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蒙很不以為然:“你還在國內找工作?你不是要去美國留學的嗎?”

“誰知道去不去得成?”

“嗬嗬,想得還挺長遠挺周到的。但是如果我現在給你安排個工作,你幹兩天就跑美國讀書去了,我不又得重新找人?”

“我是說七八月份之後,我又沒說現在就要你給我一個工作做,我還沒畢業呢。”

賽蒙還是不以為然:“就算你今年沒去成美國,還有明年嘛,再複習,再考,肯定能去。”

“你對我這麼有信心?”

“留學一定要鐵了心,像你這樣八字還沒一撇就在替自己找退路,那是不行的。”

她覺得賽蒙是在婉拒她,不好再多說,草草收場:“那好吧,我等到七八月份,如果沒考上的話,就再複習再考。”

“行,就這麼說定了。萬一你到那時還沒去成美國,我一定幫你在‘神州’找個工作。”

“那濛濛的事呢?她不是托你幫她製造機會的嗎?”

“切,我可不幹這種坑人的事。”

她想了一下,警告說:“如果你不給她幫這個忙,我就怕她會去露西那裏告狀。”

“我當然不會傻乎乎地對她說不幫她的忙,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今天是因為你問起來,我才說實話。隻要你不把我們今天的對話告訴她,她應該不會知道。”

“但是如果你不撮合她和藍總,她會看出你在敷衍她。”

賽蒙恨恨地說:“這個女人真是個禍害精,誰沾上誰倒黴,不把她鏟除掉,我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過了兩天,賽蒙打電話給林妲:“你是不是把我那天說的話都傳給濛濛了?”

“沒有啊,我這兩天根本沒跟她聯係。怎麼啦?”

“她催著我製造機會讓她和藍總見麵,還威脅我說如果不幫她這個忙,她就到露西那裏去告我。林妲,你一定得幫幫我。”

“怎麼幫?”

“你去跟你媽說說,讓她春節期間出麵邀請藍總去你家聚聚,就說是答謝他們元旦期間宴請過你們,那樣的話,你就可以邀請上濛濛,讓她和藍老頭子見個麵。她已經說了,如果我替她搭橋引線,我的任務就完成了。至於她和藍總是否能成,那就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我試試吧。”

她把賽蒙的請求對媽媽說了,媽媽挺為難:“我怎麼好出麵去請藍總?我們跟人家又不熟,在一起吃個飯,也是因為露西,平時跟賽蒙都沒在一起吃過飯,更別說藍總了。現在露西回美國了,我們也這麼久沒跟藍總聯係了,怎麼好突然去請人家來吃飯?”

“這不是禮尚往來嗎?他和他女兒請過我們,我們回請他,不可以嗎?另外,如果我出麵請他們來吃飯,濛濛會不會又覺得是賽蒙在裏麵搞鬼?”

她一想也是,便放棄了勸說,去向賽蒙彙報。

賽蒙冥思苦想了一會,說:“那隻有讓我家老頭子出麵了。”

她歡呼起來:“好啊,我記得誰說過你爸爸跟藍總是老朋友的,你爸爸還幫過藍總很多忙,他出麵請藍總上家吃飯,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我爸爸是幫過藍老頭子很多忙,‘神州’能從一個小破公司發展到今天這個規模,沒有我爸爸的幫助基本是不可能的。但無奈‘貴人多忘事’,應該說‘人貴多忘事’,以前他人不貴的時候,還是跟我老爹走得挺近乎的,後來發跡了,架子就端起來了,老朋友的情誼也忘到腦後去了。現在的世道就是這樣!成則為王,敗則為寇,連王的兒子都可以為王,但寇的兒子隻能繼續為寇。”

“但是他不是讓你在‘神州’做了CTO嗎?”

“那也是出於無奈。”

“為什麼是出於無奈?”

賽蒙不肯往下說,扯別處去了:“你不知道我老爹一直都對藍老頭子窩著一肚子氣,現在要他出麵請客,我就怕他不樂意,可別吃著吃著飯一口氣上不來翹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