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最近脾氣怎麼這麼差?”談令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好不容易熬到周六,他這個做兄弟的三請四請,才把這位大爺喊來喝酒。
閻朔睨了眼,不想說話。
“得,你中秋回北城嗎?”
“不回。”
談令皺著眉,還是想不通,“你難道真打算一輩子窩在那汽修廠?你又不缺那錢。”
嗬,他是不缺。
男人仰頭,將那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不緊不慢吐出幾個字,“回去做什麼?當人便宜兒子?”
談令喝著酒差點被嗆到。
“哎,不說這個了。”談令揚了揚下巴,朝對麵看去,“那妞怎麼樣,盯著你可看了好幾眼了。”
前方卡座上坐著一位女人,一身黑色包臀裙,波浪卷長發看起來格外性感。
這樣的女人,對一個正常男人有著極大魅惑力。
閻朔抬眸,卻是有點興致缺缺。
“不是吧你。”談令狐疑地打量了下他,這張臉還是帥的,“我說哥們,就那還不喜歡?”
“跟我說說,喜歡什麼樣的?”他視線往下移,滿臉壞笑,“可別憋壞了。”
男人喝著酒,伸腳就要踹他。“你m的!”見狀,談令往後一退,頗有些無賴地說道,“哎,就沒踢著!”
這一番打鬧,男人臉上終是露出些許笑意。
閻朔似是未注意,他那張臉有多打眼。昏暗交錯的燈光下,輪廓線條也變得柔和,他百無聊賴地喝著酒,那模樣區別於平日的冷峻感,倒是多了幾分讓人好接近的錯覺。
談令一邊搖頭,一邊感慨,某人白瞎了這張臉。
喝了幾杯,卻不見醉。
內場音樂響起,氛圍愈加曖昧。
談令是十夜的老板,在這裏,什麼人都見過。
豔遇這種事,對他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
就比如,此刻對麵的那一堆身材高挑,前凸後翹的美女,就…都很對他胃口。
談令挑著眉,繼續打量,嘖嘖嘖——
還有那位,也還行。
他隻瞧了個背影,雖然身高矮了點,那看起來確實是——他正想把“白白嫩嫩”幾個字說出口,那人轉過身來。
“我去,閻朔!”
談令噌地站起來,又使勁兒碰了碰坐著喝酒的某位,“你快看那邊!”
他手中摩挲著酒杯的動作停下,抬眸望向那處。
閻朔何止是看見,他看得個清清楚楚。
女孩側著身子,正在等電梯。
飯苗不是第一次來十夜,可依舊還是不習慣。
或許,也有可能是因為今天穿裙子的緣故。
藍色吊帶牛仔裙非常修身,長度未及膝蓋,那雙白嫩的腿直接裸露出來,嫩得能掐出水。
可能是先天遺傳的原因,飯苗比普通人還要白一點。
她披散著新剪短的及肩長發,正好遮住一點裸露的肩頸線。
電梯門開,走出一人。
飯苗聽見人喊她,揮了揮手,笑意吟吟地一同走進電梯。
“嘖嘖嘖,真看不出來啊?那小妞是你店裏那位吧?”談令坐下來,朝某人問去。
隻見閻朔收回目光,手中輕搖晃著酒杯,“是她。”
“白白的,看著好乖,網上那新詞怎麼說來著,”他想了會兒,眉飛色舞說著,“對,好純欲哦。”某人的臉色愈發冷,談令繼續不要命地試探,“哎,那小妹妹有男朋友沒?不會是剛剛電梯出來的那位吧?”
啪地一聲,男人手中的酒杯落在桌上,深紅的酒液也晃動出來。沿著吧台一滴一滴落在地磚上。
閻朔冷著眼,語氣不善地說道,“閉嘴吧你,煩不煩?”
“怎麼了?”談令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我說她,跟你沒關係吧。”
他可記得那日在藍灣商場。
自己好心打電話給某人,結果人家甩出一句,“跟我有什麼關係?”打臉了吧。他挑著眉,重新看向那空蕩蕩的電梯口,頗有些幸災樂禍。
可某位覺得煩,很煩。
為什麼?
他也不清楚,酒一杯杯喝下,眼中因酒精攝入也染上幾分紅。
她每次一笑的時候,右臉頰那酒窩就很明顯。
剛剛閻朔看得很清楚,可怎麼就覺得格外刺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