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決心做工樓夢裏的讀書人———真事隱。
“真的不認識？”林先生的臉上綻開了一朵皺巴巴的花兒。
“真的不認識。”老子吃了稱陀鐵了心啦。嘿嘿。
“那太好了，我們可以省去很多麻煩。”林先生很高興地皺了皺他那稀疏的眉毛，用油呼呼的，剛才抓過豬腳狠狠撕咬的手順便抹了抹前額，讓它也光亮起來。手上一揚：“哦，諸位，這是國公爺家的保護契約，也就是說，從今天起，你們都是我們家裏人了。你們呢，隻要有了它，在咱這國公鎮子連帶著周圍三五十裏，三五百裏，誰都不敢欺負你，連縣太爺都要買咱的麵子！是不是？嘿嘿嘿，咱就是攀登上高枝了。不過，咱先要把著單子簽了，也就是說，你寫下自己的姓名就好。”
“好！”六個新員工都迷離了雙眼：“林先生好！說得好！”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一個雜手拍拍五大三粗的腦袋，終於拍出一句利索話。
“我來念念單子嗎？”
“不需要！”
“誰來寫自家的姓名？”
“不需要！”
“那好，既然這樣，我老林就把事情給你們伺候到家，先給你們寫好了，隻要你們一人按兩個手印，咱就算是成交了。”
“好！”幾個家夥都爭著往前按手印。
按完手印，來了幾個家丁，攙扶著眾人睡去了。
“明天咱就上工了！”
常山這一覺睡得非常踏實。連夢也沒有做一個，隻是早上起來的時候，褲襠裏又濕又滑，好象倒了半瓶子洗滌劑。
天大明了，常山才醒，腦袋還有些痛，口裏幹渴，慢慢爬起來，想找碗，不料，呼地一聲，一張鮮紅手印的紙張從胸前衣服裏輕輕滑落出來，掉到了地上。
“什麼東西？”常山拿著紙片到了眼前仔細辨認，明朝的老字和現代港台使用的繁體字差不多，先還看得莫名其妙，仔細看久了，就能大致猜出了意思來。
“現有常山一名，自今日前，賣身國公爺府為家人，生死禍福均聽公爺府安排，中間如有事端一切以大明律規矩。契約兩份，以手印為準。”
哦。
賣身？！！！
常山的腦袋呼地一聲點亮了：“我不是來應聘殺坊大師傅嗎？怎麼會把自己給賣了呢？賣了身以後，我們不是公爺家的奴隸了麼？”
“哦，是啊。”一個家夥沒心沒肺地搖晃著腦袋，說：“兄弟，哦，常師傅，哪裏啊，就是公爺家的狗也比咱大街上的人強上一百倍呢！”
“哦，可是，國公家的規矩多不多？比如說他的家法厲害不厲害？會不會對家人使用私刑拷打？”常山的那點曆史知識還沒有發酵完。
“啊？”
“他會不會把家丁們，再轉每給其他人啊？”
“哦？”
“還有，他會不會把咱們弄到黑煤窯子當苦力用？會不會把咱賣給那些有錢人當替死鬼？有`沒有資格找借口把咱們給殺了？有。。。。。。”
“不會吧？按說，咱國公爺不錯的。”
“他要是個偽君子假善人誰能知道？還有，以前的大師傅們是不是真的去縣城裏當了馬刀手？”
“不知道！”
“那你是傻子啊？”
“是。。。。。。那我們怎麼辦呢？喂，大師傅，您可是大師傅啊！”幾個副手雜手麵麵相覷，驚恐不安地注視著常山。
“有貓膩啊。”常山憤憤不平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