房間,連對方回去取衣服的時間都沒給。
關上房門,白水金笑眼瑩瑩,“老公哥,我們大幹一場吧。”
話語聽得人心動。
還不等王環修動作,白水金就把人帶到了衣帽間,“我明天和小叔出國旅遊區,還沒收拾行李,老公哥你知道歐洲那邊是什麼天氣嗎?小叔說你高中之前一直在國外讀書,帶什麼應該都知道。”
王環修:……
所謂的大幹一場是給人收拾行李。
兩人一起收拾行李到深夜十二點,洗漱後倒在床上,本以為對方會過來貼他,誰知道白水金留給他的依然是那幾個字。
“累了,睡了。”
王環修無力的像落敗的黃花。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白水金壓醒的,對方難得起的比他早,現在早上六點半,白水金已經輕手輕腳洗漱完自己,穿好衣服整裝待發準備去歐洲。
離開之前還是不忘和他唯一的哥,王環修道別。
“老公哥,我走了,這一走不知要何時才能相見。”
“你要去多久?”
白水金也不知道,但還是給王環修畫了餅,“當然是很快了。”
七點鍾,白水金和王沐光出了門,坐著專車去往首都機場。
白水金第一次出國,整個人都處在亢奮狀態。
他上輩子也坐過幾次飛機,有時候他們會跟著老師去別的地方登台表演來完成課程,一個專業的舞者,是不會懼怕聚光燈和別人的視線的。
膽子小或內向的同學也能通過課程不斷練習,突破心理難關。
他還記的他第一次坐飛機的樣子,像個土狗不知道往哪走,緊緊跟著班級的大部分,酒店費用和機票都是校方出。
他也曾有出國去看看的機會,但是後來錯失了。
現在那段難過悲憤的記憶還在腦海中,那是國際舞蹈比賽的會場,摩登舞和拉丁的晉級賽,他的導師收到了兩張進場票,可以親臨現場親自觀看。
白水金能力出眾,是導師的愛徒,但是她不光是白水金一個人的老師,還有許多學生,不好明目張膽的送給白水金,容易引起學生的不滿,白水金因為成績拔尖,本就遭排擠。
但如果白水金能親眼看到現場,自身也會有很多長進,他會把所見所得都吸取到自己身上。
票也不算浪費。
之後幹脆比賽,他們主摩登,拉丁也是必學項。
摩登白水金最擅長,換成拉丁所有同學一起比,哪個同學最優秀票就是誰的。
最後白水金和一位女同學勝出,他興致勃勃的去往機場,誰知道卻在包裏找不到了那張票。
那張入場券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是被人偷了還是如何白水金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崩潰,覺得夢想遙不可及,在機場嗷啕大哭,把安保都哭來了。
坐上飛機,係好安全帶。
王沐光:“出國你有什麼想體驗的嗎?”
白水金搖搖頭,他也不知道,也許他內心是知道的,話卻無法宣之於口。
“好好想想。”王沐光戴上頸枕,“雖然以後出國的機會有很多,但每次去都要不留遺憾的玩才不虛此行。”
白水金看著自己身上的安全帶。
不留遺憾嗎?
他沉默不言,有什麼東西在胸腔裏洶湧著,是自從珍珠生日舞會過後就沒有停止過的悸動。
那天他是開心的,無比喜悅,甚至比頭一天穿回來這個世界得到可以讓他到死都花不完的金卡還要雀躍。
他享受舞蹈帶給他的自信,隨著樂曲跳動的節拍。
也許他該去看看,看一場讓他遺憾到嚎啕大哭都無法親臨現場觀看的舞蹈比賽。
見一見真正的,登上舞台合格的舞者。
如果到那個時候他還是不想跳舞,還是無法麵對夢想,那也就算了。
人生不留遺憾,他已經死過一次了,也算一種含恨而終,他不想再一次。
“我想去看一場摩登舞的比賽,現在有嗎?”
王沐光帶著布靈布靈大眼眼罩,扭頭對著白水金,看上去有些奇怪。
“當然有了,現在正是賽季,咱們落地就能去看。”
搞到舞蹈內場比賽的票,對於王沐光這種有家世有背景的富二代來說,易如反掌。
白水金眼眶熱起,“小叔,謝謝你。”
“這有什麼?”王沐光聞到香味,“飛機餐來了。”
扯下眼罩開始用餐。
白水金很喜歡吃飛機餐的甜麵包,吃完一個又追加了一個,想要吃第三個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說。
王沐光:“你直接叫空乘人員就行。”
白水金看著拿著餐包籃子的服務人員,是位男士。
飛機上女生叫空姐,男生叫什麼?
“怎麼叫,空哥嗎?”
“我知道怎麼叫,我幫你。”王沐光手一抬,“男空姐。”
“……”
飛機落地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金燦的陽光灑在透明走道上,白水金看著四周極具西方特色長相的人們,一時間身心體會到他真的出國了。
耳邊是能聽懂一知半解的英文廣播,外麵的歐式建築和國內大不相同。
王沐光等待著助理給他們拿行李,為了快速適應環境,他還特意找了當地的向導,拍攝場地是海邊的城落,有向導能更快熟悉地形地貌。
行李取好後,兩人上車。
今天王沐光沒有工作,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遊玩放鬆。
先是把舞蹈比賽的票訂好,後跟白水金一樣將目光投向車外欣賞風景。
向導坐在副駕駛:“現在我們即將路過本市最有名的情人公園,這處景點每天都會有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打卡拍照。”
白水金聽得懵懵懂懂,他的英文水平一直保留在大學的四級考試,用有些口音的英文問,“公園裏麵有什麼特色嗎?”
全世界各地的人都會去打卡,應該有什麼過人之處,緊緊抓住別人的眼球,不然也不會一直紅火。
“那是上個世紀的一個愛情故事,戰火紛飛,即將上戰場的勇士要離開家鄉奔赴前線,他跟她的未婚妻說,要是回不來就忘了我,但兩人情比金堅,未婚妻說就算對方不回來,到死也不會忘記對方,還在手臂上紋下了對方的名字,兩人分別的地點就在情人公園裏的噴泉處,沒有人知道勇士到底回沒回來,兩人最後有沒有在一起,這是個謎。”
“八十年後,一對酷似兩人當年模樣的年輕人在那裏談戀愛被拍到,讓人覺得是前世今生的邂逅,景點的名聲就徹底宣揚了出去,噴泉那邊還有專門弄一次性紋身的攤位,眾多旅客紛紛去打卡紋身拍照。”
白水金對愛情故事沒什麼觸動,倒是想湊湊熱鬧。
“小叔,我們去看看,人多的地方熱鬧,也能看看當地的旅遊文化。”
“行。”
一不做二不休,車在公園門口停下,兩人下車進入情人公園。
情人噴泉在公園最深處,是個濕地公園,要走一公裏左右才能看見噴泉,距離情人噴泉越近,人越多。
甚至在紋身攤位前大排長龍,白水金有些觸動,心裏癢癢,擼起自己的袖子,也想給自己紋一個。
反正是一次性的,第二天就能洗掉。
“小叔,我想紋一個,你呢。”
王沐光有些糾結,畢竟他的身體已經很完美了,紋身他沒有碰過,隻要會傷害他完美的身體,他都抵觸。
畢竟他的身體受損,老天爺都要哭泣。
看著對方猶豫的模樣,白水金吐出四字真言,“來都來了。”
“……”
紋!
王沐光在自己紋左手臂還是右手臂猶豫,更何況他紋誰?
不都是紋自己的愛人嗎,他沒有啊。
遙遙望去前方的一排,隻有他一個單身狗,目光落在白水金身上,還有一個綠帽怪。
在手臂上紋身,是希望兩人下輩子還能再見。
白水金一定會紋他哥的吧。
很快到了兩人,一次性紋身是用特殊顏料在皮膚上繪畫,最後的風幹效果就像紋在皮膚裏麵一樣。
攤主:“可以紋愛人的名字、姓氏和縮寫。”
白水金:“OK!OK”
白水金紋完去一邊等待晾幹,王沐光一不做二不休,幹脆紋粉絲群體名字的縮寫。
下輩子他還當她們的偶像。
紋好後,王沐光覺得還挺漂亮的,去看白水金的圖案,他紋的是縮寫,然而上麵的三個字母,卻不是王環修的名字縮寫。
ZJL?
王沐光一頭霧水,“你這紋的什麼?”
白水金:“炸雞柳。”
“……”
王沐光大為震驚,“你紋炸雞柳幹什麼?”
這麼浪漫的地方,一下子就不浪漫了。
“不是說紋了下輩子還能遇見在一起嗎,我下輩子還想吃炸雞柳。”
“……”
紋身算是個新鮮事物,到了酒店白水金迫不及待的對著自己手臂哢嚓一張,發給王環修。
“老公哥,我去紋身了,在國外的情人公園,說紋了,下輩子就還能再見。”
王環修看到手機消息實在十五分鍾後,那個情人公園他中學的時候有去看過,也自然知道景點的特色。
白水金紋身應該紋愛人的名字,然而等點開照片後,大廈十八層的董事長辦公室內陷入了深深地沉默。
ZJL?是誰?
王環修一言不發,黑曜石一樣的眼睛甚至想透過那三個字母分析出與他有關的事情。
白水金那麼喜歡他,天天把愛他掛嘴巴。
手臂會紋別人的名字?
正巧此時秘書陳集進來。
王環修問他,“你覺得這些字母跟我名字的縮寫有關嗎?”
陳集大言不慚,“當然了王總,WHX和ZJL隻差三個字母的關係。
第 45 章
三個字母的關係, 差的不大。
王環修放下手機,“你叫陳集?”
陳集立正稍息,手貼褲線, “是的!王總!”
“能力不錯。”
“王總教的好。”
陳集把馬屁拍得啪啪響, 加薪的號角在他頭頂吹響, 兩個小天使一個撒花, 一個在他精神世界公布。
【恭喜主人陳集在入職一年零三個月後成功拍到王總馬屁,少走二十年彎路。】
他是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 有傲骨, 不多, 剛好不會讓自己骨折。
識時務者為俊傑, 麵子什麼的在職場裏不重要,在村口大娘嘴裏才重要。
這裏沒有村口大娘,陳集毫不猶豫的拋棄自我, 勢必當王環修身邊狗腿子第一人。
自己埋頭苦幹興許要好幾年才能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買房,但隻要輕拍王環修的馬屁,這些他都唾手可得。
嗬,興許房子還能容他挑一挑。
像王環修這樣家境的人, 就是一百萬, 在他眼裏也不算錢。
“歐洲國家的簽證有嗎?”
“有的, 王總。”
“後天需要出差。”
陳集頭上的電燈泡亮起,王環修話沒說完, 他已經懂了,馬屁剛拍完,就得了個一起出差的大好機會。
他一定鞍前馬後。
“出去吧。”
“王總, 有事再叫我。”
陳集麵無表情離開,走出辦公室臉險些笑爛。
總助看他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過去問他,“做什麼,笑得這麼蕩漾。”
陳集收起笑臉,“你說話注意點。”
“問你,笑什麼呢?”
“過幾天王總出差,說帶我。”
陳集來公司一年多,但在秘書處卻是實打實的新人,其他工作者工作經驗都在三年以上。
總助也不例外,他跟王環修最久。
“帶你?”
王環修出差一般都帶老人,陳集還一次都沒有去過。
誰知道第一次去就跟著去國外。
“行啊,你小子,拍王總馬屁了?”
王環修也不是那種喜歡別人拍馬屁的人,陳集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陳集目光如炬地盯著總助。
總助被他發的發愣,“怎麼了?”
“別太嫉妒了。”
“……”
兩天後,首都機場。
王環修坐在VIP貴賓休息室裏,陳集匆匆趕來,手裏還拎著一袋子堅果。
他回家都整理好他的拍馬屁步驟了,還為此寫了個PPT。
就像老員工說的,王環修不是喜歡被拍馬屁的人。通過每次談話,陳集了解到,能讓王總心情好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去年和王總結婚並登報了的白水金。
隻要聊到有關於白水金的話題,王環修一天也說不出五句話的嘴就自動有了話題,比談一個大項目還要熱忱。
懂了,老房子著火,發條上勁了。
他想要升薪就離不開他的財神爺白水金。
邁著雙腿走進VIP貴賓休息室,陳集手中那一袋子堅果仁裏什麼堅果都有,吃起來嘎嘣脆。
他小心翼翼遞到王環修眼前,“王總,最近季節堅果都下來了,我老家那邊盛產,這些堅果都被機器處理好剝了殼的,咱們吃可能沒那麼熱愛,但十八九二十左右的大學生肯定喜歡。”
大學生什麼都饞,不喜歡才怪。
“我聽說水金少爺也在歐洲,正巧要是能碰見就帶給他嚐嚐。”
堅果展示後,陳集就放進了行李箱裏,太貴重的東西,王環修和白水金也一定見過,還不如送點有心意的,一兩撥千斤。
在機場廣播後,兩人順利登上飛機飛往歐洲.
剛來國外晝夜顛倒,白水金光是倒時差就被倒了兩天。
頭一天醒來,外麵是漆黑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
白水金虛空抓了抓,“太陽消失了。”
王沐光吃著早飯,這早飯又早又晚的,“沒啊,人家在東半球亮呢。”
白水金:……
等到了第三天,白水金的作息逐漸規律,手臂上ZJL的紋身也掉了。
他並不可惜。
畢竟他和炸雞柳下輩子還會再見,這深深的羈絆,讓白水金光是想著炸雞柳就狠狠吃了三個早餐包。
外麵朝陽正好,夠晃眼睛。
王沐光也在劇組試了兩天戲後,得來一天的休息時間。
白水金在吃完三個早餐包後停下刀叉。
看著不吃了的白水金,王沐光驚訝,“咋?怎麼不吃了?你生病了?”
以往飯量跟肚子裏有個大盆一樣,恨不得胡吃海塞,今天三個就匆匆結束。
你小子,謙虛了吧。
國外的西餐,白水金吃兩天就吃膩了,他是比較傳統的中國口味。
西餐不難吃,味道也可以,隻是頓頓都吃有些膩歪。
唐人街離這裏有一段距離,白水金打消去唐人街的想法。
國外中餐有些小貴,等吃晚飯再去吃更劃算。
“每天都吃一樣的早餐吃膩了,我想換換口味。”
“怎麼換口味?”
也是,這兩天白水金吃住一直在酒店,吃膩了酒店餐很正常。
“入鄉隨俗。”白水金突然海鷗附體,“去碼頭整點薯條。”
“……”
因為休息時間有限,再加上之前訂票將舞蹈比賽的票和男脫衣舞秀的票定在了一起,所以兩人今天的行程有些趕。
驅車前往碼頭,兩人一人整了一包薯條後繼續乘車去往舞蹈比賽現場。
比賽場所在當地的國家體育館,有著標誌性的建築外觀,方圓一公裏還有警車停靠。
有些舞蹈家也可以稱為舞星,在國際上十分有號召力,有著瘋狂且龐大的粉絲群體,為了場外不造成踩踏和交通擁堵危險,警方早早在這裏蹲守。
白水金知道今天要過來觀看國際比賽,特意穿了正裝,頭發也抹了發膠,他的劉海全部抹到額後,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十分精致。
身上的正裝也是精心挑選的,王沐光看他選不出來,還特意帶他去了西裝店,看有沒有臨時看中能穿上身的。
國際舞場,如此恢宏盛大,白水金的心髒都撲通撲通的跳,全世界舞者都會觀看的藝術殿堂。
他穿著的精致小心,打扮的嚴肅真誠,甚至比他第一次登台表演還要誇張。
露出額頭,多一絲男性的成熟魅力,眉結挺立勾勒著眉眼部位的立體,相比以往,別人會注意他的挺巧的鼻子和櫻紅的嘴唇,但此時他特色突顯的眉峰和眼睛更抓人眼球。
年紀輕輕卻帶著非同一般的成熟美,像一頭年輕的狼卻又有著蝴蝶的美麗,更像兩者的結合。
世界上生物界還沒有這樣的動物,所以他的漂亮與鋒利雜糅在一起,成了獨一份。
天下的獨一份。
車開進場館的區域,外麵還放著悠揚的大提琴曲。
兩人坐在車裏,手裏的薯條突然變成了紅酒杯。
王沐光也不自覺挺起了胸脯,像隻鬥誌昂揚的公雞。
很好,他已經覺得自己是舞者,站在賽場上了。
兩人下車,有專門的工作人員領兩人進場。
白水金以為就是普通的高台觀看席,畢竟那裏都是一票難求,能買到票除了是天選的幸運兒,就是家裏有背景受邀觀看,誰知道工作人員並沒有帶他們往上走,而是直奔場地的大門。
白水金咽了下口水,他從進來開始就無比的緊張,走路同手同腳,差點沒把自己絆一跤。
“我們的觀看位在哪裏?”
工作人員笑容相對,用著一口英腔,“第一排,先生。”
白水金聽了差點沒暈過去。
那…那…那他前麵豈不就是一些舞者的場下臨時休息座椅和待機位嗎?!!!
他能親眼看見希爾頓先生嗎?!
他記得這場比賽希爾頓是評委。
白水金興奮的小臉通紅,心中策馬奔騰。
等即將入場,卻被一位管理人士攔下,對方口吻十分客氣,“不好意思兩位,因為觀看席特殊,兩位的食物是不能帶進去的。”
白水金和王沐光低頭看著手裏的薯條。
也是,他們坐在第一排又吃又喝容易影響選手。
見兩人並沒有生氣的跡象,管理人士麵帶微笑,“要是不建議,我可以替兩位保管或處理。”
白水金和王沐光互看一樣。
異口同聲,“不用不麻煩了,我們自己處理就好。”
三分鍾後,兩個豌豆射手走進比賽場。
管理人士:……
手裏是兩包薯條的空殼,薯條但凡再多一根,兩人就塞不進去了。
進入比賽會場,白水金忘了呼吸。
王沐光:“臥槽!你喘氣啊,別死了!”
要是把白水金養死了,他怎麼跟他大哥交代。
白水金在王沐光的提醒下開始慢慢呼吸,希爾頓先生在比賽開場的一個小時前到達了現場,之後落座到裁判評委席。
白水金指著他,“小叔,那個是我的偶像。”
“等比賽結束去搭話,應許能要到簽名。”
“真的?”
“當然了。”王沐光不是第一次見這位希爾頓先生,小時候他也觀看過比賽,一家人一起,那時候父母還在,大哥帶著他和小妹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當時希爾頓還是賽場的舞者之一,現在已經是國際知名的舞蹈家。
希爾頓沒有架子,禮貌詢問,對方不介意就能得到簽名。
白水金隱隱期待。
沒到來之前,他已經他對舞蹈的熱愛早已消耗殆盡,然而等真正踏進這裏的一刻,白水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荒唐可笑。
甚至對不起高中時期半夜壓腿的自己,他也許該給那個時候的自己好好道個歉,如此輕視的放棄追求十多年的夢想。
那些咬牙的日子,那些汗水和淚水混在一起的日子,不是他人生中不恥的篇章,而是他度過的每一片荊棘叢。
他無比認真的盯著賽場,看著專業的登台舞者在他麵前路過一位又一位,他們沉穩內斂,卻又熱情似火,舞蹈灼燒著每一個人。
他們為開場付出努力,在落幕深深鞠躬。
每一個動作都確保自己發揮到最好,力求到達一個全新的突破自我的高度。
一上午下來,白水金的襯衫都汗死了,這種感覺,比他在打工的地方洗三天盤子還要累,但心中和腦海的興奮卻一刻也沒停過。
他像豪飲了許多杯咖啡,又補充了許多能量飲料,不知疲倦。
他的頭發因為發膠沒有亂,也沒有因為熱而扯鬆領結。
他的心是在舞蹈上的,無比堅定,他沒有再回頭。
苦難不值得歌頌,但隻要能得到最後勝利的樂章,白水金想,他可以忘記苦難。
下午三點,比賽結束,王沐光心想可算結束了,再不結束他都怕白水金出點什麼事。
對方有些小話嘮,進場後一整天一句話都沒說過,滿臉的期待緊張,他甚至覺得白水金應該再往前坐一排,到舞者那排去。
比賽結束,白水金內心忐忑地到了後場,希爾頓先生此時正在被媒體采訪。
“我覺得這次比賽是一個更好向世界展示舞蹈的一個舞台……”
白水金等在人群後,希望能得到簽名。
他手裏緊緊抓著紙和筆,好在希爾頓先生接受采訪後看見了他。
白水金鼓起勇氣上前,用他還有些生澀的英語向對方問好,詢問是否可以獲得一張簽名。
“當然可以!“希爾頓先生和他握手,白水金整個人汗如雨下,拔開筆帽的動作都有些顫抖。
希爾頓邊給他簽名邊看著他的眼睛,“你也是一名舞者。”
白水金羞愧,“我曾經放棄過舞蹈。”
“這很正常,我也放棄過。”
白水金猛地抬頭,希爾頓先生對他微笑,“每個舞者在心中也許都放棄過千萬次不是嗎?”
他把簽名放到白水金手心,“不影響結果的,能站起來最重要,雖然放棄過,但不也同時想過隻要腳和腿還有一天能站起來,舞就要跳到最後不是嗎?”
兩種想法確實永遠共存著。
“知道我說過的話?”
白水金:“知道。”
“說說看。”
“失敗就是成功,成功就是失敗。”
成功和失敗永遠並存。
希爾頓先生拍拍他的肩,“年輕人,祝你失敗,也同樣祝你成功。”
白水金站在原地久久,回過神來時,早已熱淚盈眶。
也許他的人生在這一刻再次繼續,舞蹈將他二十年所在的兩個世界聯係在一起。
耳邊是止不住的抽噎,抽水車啟動一般,回頭,隻見王沐光猛猛哭泣。
白水金鼻子酸,眼淚還沒下來,對方倒是哭了,“你哭什麼?”
王沐光不忘給自己配文案,“美男落淚,老天心碎。”
“……”
王沐光過去拍他的頭,“小矮瓜,你剛才很堅毅。”
“有多堅毅。”
“比堅果還堅一些。”
兩人出了場地,去了唐人街吃飯,在外麵王沐光名氣雖然不太響亮,但還是有人認出他來。
王沐光麵上不顯,其實心中已經爽死了。
白水金:“小叔,你想笑就笑唄。”
王沐光死裝:“沒有啊。”
“你的臉像中風了一樣。”
“……”
用過飯後,王沐光再次全副武裝,準備帶著白水金去看男脫衣舞秀。
不知道為什麼,白水金捏著票根,總有著隱隱的不安感。
“小叔,我心慌慌的。”
“什麼?心黃黃的?”
白水金:……
“黃黃的正常。”白水金喜歡男色,他知道,之後又加了一句,“吃撐了就去廁所吐。”
“……”
白水金無言以對,王沐光有時候莫名其妙的。
但他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麼。
舞蹈秀開場時間在晚上八點,最後還有個舞池狂歡可以互動。
進場時,王沐光也覺得有些怪怪的,後脖頸發涼。
前排是站位,有招待給兩人遞酒水和飲料,馬上開場,白水金要了杯雞尾酒,不知道度數高不高,挺好喝的,甜滋滋的酒香入口有氣泡感。
王沐光點的酒有些辣口,看著白水金手裏帶著水果的那杯,“你那杯好喝嗎?”
白水金:?
要喝他的?
抬手一湧而進。
看著白水金勇死了的動作,王沐光嚇得趕忙去拿他的酒杯,結果隻剩一顆櫻桃,酒水空空,“你別喝死了。”
白水金砸吧嘴,“味道還不錯,我想再來一杯。”
王沐光看他的臉色,“不怕一會上勁?”
酒勁上來可不是一般的頭暈,有對方受的。
“沒事,咱們不是有司機嗎,不會酒駕的。”
王沐光:……
就是沒有司機,白水金也開不了,沒有駕駛證。
見人不昏頭,王沐光就又讓人點了一杯,“你小點口喝。”
一旁的服務生聽懂了兩人之間的對話,看了王沐光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喝不了!回家!”
王沐光:……
舞秀很快開場,全場的所有燈光暗下來,台下的觀眾屏息凝神,場內在一名名穿著緊致西裝手拿長鞭的男模走出後爆發出驚人的尖叫聲。
浪潮如海嘯,要掀翻屋頂,隨著男舞者將上身全部脫掉,場內到達一個新高潮。
人們舉著酒杯,大聲尖叫。
陳集捂著耳朵,氣吞山河,“王總,就是這裏,憑借我的推測水金少爺和沐光少爺一定在這場所裏。”
工作後,陳集就像是搜捕犬一樣開始全國各地尋找白水金的信息,最後把王環修帶到這裏。
被老板重用,漲薪加年終獎對他而言,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
在舞池裏的人太多,事要辦就辦最好。
陳集:“王總,你等我,我馬上找到兩人。”
說著跳進人海裏遊泳去了。
王環修聽著耳邊轟炸的搖滾樂,人們揮舞著雙手為男模歡呼喝彩,男模都帶著麵具,露著嘴唇和棱角分明的下巴。
越是遮擋麵容,越有神秘感。
王環修觀察著,神情宛如上課。
表演結束,到了更熱烈的互動環節,男模們紛紛跳下舞台開始和幸運觀眾握手接觸,有些觀眾也會被帶上舞台,一起調解氣氛,在上麵蹦蹦跳跳帶動力舞池裏的人。
白水金喝的小臉通紅,手裏還拿著寬方的酒杯,整個人隨著音樂興奮跳動,蹦蹦跳跳,像個穿著正裝的兔子,跟著歡呼。
一名身材壯如牛的男模來到他麵前。
“要去一起去嗎,天使?”
白水金喝嗨了,傲不猶豫。
王沐光伸手去拉白水金,結果人已經被拎出了舞池前的圍欄。
白水金剛在地上站穩,下一秒再次騰空,整個人騎在了男模的脖子,男模主動將他帶起,走上舞台。
在他上台的那一刻,舞池發出新一波高漲的歡呼。
他今天出門有特意打扮,為了觀看舞蹈比賽,頭發抹了發膠,沒有一根鬆散,嚴肅正經。
此時他脫掉外套,蝴蝶結的領帶被摘下,袖口擼到小臂,手裏拿著晶瑩的酒杯。
他身上透著參加晚宴的莊重,但就是因為這份嚴肅正經,所以在熱鬧紛繁的場合更有反差感,更有味道。
白水金高舉手臂帶著舞池的節拍,整個人閃閃發光,笑容像天使一樣,燦爛又帶著魅力。
和平時易親近的氣場不一樣,他沒有生澀沒有膽怯,他自信遊刃有餘。
就在男模架著他歡呼的時候,白水金在舞池一角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雙眼瞪大,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再次看去,場內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王環修那張宛如天神的臉隱在神秘的黑暗中 ,此時正抬起眼皮看他。
像一棵粗壯的墨竹,整個人硬的可怕。
很快白水金就看見他身邊又多了兩個人,一個他不認識,一個是王沐光。
王沐光不是在舞池最前麵嗎?他再去看,王沐光原本位置早已站了別人。
白水金:完蛋了捏。
白水金在舞台上狂歡,王環修就在台下看著,他頭一次看見白水金這麼開心,對方的穿著打扮也是第一次見。
很漂亮,他以為白水金是柔軟的,是很容易被欺負的,但現在的氣場沒有人能壓的過他。
他的自信和他的外表一樣,張揚又漂亮。
也許他並沒有全部了解白水金,也許對方對他並沒有全部展露。
他需要了解對方的地方還有很多,還有很多需要學習。
但再需要學習,也不妨礙他現在的怒火。
任誰都不能大度的看著自己的伴侶在別的男模脖子上狂歡。
王沐光站在他哥旁邊,被對方的氣場壓得汗如雨下,大氣都不敢喘。
世界末日來了,他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升天了。
他哥不是在國內工作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誰來救救他!!他不會被打死吧!
“王沐光。”
舞池中王環修的聲音格外清晰。
王沐光咽了下口水,“哥。”
“怎麼不笑了?”
王沐光一時間覺得自己跟小醜一樣劃個裂口才能笑出來。
帶嫂子看男脫衣舞秀,他王沐光獨一份。
王環修的聲音如惡魔低語,“剛才笑得不是挺開心的嗎?牙呢?”
第 46 章
舞池裏熱鬧狂歡, 熱水上不斷冒出的水泡隨著尖叫破裂,情緒高漲,男男女女歡呼喝彩。
王沐光嘴唇裹著自己的門牙, 麵對王環修的質問, 欲言又止, 又想要辯解。
王環修目光掃去。
陳集嘴巴張開, “王總,沐光少爺不是故意不回你話的。”
沒想到身邊居然還有這樣一位熱心人士, 對方幫他說一句話, 王沐光全然忘記剛才就是陳集在舞池裏遊泳遊到他身邊, 把他帶到了王環修麵前。
王沐光目光讚許:你是個大好人。
陳集眼睛不眨, “沐光少爺還沒編好借口。”
王沐光:……
社會敗類!
他喉結快速滾動,“哥,你怎麼來了?”
王環修的聲音在喧鬧中顯得格外低沉, “我不能來?”
“不是!當然不是。”王沐光頭搖成撥浪鼓,“哥,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他其實是想問對方是怎麼找到他們的, 但是沒有那個膽子, 隻能換了口風。
英國這麼大, 王環修卻能像人肉jps一樣鎖定目標。
王沐光頭上的汗冒得更厲害了,拿紙巾去擦, 沒一會就又是一頭,像個蒸汽機。
做了虧心事,說話都沒了以往的自戀光芒。
誰能來救救他, 要是誰能現在撈他出水火,那他會獻出自己的最高敬意, 稱讚對方比他帥。
舞池內還在狂歡,白水金騎在男模脖子上揮舞雙手,剛剛兩人還對視來著。
王沐光確信對方是看見了他們,為什麼現在還在台上無憂無慮散發光芒,想破頭也隻有一個答案。
他真的喝多了。
雞尾酒的後勁足夠讓他頭暈目眩放飛自我,現在手裏還拿著酒杯,酒水隨著舞蹈動作從杯子裏灑出,像是天上的雨露,被現場的燈光照得晶瑩剔透。
陳集看著舞台上的白水金,不愧是財神爺,能唱能跳的。
還十分懂事,不用他找,就自己冒出來了。
陳集看著王環修沉著的眼眸,狗腿雷達啟動,“王總,需要去找水金少爺嗎?”
台上的白水金笑容滿麵,唇紅齒白,成熟和青春之間的結合體,讓人為他舞動著迷。
“不用,讓他玩。”
陳集沒再多嘴,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待這場狂歡結束。
而狂歡越接近尾聲,王沐光的心跳就越快。
南村沐光欺哥在外地,帶著嫂子……,一想起自己都幹了什麼就是一個大喘氣。
比他坐十回過山車都要心驚膽戰。
“哥,我知道錯了。”
王沐光主動認錯,希望能被從輕發落,他現在都要緊張吐了。
小時候他弄壞過王環修的汽車模型,幻想中的美好家庭,哥哥會包容的原諒弟弟。
而他哥為了報複他,把他餅幹都吃了,他抱著餅幹盒子的屍體哭了一宿。
要吃就吃珍珠的餅幹,別吃我的餅幹啊。
雖然兄弟倆分開幾年,但一點也不妨礙王環修的血脈壓製。
“哥,我想起一句諺語,現在特別適合我自己。”
“什麼諺語。”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
看著王環修的冷硬的麵容,王沐光縮了縮脖子,“哥,你當我沒說過。”
舞池躁動了多久,幾人就在台下等了多久。
狂歡結束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白水金醉了酒,意識卻十分清醒,思維告訴他老公哥來了,有一種大難臨頭的緊張感。
上一秒還在台上蹦蹦跳跳,嗨的不行,下一秒從男模脖子上下來立馬進入狀態,耷拉著腦袋往王環修那邊走。
臉上滿是悔不當初,很表麵,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演的,酒精上頭智商下降,心眼子都寫臉上了。
“天使,希望以後能再會!”
男模向他飛吻。
白水金眼睛堅定仿佛入黨,視而不見,同手同腳走到王環修身邊,和王沐光並排站著。
“老公哥,一點也不好玩,真的。”
此時他手裏還拿著兩個熒光棒,比唔比唔的閃。
“……”
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不好玩,而是玩瘋了。
王環修沉默不言,陳集率先跳了出來。
“現在時間已經晚了,咱們先回酒店吧,在這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不是。”
拿出手機敲敲打打,“車我已經訂好了,司機停的位置就在不遠處。”
脫衣舞秀結束,現場的人海沒有散去,都享受著瘋狂後的餘韻,說話聲音都得靠喊才能聽得清。
白水金有些頭暈,不難受也沒到惡心的地步,知道自己在哪跟誰在一起。
往車輛那邊走的時候還不忘貼著王環修,小聲跟人說,“老公哥,想你了。”
王環修身側的手指蜷縮,冷冰冰沒有理人。
白水金知道他這是生氣了,看樣子就能看出來。
坐進車裏,王環修沒跟他坐一起,而是獨自一人坐在副駕駛。
他、王沐光和陳集三人坐在車後座。
為了方便見麵,王環修下午就將酒店移辦到了兩人所在的假日酒店。
王沐光和白水金坐在車裏惴惴不安,緊張的心×2再無限循環。
兩人想破頭也想不到王環修到底是怎麼找到他們的。
要死就死個明白,王沐光大膽發言,“哥,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難道像那些變態壞男人一樣在他們衣服上或手機上裝了跟蹤儀器。
陳集跳出來為王環修洗刷冤屈,“靠一些洞察力。”
“洞察力?”白水金把這三個字在嘴裏嚼了嚼。
陳集麵帶微笑,“今天沐光少爺媒體軟件上更新的定位,定位到了這條街。”
王沐光撓頭,“百密一疏,百密一疏。”
陳集繼續:“水金少爺在舞秀開場前在朋友圈曬了票根。”
王沐光猛轉頭,眼睛和眉毛在臉上亂動,用眼色問,“你發朋友圈沒屏蔽我哥!!!”
白水金眨眼睛,“既然要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嘍。
“……”
這次換白水金撓頭,他屬實忘記了,看脫衣舞秀太激動,放上照片就直接發出去了。
“百密二疏,百密二疏。”
陳集的笑容並沒有因為兩人相繼撓頭而停止,“還有留學的學生拍到你們發了互聯網日常。”
王沐光頭一次恨自己出名,這該死的名氣。
白水金想要安慰,“百密三……,算了,百密百疏。”
“……”
黑色幻影在車流中行駛,白水金用手在他胸前比劃。
王沐光:“你在幹嘛?抓蚊子?”
“在畫十字架。”
兩人在車裏畫十字架畫了一路,車輛停在假日酒店的停車場,刑場到了。
晚風吹起兩人的頭發,王沐光:“我們同年同月同日死,知道算什麼?”
白水金點頭,“算怨種。”
“……”
是兄弟!
王環修邁著大長腿下車,白水金立馬貼他身邊,“老公哥,好會下。”
王沐光:!
說好一起死,你小子居然叛變!
王沐光也馬上衝上去,“哥,好會走。”
王環修:……
酒店房間在十六樓,今晚白水金說要和王環修一間睡,對方並沒有拒絕。
王沐光刻意落了幾步,拉住白水金,“我哥還在氣頭上呢,你就敢拉著我哥一起睡。”
是想睡一覺再也不醒來嗎。
白水金暈暈乎乎,臉上泛著酒精渲染的淡紅,“老公哥這孩子懂事,我哄哄就沒事了。”
“我看你是……”怕前麵的人聽見,王沐光刻意壓低聲音,“我看你是真喝多了,你不要命了。”
惹了他哥,第二天白水金能完完整整走出,他姓倒過來寫。
就是白水金以前太皮了,他哥又不愛搭理對方,才會讓白水金有一種王環修對他很寬容很放縱的錯覺。
他都怕今晚白水金進房後被他哥暗鯊。
更何況是合法的婚姻伴侶去看男模還騎在男模脖子上狂歡。
“你要知道,我哥沒有忍者這個副業。”
“那怎麼辦?我已經跟老公哥說要一起睡了。”
王沐光不發一言。
這樣搞氣氛,白水金心裏也有點不安了,王環修的反派人設從他腦海深處冒出來。
“我不會有事吧。”
王沐光:“說不好。”
白水金再一次重複,“那怎麼辦?”
看著不說話的王沐光,白水金綁架:“咱們不是好兄弟嗎?!”
五分鍾後。
前方就是白水金所住的房間1068,王環修用手中的門卡絲滑掃開電子鎖。
隨著一聲機械音,房門打開。
這時王沐光硬著頭皮上前,“哥。”
王環修:“說。”
“哥,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心有餘悸,不敢一個人睡。”
王環修正過身,“你想說什麼?”
“我能睡你倆中間嗎?”
“……”
沒幾秒王沐光抱頭鼠竄地跑回白水金身邊。
“我也沒辦法,你今天晚上自求多福吧。”
王沐光抬腿就想走,在保白水金和自己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自戀狂隻愛自己。
走出兩步又折回來,“實在受不了就打電話。”
“給你打電話?“
“給警察。”
“……”
有這麼嚴重嗎?白水金小心髒亂跳。
王沐光走後,陳集也十分有眼色的離開。
他是要做王環修身邊的狗腿子,可不是眼中釘和肉中刺,眼色是職場生活中的必備單品。
看著消失在走廊的兩人,白水金仿佛看見希望的光越來越遠。
今晚誰也救不了他,耶穌來了也不好使。
王環修推開房門大步走進去,白水金臉因為酒水熱烘烘的,耳朵跟著火了一般,熱得發癢。
憂鬱惆悵一陣,跟著走進房間。
房門哢噠關閉,目之所及沒有看見王環修的身影。
白水金的房間是個總統套房,裏麵有許多標間,聽著聲響,王環修去了主臥。
他亦步亦趨到達主臥門邊,對方正在裏麵脫衣服,脫下的外衣放在一旁的矮沙發上。
此時醉酒,白水金也知道這次他有一點點不對,王環修生氣正常。
但因為酒精啃食著腦子,白水金有些搞不懂王環修到底因為什麼生氣。
對方對他沒有愛情上的喜歡,他對王環修也是把對方放在唯一的哥的一個地位來看待。
王環修生氣的時候很嚇人,平時還能毒舌幾句,現在話都不跟他說了。
怪寂寞的。
他來到英國也有四天了,四天沒見麵,白水金還怪想他的,一開始來到異世界的雛鳥情節,讓他對王環修有著本能的依戀。
踩著拖鞋走進房間,把腦袋湊到人眼前,“老公哥,你來英國是來看我的嗎?”
他笑眯眯的,平時看乖巧可愛,今天的裝扮讓他整個人看上去不一樣,再加上語氣,有種莫名的挑逗。
又壞又乖的感覺。
“不是。”王環修鬆開領帶,“工作。”
隨著他的動作,白水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喉結上,王環修的喉結十分明顯,白水金看得咽了下口水,有些手癢。
聽見人說是來工作也不生氣,“你現在不是來看我了嗎?”
王環修沒有看他,徑直往浴室那邊走,目光中的喉結消失,白水金小碎步追上,“老公哥,別生氣了。”
王環修跟他拉開距離,“我沒有生氣。”
“你有。”
對方的模樣分明就是在生氣。
白水金拉住他,“老公哥,這件事情我們九月後再談好不好?”
王環修眯眼,“你是想秋後算賬?”
白水金燦爛一笑,“可以嗎?”
“你去問問你語文老師可不可以。”
“……”
王環修走進浴室,白水金也跟著走進去,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王環修身上,男人站在浴缸前一動不動。
白水金:“老公哥,你不是洗澡嗎?”
指了指浴缸,“洗吧。”
王環修:“你先出去。”
出去他看什麼!這可是他白水金人生中的必看項目。
白水金不幹,他腦子暈暈乎乎,王環修不讓他看,一定是還在生氣,口是心非的家夥。
他邁出想和人和解的第一步,畢竟晚上他還想和親親腹肌接觸,最好再像上次一樣,不小心親王環修胸肌一下。
他美滋滋,“老公哥,我不是故意在舞池裏那樣的,我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是招待給我喝了忘情水。”
最開始在舞池喝的杯雞尾酒用中文翻譯過來就是這個意思。
現在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王環修也知道他的意思,“然後就把我忘了。”
白水金羞澀低頭,“老公哥,不忘記不就出事了嗎?”
王環修冷笑:“你倒是嚴謹。”
白水金和人貼貼,他看著王環修的喉結,問出了他一直想不明白的疑問,“老公哥,你為什麼生氣。”
要是放在平常,白水金能為王環修生氣想出一百個理由,但現在腦子不好使,邊邊角角都被酒精填滿,半天轉不過彎。
所有思維零件罷工的罷工,生鏽的生鏽。
王環修:“不為什麼。”
就是想生氣?
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白水金冥思苦想,最後腦袋上的電燈泡亮起,墊腳在王環修耳邊說:“老公哥,你生氣是因為我騎別人沒騎你嗎?”.
王沐光一邊畫十字架一邊跑著回了酒店房間,他是逃兵他是懦夫他是該被唾沫淹死的失敗者,他對不起白水金。
關上房門,他頹廢的坐在地上。
這種拋棄隊友落荒而逃的滋味……真是好極了!
王沐光本以為他哥會把他怎麼樣,結果沒想到並沒有對他發作。
血緣關係在這一刻力挽狂瀾救了他。
王沐光走進浴室哼著歌洗澡,從浴室裏出來又是一隻嶄新的王沐光。
他除了驚天地泣鬼神的美貌外還有一個窒息的優點,從不內耗。
逃就是沒事了啊,沒事就是和他無關了啊。
他敷上麵膜,倒在床上睡覺,一個合格的偶像是不會讓自己的皮膚陷入暗沉和瑕疵中的。
剛閉上眼睛,房門就響了。
王沐光:……
算了,當沒聽見。
結果門外,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
房門打開,陳集麵帶微笑站在門外,“沐光少爺晚上好。”
看見他,王沐光整個人都不好了。
“陳秘書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王總托我給您帶點東西。”
說著,把手中一袋子堅果放進王沐光手裏,有好幾斤。
王沐光愣神,大哥給他堅果幹什麼?
“讓我吃?”
“讓你挑。”
王沐光:“你吃字說的不對。”
“……”一點不內耗是吧,王沐光顯然對自己今晚做了什麼沒有逼數。
王環修不在身邊就忘記了恐懼。
陳集:“王總說沐光少爺看起來很閑的樣子,就讓沐光少爺把堅果挑了,每樣分一類就好,分完就能睡覺了。”
王沐光敷著麵膜,“我要是挑不完呢?”
陳集麵帶微笑,變換到王環修的口吻,“那你就完蛋了。”
王沐光:……
看著手中的一袋子堅果,裏麵的堅果種類少說也有五六種。
他是灰姑娘?這樣一種種挑要挑到什麼時候。
他熬夜皮膚會變得沒有光澤,眼睛會失去神采,他帥氣的隕落,是全世界乃至上帝的損失。
“那我去死。”
“王總說了,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因為挑堅果挑死的。”
王沐光:……
哥,你好狠的心。
陳集離開後,王沐光打開袋子,又從廚房裏拿了一雙筷子,“杏仁、瓜子仁、核桃仁……”.
浴室門被打開,裏麵白霧一樣的熱氣爭先恐後的往外湧。
睡袍下一雙白嫩修長的小腿邁著步子從浴室走進房間。
白水金頭發沒有吹幹,而是用毛巾擦了擦,有些毛毛躁躁,白色的毛巾罩在頭上,走到大床邊坐下。
男人能感受到旁邊的位置下陷,甚至彈了彈。
“你也是這個舞場的舞者嗎?”
對方靠近,鼻間都是對方身上的沐浴露味,香芬的氣息在他身上留得格外的濃鬱,卻不膩人。
王環修閉眼。
當時是鬼迷心竅了,才會陪人玩這些。
半個小時前,浴室裏。
白水金拉著他的手說,“那我騎你一次,你就不生氣了對吧。”
他沒有思考,對字就已經落在了浴室裏。
為了能更有體驗感,白水金勒令他扮演男模。
而對方是來舞場消費的金主。
白水金的臉蛋在毛巾下,口吻疑問,“你怎麼不說話?”
有些不高興,“客人在問你話呢?”
王環修沉著一口氣,“是。”
“那你們舞場都有什麼節目嗎?”
“脫衣舞。”
白水金對他左看看右瞧瞧,“但是你的衣服還穿著,脫衣舞不是應該脫掉嗎?”
為了達到效果,他洗完澡,還從行李中拿了一套新的黑襯衫和西裝褲穿在身上,腰間的腰帶打的一絲不苟。
王環修抬手將襯衫脫下,露出完美結實的上半身,白水金看過他的腰,之前還鬧著偏要騎,最後如他所願的得逞了。
男人脫完衣服重新坐在,白水金在床上晃了晃,把頭上的毛巾拿下,皮膚泛著淡紅的小臉出現在眼前。
他的眼中帶著酒後的餘韻,“你的身材真好,你做這一行多久了?”
看著他眼底的微醺,王環修喉結發癢滾動,詭異的紅暈出現在臉上。
他知道白水金喜歡玩這些特別的,就像上次非要玩扮演醫生上藥一樣。
“沒多久。”
“沒多久是多久?所有的流程都熟悉嗎?”
白水金的視線再一次注意到他的喉結。
“你和顧客互動過嗎?跳完舞後都會和觀看者互動的,我今天買的前排票,你應該跟我互動。”
說著把毛巾塞到他手裏,這是他的票根。
“怎麼互動?”王環修反問。
“你不知道?”
“我沒來多久。”
“那我教你吧。”
王環修眼神暗下來,“你經常來?”
“不經常。”白水金搖頭,“但是來過。”
他爬上床之後在床上晃晃悠悠站穩,“你不要動,我現在教你。”
王環修隻感後背貼上了一片光滑細膩,對方的大腿此時正貼著他的背脊,下一秒肩頸一沉,兩條白花花的腿出現在眼前。
白水金直接騎在了他脖子上,像那種爸爸帶著小朋友的騎法,大腿皮膚摩擦著肩頸,小腿耷拉在他身上。
為了穩住他,王環修握住了他的小腿,觸感柔軟。
“平時就是這麼互動的。”白水金說得頭頭是道,一副很懂的模樣,“下次來你就和我這麼互動,會了嗎?”
王環修看著他瑩潤的腳趾,“會了。”
“行,那我下次還點你。”
白水金的視角隻能看見王環修的頭頂,但對方的喉結卻讓讓他今晚念念不忘,想要碰碰看,他晃了晃腿,趁對方不注意,惡趣味的雙腿交叉。
大腿並緊收攏,王環修的口鼻淹沒在他的腿肉間,鼻尖盯著皮膚,呼吸都是白水金的味道。
現在隻要王環修張嘴,唇就會在人腿上摩擦。
白水金得逞般對人笑,稱呼也回到了平常的叫法,“老公哥,我是不是很會騎?”
第 47 章
“老公哥, 你怎麼不說話?”
王環修的臉被腿肉裹著,根本開不了口,白水金低頭仔細看了他一會, 稍稍把交叉的腿鬆開。
“現在可以說了。”
話語中隱隱帶著期待, 想要得到表揚。
男人低沉地“嗯”一聲。
胸腔裏心髒狂跳, 但一想到一個多小時前, 白水金就是這樣騎在男模脖子上的。
王環修的心就差不跳了。
白水金倒也沒有像這麼親密,而是中規中矩的騎在男模脖子, 什麼都沒做, 也不妨礙王環修生氣。
任誰看見喜歡的人騎在男模脖子上, 估計都笑不出來。
他並不小心眼, 但也沒有大方到那個地步,占有欲是人的本能。
王環修清楚的知道他想要什麼,十四歲時被帶回王家就知道他最後想要得到的到底是什麼, 他要掌權,什麼都由他說的算,沒有人能擺布他,擺布王沐光和王珍珠。
現在對於白水金, 他也清楚他想要什麼。
他想要白水金喜歡他。
然而明明對方說了那麼多次喜歡他, 天天把他掛嘴邊, 王環修卻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他也喜歡白水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不知不覺目光便一直追在白水金身上,工作閑暇時不再看新聞和報表,轉成了白水金時不時給他發來的照片和消息。
有時會不由自主拿起手機, 看對方有沒有給他發新的訊息。
他喜歡白水金,是建立在戀愛之上的喜歡, 白水金對他的喜歡更表現在嘴巴上和某一個他不了解的點。
那個點就是,不管做什麼親昵的舉動,隻要白水金想白水金主動的前提下,都不會對他害羞。
之前看屁股上蚊子包,對方先是猶豫之後直接擺爛的想給他看,前不久騎在他身上也是興奮激動唯獨沒有害羞。
哪怕他是學曆卓群的高材生,也搞不懂白水金的心理,對方予他而言是布滿綠藤的迷宮,找不到出口,但前方永遠有路走。
他不知道白水金是不是真的像嘴巴上說的那麼喜歡他。
喜歡他但不害羞,不喜歡但又喜歡和他身體接觸。
白水金見人反應平平,看出來了王環修心情的複雜,他靠僅存的精神意識,分析出了王環修現在的心情。
不高興。
這怎麼行,分別幾天,在國外再次相見白水金還是很開心的。
他不再拿腿夾王環修,而是抬起一條大腿在他臉側貼了一下,就像平時他的腦袋和人的臉狠狠貼貼一樣。
屁股在人肩頸上扭動,“老公哥,我要下去。”
王環修穩住他,讓白水金在他身上有支撐點,等對方一條腿在床上站穩後這才鬆開手。
白水金平安著陸,“老公哥,你等我。”
在床上沒安穩待幾秒,他就蹦下床往自己行李箱的方向衝去。
菠蘿黃亮麵的行李箱被放倒在地,拉開拉鏈,白水金翻翻找找,最後雙臂圈了一堆東西回來。
路上還掉了幾個小掛件。
“老公哥,這些都是我給你買的。”
王沐光去拍戲的時候,白水金就在酒店周邊逛了逛,他們所住的是假日酒店,地理位置和酒店服務質量都很好,在這裏居住的各國遊客不絕如縷,周邊的經濟地帶開發的也很完整,三步一個商品街五步一個古著店。
出來玩,他還不忘給家裏人帶禮物。
家人不就是每日每刻都記掛著嗎?
白水金買了不少,有給王環修的有給王珍珠的,甚至管家李媽和司機的都有。
但買的最多的,還是跟王環修有關的。
“老公哥,這些都是我給你買的。”
他拿這些哄人,意思就是別生氣了。
“我覺得這個特別適合你。”
白水金拿起一個帽子扣在王環修頭上,正合適。
給人扣上後,白水金又跑回去拿他的那一頂,和王環修一個樣式,隻是顏色不一樣,一個深藍一個淺灰。
他笑嘻嘻把帽子在王環修眼前晃了晃,“是一樣的哦。”
兩人戴一樣的,他很開心,希望王環修也開心。
看著零零散散幾乎鋪滿了床尾的東西,王環修的麵色好了一些,但眼底的冰冷並沒有半點融化的趨勢。
白水金困得打了個哈氣,拉著人就想睡覺,潛意識裏卻告訴他,老公哥還在生氣。
他在意王環修,強睜著眼皮沒有睡,“老公哥,你心情好點了嗎?”
王環修看他困倦的模樣,心止不住的軟下來,看著打哈欠到湧眼淚都不睡的白水金,他突然覺得他之前的生氣是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幼稚。
白水金年紀比他小,愛玩很正常,和王沐光差不多的年紀,心思卻十分細膩。
“困了就睡。”
白水金躺在他旁邊搖了搖頭。
“怕我?”
後者搖搖頭,又點點頭,“怕你生氣。”
王環修無奈地歎了口氣,“我不生氣了,你睡吧。”
“那你跟我說,你怎麼樣才能不生氣我再睡。”
把他不生氣當成了執念。
王環修想起之前白水金給他發的照片,“告訴我ZJL是誰?”
白水金雲裏霧裏,“什麼ZJL?”
“你之前在情人噴泉前紋的一次性紋身,還給我發了照片。”
白水金想起來了,還傻乎乎的流了口水,“那個啊,是炸雞柳。”
王環修神情一愣,“炸雞柳?”
白水金點點頭,“如果不考慮對象,我下輩子想和炸雞柳結婚。”
“……”
王環修將床尾的東西放進行李箱,用遙控裝置關掉房間裏的燈。
房間內歸於平靜,白水金在說完炸雞柳後沒幾秒就閉上了眼睛,小腿瞪著被子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安靜極了。
今天先是看了舞蹈比賽,之後又瘋玩了一晚上,現在累的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應該是已經睡了。
王環修放輕腳步回到床邊,掀開被子在人旁邊躺下。
今晚白水金在舞台上的表現奪目耀眼,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一麵。
白水金在他麵前沒有完全的展露,也跟他給予對方的安全感有一定的關係,如果白水金對他足夠依賴信任,會在他麵前毫不遮掩、毫不保留。
王環修突然有些後悔當初在把白水金帶進家門的第二天給予對方警告。
他從不為自己做的任何事情後悔,除了兩件事,第一件是十四歲時想要父母來看他的比賽,第二件就是有關於白水金。
就在他苦想時,身邊的人翻身到了他旁邊。
他的手指被人握住,肩膀上多了個腦袋,毛絨絨的頭在他肩膀上亂動,想要找個舒服又合適的位置,下巴抬起頭顱往後仰。
白水金嘴貼到了王環修下巴附近,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白水金睜開眼睛瞧了眼,確認對方是王環修後又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嘴巴裏下意識說,“老公哥,我下次再也不去看了,你不高興,我就不去了。”
如蚊喃的聲音在王環修耳邊格外清晰。
就算是潛意識進入睡眠,白水金還記得王環修今晚心情不美麗這件事。
他在乎王環修才會這樣牢記,既然對方不高興那他以後就不看了。
不看男模對於他來說不會造成任何損失,還能讓王環修高興,王環修高興,他的心情也會變好,就像他跳舞一樣,他跳舞是因為熱愛和開心。
第二天,王沐光拎著半袋挑好的堅果站在1608門外,上午十點了,也不見有人從裏麵出來。
王沐光也沒有勇氣敲響房門,要是敲了估計還得再挑一袋子堅果。
陳集出現在他身後,“沐光少爺早上好。”
王沐光看見他閉上眼睛,看見他,他覺得自己好不了了。
堅果的陰影如影隨形,他決定以後玩植物大戰僵屍都不用堅果了。
“沐光少爺,堅果都挑完了嗎?”
陳集也算來的正好,王沐光將堅果袋子往他手裏一塞,“等我哥出來了,你幫我給他。”
他正好開溜,等這一茬徹底被王環修忘記,兩人再見麵才是最好的。
陳集看著手裏比昨晚少半袋的堅果,試探地問,“還有半袋……”
“王沐光嘴巴一張,“吃了。”
挑一袋堅果要挑到什麼時候,他哥隻說把袋子裏的堅果都挑了,又沒有指定多少斤多少量。
還好他足智多謀,半夜十二點開始往嘴裏塞堅果。
王沐光揉了揉下巴和咬肌,差點給他吃發腮。
他是他哥親弟弟都過的這麼難受了,可想白水金昨天晚上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在心中為白水金默哀,隻希望對方能完完整整走出1608。
就在王沐光展翅高飛要飛走時,1608的門開了。
王環修衣冠楚楚的從裏麵走出來。
王沐光瞬間立正站好,“哥。”
眼神止不住的往房間裏看,希望能看見白水金的身影。
然而連對方一根頭發也沒看見。
不會真被暗鯊了吧!
這時懶惰的聲音從套房裏麵傳來,“老公哥,記得給我帶早飯,煎蛋和培根在家五個早餐包,我這幾天都這麼吃!”
王沐光:……
好大的膽子,居然早上就開始指使人,還是他哥。
他不免去看王環修臉色,發現一切如常,昨晚的生氣沒有任何殘餘,就這麼過了?!
王沐光不可置信,王環修走後,他一個瞬移就進了白水金的套房。
房間內陽光鋪滿客廳,落地窗外還有成片成片飛起的鴿子。
白水金正翹著腳,以一種十分霸道的姿勢悠哉悠哉地躺在沙發上吃水果。
嘴巴裏還有一口沒嚼完的葡萄,手就迫不及待去拿下一塊菠蘿。
皮膚如雪,氣血如壯牛,一點也看不出昨天晚上被虐待的樣子。
因為昨晚的酒水,白水金反而後半夜睡得更沉,舒舒服服連夢也沒有做。
跟眼下帶著青黑的王沐光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王沐光走到他旁邊,“你昨天晚上過的怎麼樣?”
沒想到白水金回血這麼快,他寧可相信白水金回血快,也不願意往昨晚隻有自己一個人受苦那邊想。
不敢想,想不了一點。
昨天晚上怎麼樣?
看著突然出現的王沐光,白水金:“什麼怎麼樣?睡了十個小時啊,你沒睡嗎?”
十個小時!
王沐光指著眼下的青黑,“我就睡了十分鍾!”
看著白水金完好無損,王沐光一時間高興卻又笑不出來。
自己挑堅果忽然困倦,朋友的安逸更讓人揪心。
他本以為兩人昨天是共患難,一條繩子上螞蚱,不同地點但一起奮戰到天明,結果對方早睡覺了,還睡了十個小時。
“我很好奇你怎麼睡的十個小時。”
白水金咽下菠蘿爬起來,“我也很好奇,你昨晚怎麼就睡十分鍾?”
往事回想,王沐光一臉滄桑,“昨晚我閱仁無數。”
白水金鄙夷:“你現在說話po裏po氣的。”
王沐光:……
之後白水金又在英國待了兩天,等王環修出差工作結束,和人一起回國。
王沐光因為還有電影要拍,所以留在了國外,不算孤獨,有他工作團隊陪他一起。
王環修的到來也並非隻給王沐光帶來了堅果的陰影,還有體驗派的實感。
在拍攝和嫂子深夜幽會被發現的場麵時,王沐光演技炸裂,迎來了全場的掌聲。
讓不少工作人員代入其中,有弟弟的紛紛給弟弟打去電話,讓對方離自己妻子遠一點。
王沐光:……
藝術來源於生活,這幫老外有些太代入了.
白水金在回國的航班上就把自己想要重拾舞蹈夢想的事情告訴了王環修,有什麼重要事情,他幾乎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跟對方說。
頭等艙的飛機上,等氣流不再波動,白水金解開安全帶走到王環修的位置邊。
“老公哥,你說我可以嗎?”
從白水金來跟他說這件事,王環修就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認真聽對方說。
白水金說得手舞足蹈,還說了許多舞蹈方麵的知識,王環修不懂,也側耳輕聽。
白水金現在是堅定的也是無助的,遭遇挫敗後重新踏上夢想的道路,要有著比以前更能吃苦的決心。
他的前二十年沒有人這麼陪著他,也沒有人願意傾聽他的事情他的生活,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生活特殊,不是學習就是打工,也交到朋友,但是沒有時間碰麵,朋友有了新朋友,他也不好意思打擾,他的時間有限。
他總是一個人,生命中的閃光時刻和重要轉折都沒有人陪著他。
高中畢業,考上理想的大學,領到三好學生的證書,這些他隻能跟天上的星星說。
麵對白水金的滔滔不絕,見人口渴,王環修遞給人一杯水喝,白水金見狀直接就著人的手喝了一口。
平時兩人也是喂來喂去,他不覺什麼,很平常不別扭,舔了下嘴巴,繼續說,“老公哥我不想放棄學業也不想放棄舞蹈,這樣我有課的時候上課,剩餘時間我就在舞房裏,你覺得行不行。”
王環修謀劃和行動力都很強,畢竟是大老板,思維要比常人更快很敏銳,看法也更有參考價值,對方要是覺得沒問題,他就這樣做。
畢竟他也不可能大學念一半不念了,好歹得拿到畢業證吧。
畢業證幾乎是每個大學生的執念,在拿到畢業證前可以做牛做馬,麵對不公平待遇,畢業證一旦到手就無所顧忌,放飛自我。
王環修手指點著扶手,“你喜歡現在的專業嗎?”
白水金搖搖頭,“不喜歡,但也不討厭。”
他能讀下去,隻是不感興趣,機械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