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苗坐在椅子上,小腿肚上不知道被什麼鋼筋鐵片劃到,正出著血。她低頭用紙擦著,似乎越擦血越多。
“嘖。”男人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腿伸出來一下。”
飯苗直起腰,抬頭看向他。
男人見她慢吞吞,便直接握住了她的小腿。溫熱的觸感,讓她有些不適,臉上也一陣火熱。他表情很專注,昏黃的燈下五官也很立挺,飯苗想著,他不惡狠狠威脅人的時候,還是蠻帥的。
閻朔抬眸瞧了眼她,順便拿起棉簽沾上碘酒消毒。
她下意識地收回一點腿。
“疼?”
“有點。”她湊過去看了下,原來那傷口有5cm長,像她剛才那樣處理,很可能會破傷風感染。
“好了。”
傷口被三兩下包紮好,她也沒想到,這人會這麼細心?
男人仍保持蹲著的姿勢,飯苗一抬頭就看見某人直勾勾地看著她。
一時間,空氣中都似乎變得悶熱起來。
“你臉怎麼這麼紅?”
男人戲謔著,眉眼都含著笑。
“啊?”
“可能,可能是天太熱了。”她不自在地偏頭,手裝模作樣地擦著額頭,還有臉上的汗。
此時,李目和黃毛從屋外走了進來,卷閘門被完全拆卸下來,從海麵湧來的風呼呼吹來,溫度也降下幾分。
二人搬來椅子,就著這塊幹淨地空地坐下,手裏還提了幾份夜宵餃子。傻狗突然從夢中驚醒,一聞到美食的味道,就屁顛屁顛的走上來。
“嘿!”黃毛輕拍了下傻狗的頭,“你這狗鼻子倒是靈,放心,少不了你這位大爺的。”
幾人坐下,邊吃東西。
這會兒閑下來,才有時間慢慢思考這幾天發生的事兒。黃毛抬頭看向李目,“你小姑姑有消息了沒?”
李目放下筷子,突然還差一件事沒說出來。
“朔哥,昨晚不是睡不著嘛,我打了個電話回老家,總算是問出點東西來。”
男人看向他,示意他繼續。
“我老爹說了,帶走我小姑姑的是一個外城來的生意人,姓滕。說是做衣服生意,其他就不清楚了。”
黃毛納悶,“這個姓聽得好少,咋寫?”他伸出掌心,示意李目寫個筆畫。
“去你的。老子讀書少。不會寫行了吧。”
“切,說了等於沒說。”
飯苗覺著耳熟,少見的姓,她倏地放下筷子,側頭看向閻朔。她眼中隱隱透出些興奮與激動。
“朔哥,你還記得,當時去歡姨家路上碰到的一群車隊嘛?”
“什麼跟什麼。”黃毛和李目二人聽得雲裏霧裏。
閻朔盯著她看了眼,隨後收回目光。
“李目。”他表情很冷靜,似乎也在分析著,“海城一個大企業家就是姓滕,上次在鄉下隻是遠遠見過一眼。”
“說是在那地方做慈善。”
閻朔補充著,“如果是從年齡上推斷,確實是和你小姑比較相近。”
他站起身扔掉垃圾,“至於是不是,有沒有關係,不知道,眼下一切都隻是推斷。”
黃毛越聽越迷糊,好端端的企業家怎麼可能跟李目小姑扯上關係,就很離譜。
大家都陷入安靜中。
一切好似霧裏看花。
“昨晚的火來得也很蹊蹺。”閻朔看向黑漆漆的大門外,思緒有絲飄遠,“先是你小姑,而後又是你。”
屋內隻有一盞昏黃的燈,屋外黑漆漆的,風湧進來,飯苗邊聽著閻朔分析,忽然有種後背發涼感。
“除非你小姑身上藏著秘密,那個背後的人想要隱藏秘密。”
李目忽地站起來,椅子被拖動地嘎嘎響。
黃毛捂了捂胸口,“嚇我一跳。”
“我能怎麼辦,我當初就該找我小姑問清楚。”他悔恨極了,“現在腦子裏,亂得跟漿糊一樣,海城這麼大,一點線索也沒有。”
閻朔走過來,示意他坐下。
“線索也有,剛才你說的那個人,我們得查一下。”一步一步分析,男人的邏輯都很清晰。
還能怎麼辦,李目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