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苗靠在門背上，整個人心跳得極快。
為了省點錢，營養都快跟不上，難怪體虛地每晚都在做夢。
她走近沙發坐下，手機上傳來了幾條消息。
一條是來自許女士，提醒她中秋節快到了，吃點好吃的。
一條是——
表哥？
飯苗點開了語音信息，果不其然。她自動忽略這條下午5點多發來的信息，可對麵似乎有心靈感應般，打來了電話。
“苗苗，在幹嘛？”
“沒幹嘛，馬上要睡覺了。”飯苗繼續問，“哥，你有什麼事兒嗎？”
對麵也不繞圈子，直接說，“妹啊，最近你也知道，你哥我手頭緊，能不能借我3k塊？我保證，下個月十夜一發工資，我立馬還你。”
“本來我還打算找姑姑借，但是——”
“你別！”飯苗一聽到要找她媽借，立馬開口，“我怕了你了，我借給你。”
飯苗想，她媽媽要是知道她沒了工作，肯定要坐車過來大罵一頓。
“妹啊，我就知道你好。不枉你表哥我，當年還是給你換過尿布的人。”
飯苗捂臉，表示頭疼，“停，打住。”
“哥，你就早點洗洗睡吧。”
“好嘞。”
她哀歎一聲，整個人耷拉在沙發上，完全提不起精神。想要閉眼入睡，卻睡不著，腦子裏亂的，像蒙了一團漿糊。
天微微亮時，她就已經醒了。
一看手機，也才6點不到。
浴室內，飯苗看著鏡子，臉色蒼白地不像話。
樓下早餐鋪的香味彌漫進來，瞬間勾起了食欲。飯苗看著鏡子發起了呆，她想起小時候吃的酸辣牛肉麵。
若早上能來上一碗，那別提多舒爽了。
她迅速洗漱好，簡單化了一個淡妝便穿好衣服下去。
海城這邊的飲食很清淡，轉了幾圈也看不到心心念念的牛肉麵，便隨便買了兩個包子。
從將玉樓往汽修店走，也要差不多20分鍾。中途還會經過那片紅樹林海灣。清晨的海風徐徐吹來，好不愜意。
飯苗所居住的這片區域，位於海城市的最西邊。
人少，交通也沒有那麼擁擠，大片大片的海域包裹著，自然風光一絕。
她漫步著，此刻的寧靜突然被一陣微弱的尖叫聲打破。
飯苗倏地頓住，四處查看，前麵不遠處的橋墩下，似乎有兩個交疊的人影。
聲音越來越大，她可以確定，就是那處。
她疾步跑去，卻在要看清什麼的時候，呼吸一窒——
“你在幹什麼！”
她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吼過最大聲的一次。
那聲音似乎是起了威懾，男子抬頭朝這邊看去，還滿是淫邪的眼，轉而大驚，他提起褲子，迅速跑開。
剛剛眼睛看到的那惡心玩意兒，差點讓她將早飯吐出。
喉嚨傳來的拉扯感讓她回神，男子越跑越遠，她看向躺在石墩上的女人。
這才看清楚，是昨天來借水的那位。
“你沒事吧？”飯苗過去扶她，一靠近，那股難聞的氣味就傳來。可比這更殘忍的，是女人身上的斑痕。
“水，喝水。”
女人精神似乎有點恍惚，頂著一頭亂發，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地麵。飯苗左右看看，並沒有售賣水的貨攤。
她試圖去扶起女人，卻在碰觸她時被推開，“不要，不要碰我。”
“你放心，”飯苗安撫著，“你還記得我嗎？昨天，在汽修店，”她一字一句慢慢說道，“你來找我借水喝。”
女人操著鄉音，眼神迷蒙，“昨天？”
“是的。”飯苗重重點頭，伸出一雙手靠近，女人似乎有了信任，也伸出了手，不過那雙手不是靠向飯苗的手心，而是朝她手腕處的手表抓去。
像是瞧見個什麼新奇的玩意似的。
飯苗順勢扶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帶到了458號汽修店。
店內。
一大群人，大眼瞪小眼。
女人佝僂著腰，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玩手指。那頭粘膩的頭發，幾乎把整個臉遮住，完全看不清五官。
邊牧開啟戒備狀態，茲這個大牙看向這個不速之客。
“你來一下。”
飯苗愣了下，又悄悄對黃毛說，“幫我看一下她。”
後院。
男人冷著眼，下巴朝那處輕抬，“怎麼回事，真當我這是救助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