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無意識地貼近,她也懵住,羞憤抬頭間,嘴唇差點觸上那人喉結,飯苗偏過頭,下一秒,她就被一把扔進了車裏。
車窗沒關,安全帶沒係,空蕩蕩的深夜街道,車呼嘯而過,人走了,魂兒還在十夜沒趕得上。
海風一陣一陣吹來,頭發被吹出了窗外,肆意極了。
車速變緩,慢慢停下。
男人忽然開口,“現在酒醒了?”
飯苗抬眸,車不知開到什麼地方,前麵是燈塔,遠處隻有零星的打沙船還亮起了燈。
“嗯。”她淡淡回複,心中情緒卻依舊低沉。“剛剛——謝謝你。”她沒想到,好好地在十夜,會碰到這種事,想來如果不是閻朔,那她今天很有可能被——
“就這樣?”
男人手撐在方向盤上,懶懶地瞥向她,“說說怎麼謝我。”
“你說吧。”飯苗迎上他那目光,語氣誠懇。
閻朔看著她,似乎是在思考,似乎又在打量。她眼睛還染上幾分哭後的淚痕,男人俯身靠了過去,輕聲笑起,“那就——”那眼神很熾烈,飯苗卻有點慌神,正想推開,卻聽見安全帶啪嗒一聲被扣緊。
男人坐回位置,單手打著方向盤,饒有興致地說著,“去吃東西。”
“正好我餓了。”
岸邊傳來浪花拍打礁石的聲音,飯苗朝窗外看了眼,尷尬地開口,“行…行吧。”
“怎麼?”男人側頭,“你這什麼語氣?不願意啊?”
“不是,我沒有。”飯苗沒看他,語氣卻倔得很。
“嗬。”
這個點,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
車停下的地方,是一家營業到淩晨4點的海鮮店。
木頭搭建的用餐區,還有周圍一圈高大的狐尾椰樹,頗有點東南亞的感覺。
二人坐下。
不遠處就是層層的海浪,黑夜裏,無拘無束地翻湧著。
她雖然餓,但也吃不了過於刺激的,點了一碗海鮮粥,一口一口慢慢喝著,果然,胃裏也舒服了許多。
男人倚靠在木椅上,一隻腳隨意地搭起,什麼也沒點。飯苗瞧著他那樣兒,忍不住開口詢問,“你怎麼不點?”
“我改主意了。”閻朔把玩著桌上的木牌,抬眸看向她,“你這頓,先欠著。”
實在是有些搞不懂這人。
飯苗沉默地點著頭,算是答應。
風太大,她捋著頭發,將碗裏的海鮮粥喝得個幹幹淨淨。遠處海浪泛著罕見的藍光,飯苗記得在電視上看過,那是一種藍色熒光的浮遊生物。
好美,幽深的夜裏,那團藍色波紋像是藍色的眼淚。
她突然就不想起身離開了。
再看看對麵這位“大爺”,安靜地沒說一句話,似是睡著,慵懶地靠在木椅上,悠閑吹著風。
飯苗抓起桌上的酒,忍不住又喝了起來。
這些酒,是老板送的。
半晌。
男人睜開了眼,耳邊又響起女人低迷的抽噎聲。
閻朔眯著眼,打量著她。
此時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經脫去了鞋,光著腳踩在了沙灘上,手中還提拉著一個快見底的啤酒瓶。
男人收回搭在木墩子上的腿,走了過去。
飯苗迷糊著眼,看著對麵走來的高大身影,搖搖晃晃地走上去,又笑了兩下。
她膽大地挽上男人的手,嘴裏嘟囔著,“梁昱——”
閻朔的神情冷了下去,站在那不動,眼神嘲諷地看向某個扒拉著自己手臂上的女人。
“梁昱——”
“梁昱,祝你生日快樂。”
飯苗牽住他的手,交叉著許願,語氣也帶著些抽噎,“希望,希望你以後幸福。”飯苗此時,絲毫沒注意男人臉上的表情。
她自顧自地抬起牽住他的手,又愣愣笑了聲,“我好像忘記了,現在是淩晨,你生日過了。”
話落,那雙十指交纏的手,倏地鬆開又落下。
她整個身體也在下一秒滑落。
飯苗抽噎著,迷蒙地眼看向那片藍眼淚。
像要被吞噬。
始終站著的男人,卻在這刻俯下身
微熱的吻,終是難以抑製,又似發泄般地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