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我一點脾氣都沒有。杜合化說著用手指著葉雲兒的額頭,你以為到美國喝點洋墨水就了不得了,象你這樣的賤女人,我杜合化也不是沒有見過。
望著杜合化拂袖而去的背影,葉雲兒嗤嗤地笑了。
子夜時分,柳三棉終於趕了過來,他安慰葉雲兒說,你和杜合化兩人都喝了酒,話都說得很直。事情已經發生,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去就算了。
葉雲兒笑了起來,說著輕巧,什麼都沒有發生,那你為什麼驚訝?柳三棉說:我驚訝的是你的坦率,是你的透明,杜文化打了你,你居然如此坦然,還把這事說給你聽,不容易。雲兒,這說明一個女孩子是真喜歡一個男人,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葉雲兒說:這很難嗎?一點不難。我從不想掩飾自己,特別是喜歡一個人,沒必要掩飾自己。喜歡就是喜歡。當然,這一次,我也想坦率地告訴你,其實,杜合化也蠻可愛的。你要幫我!我希望你幫我。我知道你能幫我,你也會幫我。我不知道什麼原因,杜合化喜歡我,我好象今天才認識。以前我不想知道,一點不想知道,但是,我現在才知道自己並不真正討厭杜合化,真讓高興。我還想你幫我,能讓我多點和他在一起。
柳三棉說:雲兒,我答應你,我幫你!柳三棉不這麼說又能怎麼說呢?葉雲兒舉起了杯說:謝謝你,非常感謝你!我敬你一杯!她也不在乎柳三棉杯裏還沒有酒,把自己杯裏的酒喝光了。
柳三棉很謹慎地問:還喝嗎?葉雲兒說:喝!為什麼不喝?她先舉起桌上的燭光,示意服務員過來。她對服務員說,再來一打。她對柳三棉說,我今天很高興。不,我現在很高興,因為,我找到了一個好朋友,願意幫我的好朋友!兩人的酒杯倒滿後,她說,我們再喝一杯,我再敬你一杯。三棉哥,我知道,你和杜合化不是同一類的人。他想賺錢,你想升官。賺錢,也許是我以後要走的路,也許我真的能和姓杜的走到一塊呢。三棉哥,你呢,小妹祝你步步高升吧。
柳三棉苦笑一下說,我從沒想要在官場上混,我的性格根本就不適合在官場上混,我不喜歡受各種約束,更不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有時我隻想搞我的小說,編我的故事,隻想用我的真情打動我的讀者。但是,在宣傳部時被龍彪市長看上了,從此,我卻迷迷糊糊地進了官場,人家都很羨慕我,好多人都說,我是因為有龍市長這個靠山我才進了官場。我錯在哪裏?難道要我和你姐,而不是和你在一起才是對的嗎?如果,我不在官場上混,這種感情糾葛會成什麼事?什麼事也不是,別的普通人可以那樣,我為什麼就不能那樣?柳三棉一揚頭,把杯裏的酒都喝了。
柳三棉覺得自己還是要對許傳生曲意奉迎,隻有這樣才能靠近這個口含天憲的市委書記。
在許傳生家,柳三棉從兒子的角度闡述他的觀點,但許傳生馬上否定了柳三棉,他說,後媽能給予兒子所期望的母愛嗎?親生母親哪怕是給予兒子一點點愛,兒子就滿足了。非親生母親即使給予兒子所有的愛,兒子也未必會滿足。一是兒子會怎麼看他這個父親呢?在兒子的眼裏,他的親生父母和他才是一家人。即使他的母親不在了,他還認為他們是一家人。如果,一個與他沒關係的女人進入這個家,他就會認為父親背叛了他的母親,這個家就不是他的家了。
柳三棉知道李冬子會對自己惟命是從的,她是個重感情的人,柳三棉第一次把她帶到許傳生家的時候,她就知道柳三棉的用意了。
許傳生並不知道李冬子與柳三棉的特殊關係,見她喜歡自己那個聰明的小男孩。過幾天,她都為許傳生的家做一次衛生清潔。每個星期柳三棉的兒子從寄宿學校回來,她都留他在家裏吃飯。她像他的母親樣詢問他在學校的情況,了解他的學習成績。她帶他上街購買所需的生活用品。許傳生要把她化在兒子身上的錢還給她。她說,她不要。她說,你要給就給我買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