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日本人的獸行,使整個墟城一下子成了動物園一樣,到外是*聲浪笑,到外是抱頭*。本來就有此劣行的日本憲兵更加有恃無恐,還有漢奸和羅雲的部下混水摸魚,能逃過此劫的墟城女人已是寥若晨星。
川島本人也參加了這次行動,他為獵取兩個目標,一直追到羅宅門前。就在川島強行摟住一個高個女人親吻時,對方的槍響了。川島正巧偏了一下頭,子彈把他的右耳擊了個洞。川島惱怒地抽出東洋刀一聲嘯叫劃開對方的肚子。羅雲走出門,看到川島正在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擦拭著指揮刀。“哥……哥。”聲音很弱。“羅大姐。”小個子女孩子瘋狂地撲過去。“羅妹。”羅雲愣一下神,看到躺在血泊中的羅妹,急忙跑上前撲倒在地,聲淚俱下地說,“好妹妹,你從北平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呢。哥哥當初不讓你嫁給那個窮學生,你就離家出走,杳無音訊,哥哥好想你呀,爺親也是。你現在一定是想家了吧。可你回家怎麼不跟我打個招呼呢。現在是誰的天下你能不知道嗎?”羅雲邊說邊把羅妹流出的腸子塞進肚子進裏。“哥,咱們是中國人。”羅妹麵色蒼白,用目光掃一下身邊的女孩子說,“她叫嫘子……你要好好照顧她。”言畢就溘然長逝。嫘子猛然站起來對川島怒目而視,慢慢地把手捏成拳頭。“你們什麼樣的幹夥?”川島唰地一下把指揮刀架在嫘子肩上。“她們都是我的妹子。”羅雲神情漠然地站起來怒發衝冠地說,“司令官閣下,為你一個腆著大肚子的軍妓,辱殺我墟城上百上千婦女還不夠嗎?”“羅將軍節哀。”川島低下了頭。羅妹的葬禮十分隆重,川島親自吊唁,還流下幾滴眼淚。
整個墟城陰森森的,送葬的隊伍悲歌哀號,緩緩地走向龍山墓地。“羅妹死了。”江大明聽說後呆若木雞。“趁現在城寨裏人心思亂兵心惶惶,何不衝進去殺他個人仰馬翻。”黑爺得知江大明的老婆慘死在川島的指揮刀下,義憤填膺地說,“國仇家恨一塊算。”“少寨主,不可輕舉妄動。”江大明神精沮喪。“不,我受不了。”“唉。羅妹是個好同誌,我的好戰友好伴侶。斯人逝也。隻可惜我失去聯係,不知上級最近是什麼意圖。”黑爺似懂非懂地點一下頭,皺起眉頭掏出煙袋,慢慢地蹲在地上。數日後的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黑爺挑選出十名馬子隊員下山。護城河一個又一個崗樓裏傳出一次又一次地慘叫聲。黑爺十分得意,直接把手下帶進城寨。戒備森嚴的日本憲兵司令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令人望而生畏。黑爺命令手下人分散行動,再暗殺一些日本兵,三更時在黑桑樹下會合,然後回龍山大本營。黑爺殺得十分順手,直*司令部。一個日本兵跚跚而來,黑爺捏著鼻子突然學起女人的調笑聲,然後伏在樹後。日本兵愣一下神,便笑迷迷地走過來,用生硬的中國話問:“花姑娘那個那個的。”
黑爺從樹後一個箭步跨上日本兵,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襠部,接著,黑爺手起刀落,那個日本兵的頭便象一個熟透的西瓜咕轆轆地朝路上滾去。脖頸上的血噴著血花兒,挺壯美。
黑爺正欲轉身離去,忽然有一隊日本兵整齊地走過來。黑爺縱身騰在樹上,拿出短槍。日本兵發現路上有顆人腦袋,他們圍在一起嘰哩咕轆議論一翻。黑爺正覺得好笑,突然,一個日本兵吹起急促的哨聲,緊接著便是警車尖叫,馬聲嘶鳴。城門關閉了。
墟城曆來是兵家必爭的軍事重地,川島總以為這裏有共產黨的大部隊,盡管早一段時間把鳳山遊擊隊消滅了,但他相信共產黨還會在墟城出現。聽完憲兵的報告後,川島立刻命令關閉城門進行大搜捕。黑爺飛奔到城門時,發現那裏已是重兵把守,隻好折身回到城裏。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黑爺望著狼奔豕突的日偽軍,居然在憲兵司令部門口的大樹上呆到黎明。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城寨內還有黑爺一個把兄弟,敲開這家大門,黑爺傳進去一個帖子,這家主人驚叫一聲少寨主回來了,便急忙把黑爺帶進院內。緊張一夜的氣氛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