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棉知道他的政治對手趙後禮是一個狠角兒,眼下,他在市長龍彪調走以後,顯然沒有趙後禮順風順水。不過,政治這玩意兒,上好了的梯子會不會爬,那就得看爬梯子的人悟性夠不夠。
在市委書記許傳生親自過問下,柳三棉繼續主抓虎山經濟開發區的工作。並且,許傳生在吃飯的時候充分肯定柳三棉近期的工作成就,也充分肯定龍彪去日本招商引資的遠見卓識。臨走時,許傳生拍著柳三棉的肩說,三棉,你還是很有才華的。
這話,讓柳三棉激動好幾天。
幾天以後,剛走出會議室,柳三棉的手機響了,看看顯示屏,是杜文化的手機號碼。
杜文化在手機裏問:“你在幹什麼呢?”柳三棉說:“剛開完會。”杜文化說:“怪不得呢,撥你手機總沒信號。”柳三棉說:“會議室有信號幹擾。”杜文化問:“開什麼會?都什麼鍾點了?”柳三棉反問:“找我什麼事?”杜文化笑著說:“還能有什麼事?想拉攏腐蝕領導,請你吃餐飯。”柳三棉也笑著說:“想拉攏腐蝕領導,請吃餐飯就行嗎?你把領導看得太沒水平了。真想拉攏腐蝕領導,就送錢吧。送錢最實際!領導什麼都不缺,就缺錢。”杜文化哈哈大笑說:“送錢也不實際。我想,就你這位領導,從不把錢當回事,還是送女人吧,你缺女人,送女人更實在。”
柳三棉心兒跳了跳,知道杜文化的用意了,嘴裏卻說:“你這張嘴就吐不出什麼好話。”杜文化問:“今晚有應酬嗎?”柳三棉不露聲色,卻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現在還沒接到通知。”
杜文化說:出來工作就好,傷腦筋的事不用想那麼多。公家的錢還不是大把大把的化。我挺滿足的。
柳三棉當然不相信杜文化的話。他說:我剛開完電視電話會議。那裏手機沒信號,不知你有沒找過我,你有什麼吩咐嗎。
柳三棉知道現在正是收攏人心的時候,當年,杜文化和武子君那一幫小兄弟,曾經和柳三棉是那樣的天天在一起稱兄道弟。現在,聚一下,也未嚐不可。
一個小房間,吃飯的人不多,準確地說,純屬私人聚餐,因此,沒必要訂那種大得像廣場一樣的房間。人不多,有人不多的吃法,不用大點特點擺滿一桌菜。杜文化點貴的精的,先點了一個清宮鮑魚,在房間裏慢慢地煲。其他幾個下酒菜等柳三棉到了再點。他知道,柳三棉總是晚到許多,總要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好了才過來做正職就是累!何況像柳三棉這樣的大忙人。其實,杜文化心裏想的和他嘴裏說的是一致的。
柳三棉趕到時,才發現陪同杜文化的還有紅娥。
多日不見,柳三棉隻是覺得紅娥的胸更大更顫。吃飯時,紅娥好像故意冷漠柳三棉似的。
柳三棉看到杜文化正在和紅娥喝交杯酒,杜文化手臂就有意擱在她胸上。喝了交杯酒,紅娥說:“還沒上菜呢?”杜文化笑哈哈說:白幹好。不要有什麼附加條件,幹起來才動情。紅娥也笑著說:白幹不行。白幹是要負責任的。到這裏玩,別幹那種負責任的傻事。杜文化看一眼柳三棉說,你也敬杯他,和他喝杯交杯酒。紅娥說:不了,不了。那個來了,我一會就要回學校。
杜文化說:不行,不行。我約你好幾次,你是說來?你一個月來幾次?”他說了就伸手要摸,紅娥拍掉他的手說:男人摸了很晦氣的,打麻將準點炮。杜文化說:我又不打麻將,不賭錢,怕什麼?紅娥跑到餐桌對麵去了,杜文化就說:不管怎麼樣,今晚你要我和這位兄弟都高興。紅娥隻好接了酒杯說:最後這杯了,喝了就不再喝了。杜文化說:要喝交杯酒。紅娥假惺惺說:我剛和你喝了交杯酒,怎麼又和他喝交杯酒,我這人很專一的。柳三棉對杜文化說:算了,就碰碰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