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起來:“等等,等等,按你這麼說,露西和賽蒙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或者姐弟了,他們怎麼能結婚呢?”
“為什麼就得是兄妹或者姐弟?我又沒說‘單戀’懷的是藍大哥的種。”
她還是想不通:“就算賽蒙是藍總的兒子,八級幹部也沒資格對藍總冷嘲熱諷啊!”
“為什麼沒資格?是他把賽蒙撫養成人的,而我藍大哥沒好好報答他,隻把兒子安排進了自己的公司,八級幹部肯定不會滿足,說不定還把這當成是藍大哥在挖他的養子。”
“嗯——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道理了。不過,你不是對藍少東已經不感興趣了嗎?”
“作為男朋友候選人,我對藍少東是不感興趣了,因為我有了更好的候選人。但作為競爭對手,我對藍少東還是很感興趣的。”
“競爭對手?什麼意思?你想當‘神州’的CTO?”
詹濛濛笑起來:“什麼呀!你這腦袋瓜子真是一根筋!我的意思是金錢方麵的競爭對手!”
她那一根筋狠狠彎曲了一陣,才明白詹濛濛的意思:“哦——你是怕賽蒙跟你搶奪遺產啊?”
“總算開竅了!所以我還是要做好嫁個老不死的心理準備才行。瞧我們翁帆嬸嬸,嫁過去的時候,當然是指望著楊老頭子眨眼就蹬腿的,哪知道那個老色鬼越活越帶勁。想想看,翁嬸嬸每天陪著個骷髏一樣的老妖怪,得是多悲催啊!”
“我看他們倆挺好的嘛,每次出來亮相都十指緊扣。”
“那是做給外人看的啦!她嫁給楊老頭子,誰都反對,誰都不看好,如果她不在人前顯得恩愛一點,那不是給話別人說嗎?”
她調侃說:“那等你做了藍總夫人,是不是也會這樣演戲給人看?”
“裝還是要裝的,不然怎麼好意思花著人家的錢,不給人家撐足了麵子。”
說起錢,詹濛濛又想到賽蒙頭上去了,“就怕賽蒙是藍少東。分遺產已經夠可怕了,最可怕的是藍老頭子把錢全都留給他,那我連遺產都沒得分了!”
“怎麼會把錢全都留給他呢?”
“按道理是不會的,再怎麼說我也是第一順序繼承人,但就怕賽蒙在他老子麵前瞎說我的壞話,藍老頭子如果相信了他的話,立個婚前協定,把錢全都留給自己的兒子,那我就連翁嬸都不如了。”
“他能說你什麼壞話?要說就得把他自己牽連進去,他哪有那麼傻?”
詹濛濛可沒這麼樂觀:“這種事哪裏說得準?也許他破罐子破摔,拚個魚死網破也要把我們那點事捅給他老子,那不把我賠進去了?再說兒子出個軌搞個婚外情什麼的,在爹眼裏算什麼呀?要算也算是兒子有本事。但老婆跟自己兒子有過一腿,恐怕這頂綠帽子不是任何男人忍受的了吧?”
她安慰說:“算了,別愁了,還早得很呢,愁那麼遠幹啥?”
沒想到這麼一句話把詹濛濛惹火了:“你沒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叫做‘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要是像你這樣沒遠見,每天都是傻乎乎地隻愁眼前三頓飯,那我早就去死了!”
她好委屈:“我哪是隻愁每天三頓飯?”
“說你一根筋,你還真是一根筋!我這不是比喻的說法嗎?我知道你不愁三頓飯,有你老媽給你燒呢,但你有遠見嗎?你要是有遠見,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我今天怎麼了?”
“你不知道你今天怎麼了?你跟你媽一樣,如果當初你媽有遠見根本就不會愛上你爸那麼個爛人!明知道自己老公是個爛人,怎麼能放他一個人去美國那種花花世界呢?你爸肯定早就跟那個女人搞上了。正好有了學潮這檔子事,就扯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還真把你媽這個一根筋的女人忽悠得相信了!”
“我媽說她早就跟我爸沒感情了。”
“你願意相信你相信吧,不關我的事。你媽要有遠見,這次在美國的時候就該把你爸搞定,現在你就不用愁留學沒錢了。”
她反駁道:“我媽才不會為了錢跟我爸複婚呢,她這麼多年都沒要過我爸一分錢!”
“難道不要一分錢就是多麼值得崇尚、偉大的事?撫養費是法院判定的,那就是法律。你媽不要你爸給的錢,那是傻,是沒有法律意識。如果說你媽真的不會為錢,那你怎麼說她前不久還準備跟你爸複婚呢?那不是為了錢嗎?”
她被說啞巴了,老半天才生氣地說:“你幹嗎老說我媽呀?我媽惹你了?”
詹濛濛意識到到自己情緒有些激動,馬上道歉說:“對不起,我心情不好,瞎說了一通,你別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