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如實回答啦,誠實是上策嘛,尤其是對藍大哥這個層次的人,你撒謊他又不是看不出來,如果他認為你撒謊了,那你就完蛋了。”

“你怎麼如實回答?”

“我說我在林老師家住太久了,給她帶來很多麻煩,本來林老師從美國一回來我就應該搬走的,但因為沒找到地方,所以一直拖著沒搬,這次陶沙去了美國,這個房子空出來了,賽蒙就讓我搬到這兒來了。”

“那你說沒說是我媽讓你從家搬出來的?”

“我才沒那麼傻呢!他對你媽印象那麼好,我在他麵前潑你媽的髒水,那不是壞了我的事嗎?”

她追問道:“他對我媽印象很好?你怎麼知道?”

詹濛濛不願多談:“反正他沒說你媽的壞話,那就等於對你媽印象不錯了。”

她突然想起一事:“也許你不該告訴他房子是賽蒙幫你找的,搞不好他會吃醋。”

他確實有點不高興地說:“‘是小蒙叫你到這裏來住的?’”

“你怎麼回答呢?”

“我說是啊,因為我請了他幫我找房的。他說‘他叫你到這裏來住,那——陶沙回來了怎麼辦呢?’”

“那你怎麼解釋?”

“我沒怎麼解釋,男人稍稍吃點醋是好事,當然不能給他太多醋吃,吃多了就會頭腦發熱,幹出可怕的事來,所以我旁敲側擊地對他撇清了一下,說是知識暫住而已,淘沙回來了,隻能再找住處搬走。”

3

林妲對詹濛濛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瞧人家年紀輕輕,就對男人的各方麵都這麼了解,麵對這麼多比自己爹媽都年長的男人,居然一點都不緊張,反而如魚得水,遊刃有餘,能把握甚至操縱那些老家夥。

如果換了她,肯定隻敢躲在角落裏悶頭吃飯,菜都不敢夾。

這樣說,一點都不誇張,因為她以前都是跟著媽媽出去做客,一切應酬對答之類,全由媽媽承擔,她的嘴帶去隻是用來吃喝的,不是用來交際的,頂多叫聲“叔叔阿姨”之類,就算完成任務了。

而她媽媽也不愛出去做客,一定要去的話,那都是很熟很熟的親戚朋友家,所以她沒在多少人家裏做過客,特別怕生,能不去別人家,就盡量不去別人家。

如果不是跟詹濛濛在一個鍋裏攪了這麼久的勺子,她可能到現在都還是那麼怕生,連去賽蒙家吃飯都不敢。

她打內心感激詹濛濛,不僅讓她膽子變大了,也讓她變時尚了。她以前可真土啊!不會化妝,不懂打扮,更不懂男生。她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更不知道他們的軟肋是什麼。

但瞧瞧人家詹濛濛,對每個男人都這麼了如指掌,想拿下誰,就能根據誰的特點製定一套作戰方案,最終都能拿下。回顧一下詹濛濛的光榮曆史,除了陶沙太窮,詹濛濛不想拿下之外,剩下的那些男人,個個都不是詹濛濛的對手。連賽蒙這種見多識廣的海歸,都得服服帖帖按詹濛濛的意願辦事,而藍總這樣閱曆豐富的老總,也開始按照詹濛濛的規劃一步一步掉進溫柔陷阱。看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詹濛濛征服不了的男人啊!

如果她有詹濛濛一半的能力和智慧,恐怕也不會被陶沙扔在這裏發傻了。

她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羨慕嫉妒直接說出來,隻泛泛地誇獎說:“你真是太有辦法了!我一輩子都學不會。”

這回輪到詹濛濛來謙虛:“你不是學不會,而是不想學。你就是受你媽影響太深,把現在最基本最正當的生存手段都當成俗氣虛榮給摒棄了,成天活在自己的空中樓閣裏,都快不食人間煙火了。我強烈建議你搬出來住。”

“搬到哪裏去?搬你那裏?”

“搬我這裏可能不行,這屋子太小了,根本擺不下兩張床。再說我也隻是借淘沙的房子住,他一回來我就住不成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去問賽蒙。”

她趕快撇清:“我幹嗎問他?我管他什麼時候回來!剛才是你說到這兒來了,我順口接一句——”

“知道,知道,如果我藍大哥為我找下住處了,我就把這個地方讓給你住。”

她一想到那裏曾經是陶沙住過的地方,就覺得特別親切,也不管搬出去了媽媽會多麼孤單,興奮地說:“好啊!那就這麼說定了!藍總會為你找住處?”

他說:“我住那裏不合適,我就說那你幫我找個合適的地方,他問我有什麼要求,我恨不得說我沒別的要求,就想搬你那裏去。”

她被詹濛濛逗樂了:“哈哈,你沒這樣說吧?”

“哪敢呢,耍耍嘴皮子罷了。所以我說沒什麼要求,隻要離學校近租金便宜就行。”

“哇,你可真有魅力啊,一下就讓藍總對你獻起殷勤來了。”

“嗬嗬,沒這點本事我還嫁什麼豪門?等我從這裏搬走了,你就搬這裏來住,可以一直住到淘沙回來,說不定他回來了你還可以住下去。幹脆和他同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