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泡他盡管泡,與我不相關。”

“行,有你這句話就行!”

詹濛濛扯到別處去了,林妲想扯回到陶沙這個話題上來又不好意思,隻好陪著東扯西拉。

詹濛濛說:“你也從家裏搬出來住吧!像你這樣一輩子窩在家裏,粘著你老媽,你永遠都別想交到朋友。有你媽那麼嚴肅正統的老前輩杵在那裏,誰敢跟你親密接觸啊?”

她突然想到,陶沙是不是因為這個才躲避她的?她媽還沒回國的時候,他還是很大膽的,那時他們見過不止一次麵,甚至還發生過“特殊美容”那麼大膽的事。自從媽媽從美國回來後,他就變得越來越縮手縮腳,越來越疏遠,到最後連影子都不見一個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她心裏好受多了,於是半開玩笑地說:“我也想搬出來住啊,但搬到哪裏去呢?搬這裏來跟你合住行不行?”

“你跟我合住,不就想經常看見淘沙嗎,我太了解你那點小心思了。”

“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在哪?”

“他在他爹那個貧民窟住著呢,你去那裏找他吧。”

她死要麵子地說:“我找他是為了留學的事,你以為是什麼?”

“我以為是你想念他了呢。”

“我想他幹什麼?”

“那你留學的事幹嗎要找他?”

“他以前說過大話,說如果我沒拿到獎學金,他會資助我讀書。”

詹濛濛瞪大眼睛:“他資助你讀書?他哪來那麼多錢啊?”

“他說去美國打工也能掙出我的學費來。”

“真的?太感動人了!如果有誰對我這麼好,我就嫁了。”

“人家不就是那樣說說嗎?到了動真格的時候,人家不就開始玩失蹤了嗎?”

“如果他能在中國做‘神州’的CTO,就不用去美國打工給你賺資費了。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古人的話是沒錯的。”

4

林妲實在看不出陶沙做“神州”CTO和他不理她之間有什麼必然聯係,難道因為一個還沒到手的高職,他就覺得自己了不起,看不上她了?

她想找他問個青紅皂白,但又覺得理不直氣不壯,她是他的誰呀?她有什麼資格去質問人家為什麼不理她?就算他以前許諾過要供她留學,她也沒資格逼著人家兌現啊!再說現在錄取通知都沒拿到,又有什麼臉麵去逼著人家兌現呢?

她決定先等等,等拿到錄取通知再說。如果拿到了獎學金,那她就以還他報名費為借口去找他;如果她被錄取了,但沒拿到獎學金,那她就以籌措學費為借口去找他;如果她連錄取都沒有,那她還是可以用還報名費為借口去找他。等等,那她為什麼不現在就以還報名費為借口去找他呢?真傻!現成的借口不知道用!

她理直氣壯地給他打電話,還是沒人接。她又給他發短信,也沒回音。她甚至都想跑到他父母家去找他,最後想到一個好辦法——曲線救國,給賽蒙打電話,看陶沙到底回來沒有。

賽蒙很欣喜地接了她的電話:“林妲,是你呀?看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電通啊。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是嗎?找我有什麼事?”

“你先說找我有什麼事吧。”

她隻好吞吞吐吐地說:“是這樣的,我想問問陶沙他——他回來沒有。”

賽蒙聽上去有點失望:“原來你找我就是想打聽他的下落呀?他沒回來,還在美國呢。”

“跟那個陶媽在一起?”

“現在不是跟陶媽在一起了,是跟傑西媽在一起。”

“你是說——露西?”

賽蒙咕嚕說:“不是她還能是誰?傑西又沒第二個媽。”

她有點沒搞懂:“他和露西怎麼了,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唉,一言難盡。算了,說說你為什麼急於找他吧。”

“是這樣的,以前我報考美國學校的時候,是他幫我出的報名費,我一直想著要還給他,他總說等我在美國讀完書了找到工作了再還也不遲。但我托福GRE都考得不好,沒什麼錄取的希望,還是趕早把報名費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