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一跳:“他們——結婚了?”
“領了結婚證的,不過這事沒幾個人知道。”
“後來又離了?”
露西自嘲地說:“看來女孩子還是不能太主動,太主動了人家瞧不起,我現在就拿我自己做反麵教員,教育我的女兒以後別太主動了。別像我那樣口無遮攔,該瞞的就要瞞。”
“不是說‘誠實是上策’嗎?”
“那也要看是對什麼人。像賽蒙這種人,你對他誠實就不一定是上策。如果我不告訴他我喜歡過陶沙,他也不會成天疑神疑鬼,總以為我身在曹營心在漢。如果我不告訴他我以前有過幾個男朋友,和誰上過床,他就不會成天覺得自己吃了虧,總想找個處女補償一下。所以賽蒙把你當個寶,他跟我打賭了,說一定會把你搞到手。”
她氣昏了:“你們——怎麼能打這種賭?”
“別生氣,別生氣,我說的打賭,不是我跟他打賭,而是他賭咒發誓地會把你搞到手。”
“他怎麼會對你說這些?”
“我提出離婚,他就恐嚇我,說我離了婚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但他可以找到大把比我強得多的女人,然後他就用你做例子,說你還對他特有意思,隻要他點個頭,你就是他的了。”
她氣得嚷起來:“他瞎說!我什麼時候對他有過意思?都是他在那裏自作多情!他一下幫我找工作,一下又幫我開銀行證明,還說要搬到M州去陪我讀書,這些我都沒答應過,也不是我叫他這樣做的。”
露西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了:“我知道你對賽蒙沒興趣,你的心都在陶沙身上,所以濛濛對我說那些豔照上的女主是你的時候,我壓根都不相信。”
她這次主動問:“他在美國動手術的時候都是你照顧的?”
露西看了她一眼,笑嘻嘻地說:“肯定我要照顧下了。我明白了,陶沙就是喜歡你這種小女孩氣,羞羞澀澀的,欲迎還拒,欲說還休。像我那樣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或者像濛濛那樣死乞白賴,猛打猛衝的,他都不喜歡。這可真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啊!如果換了是我,你這麼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肯定早就把我搞煩了。”
“那他怎麼一點都不理我?”
“我不是對你說過了嗎?那是因為他動了手術,要靜養,不能激動。估計還得幾個星期才能全麵恢複,所以這幾個星期,你最好別理他。如果他不來找你,你可別又拿自己開刀,不吃不喝,瘦得像個鬼似的。”
“別開玩笑了,我覺得我——沒瘦什麼。”
“還沒瘦?今天在醫院剛一看見你,我都差點嚇暈了!陶沙心裏不知道有多難過呢。”
她咕嚕說:“他會為我難過嗎?”
“不為你難過還為誰難過?他一心都在你身上,一聽說你需要錢辦簽證,就馬上去籌錢,把401K裏的錢都拿出來了。”
“不是賣房子的錢嗎?”
“賣房子能有什麼錢?都是貸款買的,賣來的錢夠還銀行就不錯了。”
“你們不回美國去了?”
“我爸都這樣了,家裏公司裏這幾個攤子,總得有人接手才行啊。”
3
林妲有點擔心地問:“陶沙這次回國是不是為了接掌‘神州’?”
“他以前一直不願意,說答應了你要在美國陪你讀書的。但現在我看他不願意也沒辦法了。”
“不是還有你嗎?”
“我要接掌公司,淘沙肯定就留在國內了。”
“那我也不想出國了。”
露西急了:“喂,你可不能這樣!你這樣就把我給坑苦了!陶沙一再交待我別把他的事告訴你,就是怕影響了你出國留學。我是心疼你為他瘦成這樣,才自作主張把這些都告訴你的。如果你不去美國了,那他肯定要怪我多嘴。”
“我可以過幾年再出國呀。”
“你的意思是等我爸過世之後?”
她雖然是這個意思,但不好直說,哼哼哈哈地不正麵回答。
露西說:“就算我爸過世了,陶沙也不可能丟下公司不管,跑到美國去陪你讀書。他這麼急著把你的學費籌集好,就是為了免除後顧之憂,讓他能抽出身來接掌公司。”
露西繼續開導說:“我知道你想讓他到美國去陪你讀書,但你也要為他想想啊。他這麼孝順的人,你叫他丟下病重的父親不管,不是讓他兩頭為難嗎?”
“那你說這麼辦?我說我不去留學了,你又說不行。”
“你可以先去留學,奮戰幾年,拿到學位了就回國來效力‘神州’,那時你們兩人都在一個公司工作,不是很好?”
她想了一會,知道隻能這樣了。但讀個博士至少要四五年,那該是多漫長啊!
唯一的希望是她這次簽不到證,那就名正言順地不去留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