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夢魘像是我們認識的人?”冷獵倏地沉下臉,望著姚若葉和歐陽昕遠認真地說。那雙煙灰色的瞳仁裏迷霧急聚,就像是窗外布滿陰霾的天空。
“……是誰?”姚若葉和歐陽昕遠睜大了眼睛,疑惑地望著冷獵,因為緊張心髒怦怦直跳。
“昨天我和她交手時感覺她和我見過的一個人很像……”冷獵緊抿著薄薄的雙唇,煙灰色的瞳仁裏有一束犀利的光芒射出,就像是閃著寒光的劍刃。
“冷獵,你說的這個人是誰?”姚若葉焦急地問。不知道為什麼,她既好奇又害怕知道這個答案。
歐陽昕遠也跟姚若葉一樣,他睜大了眼睛,半張著嘴一動不動地望著冷獵。
冷獵掃了他們倆一眼,翕動嘴唇清清楚楚地吐出三個字:“景、瑞、雪!”
……
轟隆——
天邊閃過一道閃電,撕裂了陰沉的蒼穹,姚若葉、歐陽昕遠驚詫的臉被照得雪亮。
“……怎……怎麼可能……瑞雪怎麼可能是夢魘呢……”姚若葉愣了半晌,搖著頭不敢相信。她怎麼都無法把熱情開朗的景瑞雪和殘忍猙獰的夢魘聯係在一起。
“是啊,冷獵你不要開玩笑了,景瑞雪怎麼可能是夢魘,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哈哈……”歐陽昕遠仿佛是鬆了口氣似的哈哈大笑。
“我沒有開玩笑,這個夢魘的舉止和語氣都很像景瑞雪。而且最重要的是,夢魘手上那隻醒目的寶藍色水晶手鐲,景瑞雪也有……”冷獵瞥了眼不顧形象大笑的歐陽昕遠,寒著臉強調。他雖然沒有正麵看清那個夢魘的樣子,但是那股異於常人的氣息,那種特殊的舉止形態,更明顯的是,那串特殊的飾品。一切的一切,應該不單單用巧合可以說得過去,他幾乎可以肯定就是景瑞雪!
“你們都不相信嗎?我說了,肯定是她,若葉,你也不相信我嗎?”
“冷獵,我看你肯定搞錯了吧……”
雖然對冷獵的信任逐漸加強,但姚若葉此時仍舊控製不住表示懷疑。冷獵為什麼一定要說景瑞雪是夢魘呢,這個家夥是不是昨天和夢魘打鬥時,被打到腦袋了吧。
“好啦,冷獵,我才不會相信景瑞雪是夢魘,她隻是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隻不過比別人開朗熱情一點,而且還比別人漂亮可愛一點呢。”歐陽昕遠笑著反駁道。
“好了好了,就憑一隻手鐲、一種感覺就做這樣無謂的爭論,根本沒有意義,你們還是好好養傷吧。”姚若葉及時停止了可能即將爆發的激烈爭論。
……
窗外的雨停了,時鍾指向了九點。
“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休息。”姚若葉對冷獵和歐陽昕遠叮囑道,“不要再吵了,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都是朋友嘛……”
“知道了,你總有一天會知道我說的是正確的。”冷獵別過頭,吐出一句話。
“路上小心。”背後傳來歐陽昕遠的聲音。
夜空漆黑一片,沒有一顆星星,下過雨的地麵濕漉漉的,反射著路燈橘黃色的光暈。姚若葉踩著積水的地麵,往學校的方向走。
街道上空無一人,路燈投下的橘黃色燈光籠罩著嬌瘦的姚若葉。為什麼冷獵會認為瑞雪是夢魘呢?而且從第一次見麵冷獵就對瑞雪很有敵意……
可是,瑞雪身上仿佛是有一股奇怪的氣息,有時候甚至會覺得透著一絲可怕……她真的會是夢魘嗎?
不……不會吧……
4
接下來的幾天朱雀市顯得很平靜,沒有人再受到攻擊。夢魘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停止了任何行動。
星期六,閑來無事的姚若葉留在校園裏,幫校長伯伯整理被大雨打亂的花。
金色的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絲絲縷縷地灑落下來,連續下了三天的雨總算是停了。
因為連下了三天的暴雨,校園裏的杜鵑花和海棠花被吹得東倒西歪,潮濕的泥地上全是殘破的花瓣和綠葉,慘不忍睹。校長心疼地扶起一株株歪歪斜斜的花,他滄桑的眼睛裏流露出溫柔如水的目光,望著手中的花好像是在望著自己的小孩似的疼愛。他用鏟子壓實了花根周圍的土,讓它們重新挺拔筆直起來。姚若葉學著校長的樣子,勤勤懇懇地幹著活,白皙的額頭上滲出了細蜜的汗。
“若葉,你的傷沒事吧,休息一下吧。”已經忙了兩個小時,校長直起腰對身邊的姚若葉說。
“我沒事,我的傷已經好了!”姚若葉站起來,笑吟吟地說,為了證明自己的傷確實已經好了,她還舉起胳膊在半空轉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