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朔提著它回了家,上稱一稱,也就6斤多點,看起來可憐極了。
後來才知道,狗販子扔藥,把母狗藥死後送到餐館,隻剩下這個小東西命大。不知不覺,也就養到了這麼大。
閻朔盯著牆上的日曆,突然有些恍惚,那個被圈起來的中秋節格外惹眼,上麵寫著:仲秋之節,宜出行,祭祀。
像是陷入什麼回憶中,男人驀地閉上眼。
他手中握著沙發一側,手指深陷處,留下幾道打眼的凹痕。
耳邊似乎再次響起那道聲音,“醒醒,快醒來——”
他如夢初醒,額頭覆上一層薄汗,順著眉角流下。一捧清水撲在臉上,再混沌也清醒了。這張臉,雖然淩厲,但看起來卻格外性感。
他隨手扯下靠窗的毛巾,胡亂擦了把臉。浴室朝西的窗戶沒關,也就這一眼,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對麵陽台上,往外飄出一陣白煙。
女孩撥散著煙霧,一張素淨的臉皺著眉,咳了好幾下。
飯苗才洗完澡,濕噠噠的頭發盤成了一個丸子頭,此刻,正手忙腳亂地撲滅鍋裏的火。
她臨時起意,想煮個麵吃。結果沒注意,鍋燒幹太久,倒油的瞬間就起了火。手忙腳亂下,拿起水就往鍋裏倒,下一秒,火蹭地升起,像是一團要從鍋中跳出來咬人的野獸。
這下子,人也不餓了,魂倒是丟沒了點。
她媽要是在身邊,保不準又得來罵一頓,讀個大學連生活常識都忘光了。
等火熄滅,一切平靜後,自己的雙腿不聽使喚般軟了下來。剛剛那般“手舞足蹈”的模樣,全被男人看入眼中。
他唇角輕揚,此刻腦中隻有一個想法——
比傻狗還傻的人出現了。
翌日。
早8點的天就已經大亮。
昨夜太熱,睡得昏昏沉沉,此刻黃毛耷拉著腦袋,打著哈欠來到店裏。他朝飲水機走過去,猛地一杯冰水灌肚,“爽!”黃毛舒展著身體,伸了個懶腰,下一秒,驀地怔住。似是懷疑自己眼花,又揉了揉眼睛。
“你,你——”
“你怎麼又來了!”
飯苗站起身,看向對麵一臉防備的人,“黃哥,我是過來這邊幹活的。”
“什麼鬼?”黃毛揉了揉耳朵,“你會幹啥?這裏都是一群大老爺們,滿手機油,難道你會修車?”
她正想解釋,外麵某位慢悠悠地走進來,瞥了這邊一眼。
“她來兼職的。”閻朔牽著狗,似乎又是大早上跑步來,這會兒他穿著無袖短袖,手上的肌肉看得一清二楚,背光走進來時,飯苗不由得心裏緊張起來。
她也說不清緣由。
男人打開工業風扇,看向她,“這邊包午飯,你需要做一下客戶接待,信息登記,和衛生管理打掃。”男人拉了把牽引繩,“還有——”他下巴朝傻狗揚去,“照顧一下傻狗。”
飯苗擰了下眉,朝它看去。邊牧可能也是熱得歡,吐著大舌頭,歡快地朝她叫了聲。看起來興奮極了。
她的表情落入男人眼中,閻朔輕飄飄說道:“你不願意?”
“沒,沒有。”飯苗搖搖頭,立馬否定,她缺錢,一個月能賺個三四千也不錯。至少在她找到一份正式工作前,可以交得上房租。
“行。”
男人說罷便轉頭上了二樓,留下黃毛目瞪口呆。
大清早真就見鬼了。
朔哥怎麼會?
黃毛滿臉問號地看向她,這個女孩長得嗎一般般,太素淨,也就臉小點,白點,朔哥應該不可能看上她。
“小飯啊。”黃毛湊過去幾步,眼神帶著八卦,“你是怎麼跟朔哥說得,讓你在這兒幹活?”
“沒說,是他問我要不要來的。”飯苗坐下來,很是平靜地說道。隻不過這話聽在黃毛耳朵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眼睛睜得老大,前半個身子撲在櫃台上,很是吃驚,飯苗被盯地不自在,又起身拿起拖把,準備去整理一下衛生。
兼職第一天,得眼裏有點活。
在一堆大男人幹活得地方,飯苗倒成了稀客。
“好小子,不幹活在和哪個美女聊天啊?”李目走進來便看到這樣一副場景,“咋回事兒啊?”
黃毛甩開他搭在自己脖子上那雙手,頗為嫌棄,“你昨晚洗澡了沒,手上還是漆?”
“呃,好像沒洗。”李目賴皮似地笑了兩下,“別打岔,她是咋回事,咋又來?”
“來幹活的。”
“啥?”
“不信你去問朔哥。”
“哦——,”這聲音拖得老長,李目一副他明白的表情,“又一個欠朔哥錢的。”
“我懂,我懂。”
黃毛嘿嘿笑了兩下,用看傻狗的表情看向他,心想你知道個屁,他就沒見過朔哥對哪個女人多瞧幾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