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村民李正東的舉報,古風的經濟問題被查出來了,與大案有關人員都拘留了,紀委葉書記把古風和涉案人員關在虎山鎮的農業稅收辦公室裏,以前,這裏曾是古風和一些象他這樣的村長征收農民各種苛捐雜稅的地方。
一塊進來的那些涉案人員,好多都是曾經在這個屋子裏發號施令的人。現在,葉書記在這裏對他們進行逐一審訊,倒也合適。當然,那個柳莽鎮長也是其中的一個,要查清楚他僅僅是工作上的失誤呢?還是也涉及其中,有著某種經濟利益關係,這種關係又到了什麼程度?是否到了參與策劃的程度?郭瑜說:“肯定有那種經濟利益關係,否則,怎麼能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大案要案,怎麼到了捂都捂不住了才自我爆炸?如果還能捂得住,柳莽他們的那個企業還是墟城市經濟發展排頭兵的典型。”
趙後禮不滿地瞪一眼郭瑜說:“你的這種觀點,不要到處亂說,還沒有定性的東西,不要亂說。現在,古風的問題有多嚴重,要牽涉到多少人,都是未知數。有些問題不要過早下定論,說不定也就是先審一下,過幾天還要放出來的。現在,虎山經濟開發區正開展的如火如荼,就憑少數村民的反映,龍市長和許書記都沒有說這個事怎麼辦呢,咱們都別皇上不急太監急了。”郭瑜說:“這些天,整個虎山鎮到處都在議論這個事,大院裏議論,下麵單位議論,在街上茶樓酒店都議論這事,說多難聽的都有。”柳三棉說:“群眾怎麼說都行,但你不能說。記住,你是書記。雖然,你說的隻是你自己的觀點,你卻是市政府的幹部,你說的話往往會在群眾中產生一種誤導。”
柳三棉不很關心這個事,這個事對他來說,就像看報紙看電視新聞一樣,知道就好了,沒必要化太多時間太多精力去了解。他還是關心虎山溝征地的事,就和郭瑜去那邊走了一趟,看各單位的進程情況。然而,趙後禮卻被這事攪得心煩意亂。柳三棉見他的時候,他還有說有笑,但是一提到古風的大案,他就坐不住了,站在那裏說:你看看,這算是什麼事,真有點防不勝防,你這頭搞得好好的,一個不小心,那頭就給你鬧出事來了。你就是搞十個八個虎山溝開發,也不夠他這一個折騰。而且呢,這本就不關你的事。我還沒來,那地方就已經出問題了,就不可救藥了,我一來,暴光了,爆炸了,責任就攤到我頭上了。以前,我是這個區的區委書記,但是,我管得了那麼多嗎?管得了那麼遠那麼寬嗎?出了問題,我竟也跟著受牽連,這算什麼事?禍及城池?這種連帶責任的製度不行。要改!要把責任分清楚,既然是以前就存在問題,就已經不可救藥了,這責任就應該由前任市長龍彪負責。柳三棉笑著安慰他,說:“這些大家都清楚,應該不會把責任弄到你身上。”
趙後禮說:“可是,現在凡是上麵有人來了解這事,我都要向人家檢討,向人家認錯,要對人家說,我不是人,我對不起黨,對不起廣大人民群眾。好像我就是罪魁禍首。”柳三棉說:“那隻是擺擺姿勢,擺個態度,其實,隻要把事實說清楚,讓人家知道你到任的時間,人家也不會對你怎麼樣。”趙後禮說:“你說我這官是怎麼幹的?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是新官上任不明不白就讓人兜了一泡尿。”
柳三棉忍住笑,說:“我有個想法,看能不能把這壞事變好事?”趙後禮停了在屋裏的亂蹦跳,看著柳三棉問:“快說說,你有什麼好辦法?”這時候,他真希望有個什麼辦法讓自己擺脫困境。他相信,柳三棉一定會想出什麼好辦法柳三棉笑笑說:“也不能說是什麼好辦法,其實,也算老生常談,不過,在這個時候,彈彈老調,調得好,效果應該也不錯。”
趙後禮坐了下來,給柳三棉斟茶,顯得很殷勤,仿佛要他跪在柳三棉麵前他也願意。柳三棉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態度問題,對這件事的態度如何。這件事嚴格地說,並不關你的事,但是,誰叫你現在是市長龍彪呀?誰叫你現在當著這個市長龍彪呀?這就是我們共產黨的習慣做法,你當市長龍彪,你攤上這事,就該你倒黴。問題出在人家那,但是人家走了,人家就平安了。不過,有些事大家心裏也明白,對你多少是同情的,即使不是同情,最多也就說你這人命苦,成了別人的替罪羊,所以,有時候,態度很重要,你的態度很重要。雖然,虎山溝的大案與你沒多少幹係,但你就當是你的責任,就當這幾年忽視了黨員幹部的教育了。通過這個事,你把黨員幹部,特別是領導幹部的教育抓起來,通過這個事,每一位黨員幹部,特別是領導幹部都要進行一次大反思,自我檢查一下,近年來,自己在工作中,取得了那些成績,又存在什麼不足,特別是查找自己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