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擔憂和焦急,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在她掉下崖的那刻,他才發覺,原來,他並不想她死,他根本就不願看到她消失!
於是乎,他下定決心博一搏,打算下崖救她,就在他準備往下衝去之際,身體猛被一隻手緊緊拽住,一聲怒吼幾乎刺破他的耳膜,“你瘋了嗎??”
“索命崖,深不可測,下去隻有死路一條,莫非你要葬身崖底?”嚴秋棠拚盡全力一拉,終把東方顕扯到安全的地帶。
剛才,她出去找吃的,剛回到小屋附近便發現寧菱策馬逃離,又看見東方顕在後麵追趕,於是也尾隨跟來,看到整個事情的經過。她萬萬料不到,東方顕竟想下去救人!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東方顕直直望著寧菱墮崖的地方,滿麵哀切與自責的神色。
“你本就要她死。她中了七七心碎散,始終都要死,如今這樣掉下去,免受煉獄般的煎熬,已經算她走運了!”嚴秋棠憤憤然,內心在暗暗咒罵,該死的寧菱,你何德何能,你何德何能!
接著,她扶起依然沉浸在悲傷當中的東方顕,嚴肅地勸解,“我們快走吧,不知朝廷會不會派人來追,這裏不宜久留。”
見他毫無反應,她不由加重語氣,提高聲音,“主人,難道你忘了自己活著的目的?”
終於,東方顕清醒過來,再次深望一眼崖口,最後在嚴秋棠的陪同下,快速離去。
鵝毛大雪還在飄揚,一片接一片地往深淵墜去,狂風乍起,引來陣陣陰暗和森寒,極度悲傷的氣息籠罩著整個大地,譜出了一曲哀悼之歌。
“東方辰,你記住,我沒有輸,輸的人是你!寧菱因何為你生兒,你心知肚明;她愛的人是我,所以她心甘情願為我生兒育女!還有,你別得意太早,我會回來的,我不但要搶回屬於我的東西,我同樣能給寧菱尊貴無比的榮譽!”
緊緊揪住信紙邊緣的兩隻手,由於太過用力而青筋畢露,東方辰雙目醞火,不斷射出的炙熱幾乎能把信紙燒毀,他的怒氣加悲憤,不是一般言語能形容。
昨天,寧菱突然失蹤,他本以為她是一時賭氣而自個躲了起來,故無立刻尋找,準備順順她的意,好讓她心情舒暢一些;到了傍晚仍不見人影,他才覺事態嚴重,於是發動所有禦林軍,幾乎掀翻整個後宮,可惜徒勞無功。
然後,他連夜帶人到城內甚至城郊附近搜索,還是不見她蹤跡,他誠惶誠恐地度過一夜,想不到迎來的是雪上加霜!
他壓根沒想過此事與那該死的東方顕有關,隻因他沒想過東方顕會這麼快卷土重來。直至看到這封信!
“皇上,請問是否有了小姐的消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姐去了哪兒?”月華心急如焚。這封信是她首先看到,她本不識字,幸虧寧菱曾教她寫過“寧菱”二字,故她得知這信與寧菱有關。
“皇上,請您行行好,告訴奴婢吧,小姐到底怎麼了?”發現東方辰毫無反應,月華繼續發出哀求。
東方辰視線從信紙抽離,看向她,最後,悲憤地讀出信上的字。他是九五之尊,本不該做此舉,但他此刻的心情格外混亂,他需要一個人幫忙判定信裏的話是否實屬。而月華,似乎是最合適也是唯一的人選。
果然,月華聽完後,立刻否認,“不可能的,小姐絕不會喜歡顕王爺。小姐的胎兒一定是皇上的骨肉!”
看到東方辰再度陷入沉默,月華心中愈加的慌,繼續作出辯解,“皇上,您千萬別中了顕王爺的奸計,他說不定就是妒忌小姐對您的好,故意這樣說以破壞小姐與您的感情。奴婢願用人頭擔保,小姐肚裏懷的絕對是皇上的龍種!”
“你用人頭擔保?你憑什麼如此確定?”被愛傷得遍體連傷的東方辰,已不敢再去相信任何話。
“就憑小姐最愛的人是皇上,憑皇上是小姐唯一的愛人!小姐經常和奴婢講,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要專一,特別是對愛情,既然選擇愛一個人,那麼不管中間發生過什麼事,不管遇見什麼困難和險阻,都要堅持到底,從一而終!”寧菱平時把月華當姐妹、當知己,經常教曉月華某些知識,灌輸許多正確的觀念給她,因此月華對這些話滾瓜爛熟,脫口而出。
從一而終!會嗎?自己真的是她的最愛與唯一嗎?東方辰不斷自問,可看信上的字字句句,想起懷孕周期的推遲,他的心,紛亂無章,根本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