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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方向，常山緊跟著師傅往前走，一直走了大約五六十裏路，到了一個莊子。
師傅停下來，雙手把住嘴巴，對著莊子長長地打著呼嘯。
風聲小了，這呼嘯聲顯得格外清晰，甚至有那麼一點兒地恐怖。
“師傅？”
地下黨也不會這麼張揚地接頭吧？
不大會兒，莊子裏開始有了響動，接著，聽到群狗汪汪亂咬。
幾個人從黑暗裏走出來。
“天上有猛虎！”
“地下吃白兔！”
“今天臘月初幾？”
“初一！”
“大爺！是大爺！快請！”
一行人進了莊子，穿街走巷的，曲曲彎彎，終於又進了一個大宅子。
燈光恍然，蠟燭畢畢剝剝地燃燒，房間裏很寬大，人也不少。
“大爺！大爺！”
一圈子人都恭恭敬敬地包圍了師傅，給他敬禮。
那禮貌大得嚇人，呼嗵，全跪在那裏了。
“大爺在上，我等恭侯多時啦！”
十來條漢子，一個比一個威猛，棉袍裏麵短打扮，精神抖擻。
師傅大搖大擺地坐到了屋子正中央那把椅子裏，然後才回頭來照看這些人，這些人被師傅冷冷地涼在地上，半天也不敢吭一聲。
“好了，起來吧！”
“謝大爺。”
漢子們都起來，規矩地站到了一邊。
“常山？”
“在！師，大爺！”
“叫師傅。”
“哦，師傅！”
“諸位，這是本爺兒的徒弟，名叫常山，”
“給常大爺見禮！”十幾個人紛紛對常山抱拳。
常大爺？常山哪裏能適應過來？
“常山是我的徒弟！也不僅僅是我的徒弟，諸位可知道，我大明開國以來，曾經有一位開國元勳*人王爺，勇冠三軍的常遇春嗎？”
見底下人都點頭。
老頭子嘿嘿一笑：“我的徒弟嘛，就是這位常王爺的後人！”
“啊？”
師傅`的話才得說完，這些人再次對常山見禮：“常大爺，常大爺！”
“以後，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的衣缽傳給他啦，他就是你們的大爺啦。”
“是！”
“師傅，您說什麼？讓我當。。。。。。”常山腦子再好使，也想不到這一層，居然跳進了一個黑幫的火坑，還一下子就成了黑幫大爺的接班人？
師傅阻止了他們的客氣，開始詢問今年的生意。
屋子裏一共十二個人，穿得奇奇怪怪的各不相同，但有一點兒，每人都佩帶了一把腰刀，臉上殺氣騰騰的，不是善類。
“趙四，你說，我們的保護費收了多少？”
“一千三百零六兩銀子。”
“錢多福，我們打肥羊呢？”
“打到八隻肥羊，共得銀子三千九百兩。”
“孫子瓊？”
“爺，我們路上設伏三十七次，得手二十一次，共得一千一百多兩。”
“李威？”
“爺，夜闖富豪家三十次，得手八次，得一萬一千兩零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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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幫報帳。
聽得常山膽戰心驚。這幫人做了這麼多的案件？殺了多少人？
師傅？一個堂堂的邊關先鋒大將，居然也做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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