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9章(1 / 2)

我糾結著,踉蹌著,走近幾步,二話不說,便是托起他的下巴,趁著酒意,貼了貼他的唇,有些涼,但是,不討厭,甚而,想要將舌頭伸進去。

天知道,我那一刻竟然還能冒出大俠的後遺症來,我托著他的下巴,湊近他,眼睛盯著他的眼睛,說:“我不是你師兄,你認錯人了。”

手指點了點他微微啟開的唇,又道:“還有,你扮女裝很好看,但是,你本是男兒身,還是,穿回男裝吧。”

再留戀的趁機摸了摸他的下巴,手感真是好。這才收回手,錯身入內,強自淡定,腳步踉蹌:“你走吧。我不是夜朝歌,我是淩霄。”

隔日,宿醉醒來,還是習慣的轉眸搜尋他的身影,旋即,自嘲笑笑。

罷了,不是自己的,強求不得。

走吧,都走吧,一切回歸原處,挺好,挺好。

拉開門,我以為自己眼花,擦眼,再擦眼,他就站在牆角處,抬眼看我,眉目精致,五官清雅,唇角微顫,眉梢眼角漫溢不安。

忽然,覺得這樣的他,真是一個小可憐。

忍不住的,就想要上前,拍拍他的頭,牽了他的手,說:“走,咱們回家。”

“你……我……”他還站在那裏,貼著牆角,可憐兮兮,微微垂了眉目,低低的,“我不知該去哪裏……你……我知道,你會厭惡我……我……”終於,還是鼓足勇氣抬眉,定定的,看我,“對不起。”

傻瓜,真是傻瓜。

他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我那腹黑皇帝師弟是主犯,我是幫凶。他才是受騙者,才該大發雷霆,找我那皇帝師弟報仇才是。

但是,這樣的他,真是讓我想要張開雙臂,狠狠的抱在懷裏,來寵一寵。

繼而,心頭生了些許齷鹺的慶幸。幸好,他沒有離開。

我仰仰頭,伸伸懶腰,對他笑:“我餓了。”

他愣了愣,旋即,喜出望外,忙道:“我……我這就去蒸包子……”

我站在院子中央,看他在廚房忙碌,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很不錯,笑嘻嘻的,朝廚房裏嚷了嚷:“還要解酒茶。”

聽得他在廚房裏,唯唯諾諾應著,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極了可憐兮兮的小媳婦兒。愈加催生了,我內心裏,惡劣的欺淩因子。

好吧,好吧,我承認,愈是喜歡的,愈是想要狠狠逗他,欺負他,待得欺負得狠了,再捧在手心好好疼疼。

所以,總結一下。其實,我沒有彎,我隻是忽然遇到了想要好好的抱在懷裏,狠狠的疼,狠狠的欺負,再狠狠的寵的那個人。隻可惜,這個人與我一樣,同是雄性。

算了,人生得意須盡歡。

碰上一個可心的,不容易。

雄的就雄的吧。認了。隻不知道,我那與閻王談心的老爹,會不會因為斷後的問題,氣得回魂,找我談心了。

我是凰,義父說,因我眉心那粒朱紅凰痣而得名。

我隨義父居於東海深處的洛桑古城,城內盡是四季柳,四季常綠,四季柳絮飛滿城。

義父說,我因著練功走火入魔,人雖是醒轉過來,但也失去了所有記憶。義父如斯說時,風吹窗邊柳,滿院柳絮蹁躚如雪蝶,風中夾雜了濃鬱的大海的味道。

義父說,我從此再也不能練武。

義父說,凰兒,不練武也沒什麼關係,人的一生無須太過執迷。

義父說,我便是聽。

我從來不問義父,我既是自小癡迷練武,又緣何十指指腹柔軟,絲毫不見練武之人慣有手繭子。

因為,義父既是不願告訴我,我縱是出口相問,義父亦未必肯告訴我真相。

直覺告訴我,義父是個有故事之人,未必如他自己所言,隻是一位死裏逃生的朝堂死囚。因為,義父會在月圓時分,登臨高閣之巔,負手而立,仰望遙遠的西北方,那時,古老的簫聲會從高閣之巔隱約傳來,飄散在海風裏。

那古老的簫聲淺淺斷斷的飄入耳際,是依稀的並不陌生感,好似,曾經的曾經,如斯的曲子,我早已聽過。

偶爾,義父會帶了我離海,去往東海沿岸的喧囂城鎮,什麼都不做,隻是走著,看著,感染世俗喧囂煙火氣息。

洛桑古城從來都是避世者的天堂,亦是地獄。在這裏,有太多的人如義父一般,頰現刻字,“淫”、“盜”、“奸”,諸如此類,數不勝數。有人洗心革麵,也有人變本加厲。燒殺搶掠,一句不和大打出手,橫屍街頭,日見不鮮,時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