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濛濛一進房間就忙著搭架一個簡易衣櫥,一邊與幾根鐵棍子和一大片塑料布鬥爭,一邊招呼道:“愛卿,隨便坐!坐椅子也行,坐床也行。你是朕的寵妾,朕對你特別優待,一般小嬪妃,我連門都不讓她們進,更別說坐我的龍床了。”
她沒坐,走過去幫詹濛濛搭架衣櫥,兩人邊看說明書邊生拉硬拽地把簡易衣櫥搭架起來。詹濛濛從一大堆衣服裏挑揀著往裏掛,邊掛邊問:“怎麼樣?朕這個行宮還不錯吧?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就差個溫泉洗浴池了。如果不是這一點,我真覺不出這裏比你家裏有什麼不好。”
“我家也不行,沒有溫泉洗浴池。”
“但總還有個熱水器吧?洗個澡我還得跑學校去洗。也不知道淘沙以前住這裏是怎麼解決個人問題的?未必他長年累月不洗澡?”
她好不容易等到詹濛濛提到淘沙了,趕緊抓住時機問:“怎麼沒看到他的東西?”
“都被我掃地出門了。”
“那你怎麼說在跟他同居?”
“他不是簡單地在這裏‘居’,而是在這裏跟我‘同居’,所以要把他的東西掃地出門,不然他用他的,我用我的,那不成了分居了?”
她還是不相信陶沙會跟詹濛濛同居,不過她不想反駁了,知道越反駁越問不出個實話來,便迂回作戰:“你是怎麼找到淘沙的?”
“他沒說他在美國一去永不回呀。”
“他回來了?”
“不回來我怎麼能搬到這兒來?”
她恨得直咬牙:好你個陶沙!滿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行蹤,就我不知道。你走也不告訴我,回也不告訴我,你這是玩的那一出啊?她於是問:“他是把這屋子讓給你住了吧?”
“不是讓給我住,而是讓我住進來。我已經說了,我和他同居了,你怎麼不相信呢?你說真心話,我平時是不是給人一個很拜金女的印象?”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好耍太極:“你說呢?”
“我覺得我一點也不拜金,如果你給我一個窮得隻剩下錢的男人,我肯定不會要。像林青霞老公那樣的,你看我會不會要?肯定不要!我看男人,主要看人品,但如果人家碰巧也有錢,難道我就故作清高,因為人家有錢,就刻意回避?”
“那你怎麼不要賽蒙呢?”
“他品質太糟糕了,有婦之夫,背著老婆在外麵花,我怎麼能要這樣的人?”
“他是背著老婆在外麵花,但他花的是誰呢?不剛好是你嗎?”
“花的是我又怎麼樣?難道就能給他品質加分?”
她哭笑不得:“那你和陶沙又是怎麼回事?”
“淘沙不錯啊,如果他在藍總那個位置,也能幹得像藍總一樣好啊!”
“但你不能兩個都要啊!”
“誰說我兩個都要?我兩個都泡,不等於兩個都要,等他們倆決勝出高低來,我自然會選擇其一。”
她迫不及待地轉回到自己最關心的話題上:“陶沙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老早就回來了。他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給我打電話:親愛的,我回來了!想死你了,快來我的懷抱吧!”
“他會說這麼肉麻的話?我不相信。”
詹濛濛哈哈大笑:“看把你嚇得!實話告訴你吧,是賽蒙告訴我的。我托他幫我找住處,他就說‘你先搬到陶沙那裏吧!’”
“那你根本沒見到陶沙?”
“怎麼沒見到呢?他還幫我搬家了。我這一大堆東西就是他和賽蒙幫我搬過來的。”
她心裏酸溜溜的,但強忍著裝不在乎。
詹濛濛問:“你不知道他回來了?很奇怪呀,他怎麼來去都不向你打個報告呢?”
她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他什麼人,他幹嘛去哪要跟我打報告。”
“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誰說他是我男朋友?他說的?”
“我看他平時跟你走得很近,才隨便說說。”
“我才沒有跟她走得很近呢。”
“不近最好,免得我想泡他還礙手礙腳。記住了,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