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令瞥了眼某人,這標準好像和他也不搭邊吧,除了長得白。
東子繼續爆料,“當時我姑想讓她留在芙城讀大學,結果她可好,跑到北方的城市去了,後來才知道,那學長就在西城一所美術學院上學。”
“後來怎麼樣?”
“沒咋樣。”
“後來,她就畢業來海城上班了。”
閻朔喝著酒,似是漫不經心。他腦中閃過幾個詞,氣質溫柔,男人驀地笑了,有些自嘲又陰沉。
原來,她就這麼喜歡那個人。
他喝得有些多,但半天不見醉意。
抓起桌上的鑰匙,沒管另外兩人,直接出了十夜。
車疾馳著,道路兩旁的樹影越來越模糊,海風也大,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將玉樓。
飯苗正下樓扔垃圾,花壇處,某人佝僂著身子,差點一頭栽在那團火紅的三角梅上。她頓住步子,想要避開,可在見到他擰著眉,手捂著腹時,還是心軟了。
剛一靠近,撲鼻的酒味襲來,閻朔抬眸看了眼她,扶在樹上的手落下,站起身來。
“有事?”
飯苗淡淡開口, “喝點水可以緩解胃部不適。”說著,便將手中那瓶常溫水遞了過去。閻朔眼神複雜地看向她。
飯苗手半懸著,腳邊一簇簇的三角梅隨風晃蕩,幾朵細長花蕊孤零零地躺在了地上。
男人沒有接那瓶水,隻是冷冷地說道。
“你大可不必做這些事。”他走近一步,“把你的好心留給別人,我不需要。”冷硬的話似一把尖刀,忽地紮在她身上。
她想著,屬實是自己多管閑事了,但莫名又有些委屈。
“行。”飯苗點著頭,隻想快點走。
可沒走兩步,手腕被人一把扯住,背後抵著的是一堵高高的紅磚牆,一抬眼,就看到他冷峻的眼。樓底的路燈昏暗,草叢裏竄過一隻黑貓,也被這動靜嚇一跳。
“你看不出來嗎?”閻朔低頭看著她,棕色瞳孔裏映襯出飯苗那張發白的臉。她的心再次不可控製地紊亂,下意識地偏過頭,想要避開那灼熱的眼神。
那雙手觸上了她的臉,閻朔靠得很近,對視著,“那晚在沙灘,是我吻的你,昨晚,也是我自己控製不住。”飯苗的心跳地愈加快,灼熱的呼吸打在耳邊,“飯苗,我喜歡一個人,絕不會像你這麼慫。”
話在風中飄蕩許久,纏繞在她耳邊。
她整個人僵硬住。
呆愣地看向他的臉,又下意識地撫上他的胸口,沉默數十秒,才吐出一句,“你是認真的?”
他的眸色極深,俯身說了一句,“真的。”隨後吻了過去
昏暗的街巷,不知過了多久。黑貓踩著人的影子,跳入了花叢中,三角梅在晃動下,又掉下幾株花蕊。
飯苗呼吸著,有些急促。她挫敗地靠在牆上,眼中染上一層水霧,“你…下次…別這麼親我。”
男人低聲笑了起來,側頭朝她酒窩親了下,留下她臉漲得通紅。
頭頂的月亮又圓了幾分,他倚靠在牆上,眉眼都是饜足後的鬆弛感。
“你那瓶水呢?”
“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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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最大的酒樓——慶海樓今天熱鬧非凡。
男主人滕政恒為自己的太太舉辦結婚周年紀念晚宴,不僅邀請了來往的生意夥伴,其中因為老丈人家的關係,一些政要人士也低調出席。
慶海樓始創於清末年間,創始人豐慶海因天賦異稟,曾被招至禦膳房擔任禦廚,之後他重返民間又開創了私房菜係。慶海樓的輝煌如流星耀眼,但也短暫。豐慶海死於大炮之下,後人也為了逃避戰亂,被迫將慶海樓轉讓。
後來,慶海樓在港城崛起,一度成為招牌。直至今日,已然成為富商名流宴請的重要會客之地。
每一道食材用料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空運而來,力求口感上的鮮美。
黃毛和李目看傻了眼,差點忘記今天來的正事。
也不知談令使了什麼法子,讓兩人混了個服務員的身份進來,李目皮膚黑,這一套小西服穿在身上,總有種不協調感。
黃毛憋著笑,看了好幾眼。
“朔哥在哪兒,咋還沒來?”
“我去,李目——”黃毛拍了下他,李目眼疾手快,扶住了托盤,“你丫幹什麼,酒都要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