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苗低頭喝著,忽然想到他倆最近的狀態實在是親密許多。明明幾個月前還是陌生人……
“咳。”
她擦了擦嘴,“那個——”
停頓了會,又起身坐到沙發一角穿鞋。
後背一緊,溫熱的氣息撲在脖頸處,“幹什麼?吞吞吐吐的,別整的人不熟似的。”
聲音很低沉,又帶點慵懶。
閻朔閉著眼,鼻尖全是她脖頸處的淡淡香味。
“我…我要回去了,明天入職,東西還沒收拾好。”
“你鬆開。”
男人閉眼點著頭,手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飯苗低垂著頭,有些好笑又無奈。
昏暗的房間,這樣潮濕的天氣,又引得人昏昏欲睡。
當門鈴第三次響起時,終於放了手。
男人起身開門,才打開,呼哧呼哧地喘氣聲傳來——
“哥!”
傻狗像打了雞血般,一蹦一跳溜了進來,熟稔地去喝了口水,隨後四處亂逛。
黃毛大喘著氣,扶著門框,“哥,我說。你是不是忘記給它打狂犬疫苗了?”
“它今天沒看見你人,差點把店裏弄成狗窩。”
閻朔懶懶地朝後看一眼,瓜大俠蹭地舔上了他的褲腿,那叫一個纏人啊。
黃毛擦著汗,大剌剌地走進來。
桌上放著一盒沒動的盒飯,他也不客氣,反正是他哥家,一屁股坐下就開吃。吃了兩口,這才看到從房間出來的飯苗。
“我去。”
“咳,咳。”
“飯苗妹妹,你…你也在啊?”
平日大咧慣了的黃毛,此時卻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閻朔跟個沒事人一般,倒還“貼心”的倒過一杯水,眼神淩厲地瞧了他一眼。
“嗯。”
“那我先走了。”飯苗偷瞥了眼閻朔,嘴裏做著口型,“我明天要早起上班。”
人一走,黃毛八卦的心瞬間點燃。
連飯都沒吃幾口,急不可耐地詢問蹲在地上逗狗的某位。
“哥,你們進展這麼快的嗎?”
這話裏似乎隱隱還透露出些窺探的興奮,黃毛瞧著以前的鐵樹,感慨沒想到也開了花。
“你有意見?”
“沒,怎麼會?”黃毛繼續扒拉著飯,越吃越香,“我開心啊,看著你不是一個人。”
傻狗瞪著圓眼睛,忽然汪地喊了一聲。
“得,你也同意。”
這話逗得人發笑,閻朔心情不錯,拍了拍狗屁股,“吃完給它洗個澡。”
黃毛頭都沒抬,就要拒絕,“不,不,它大爺的咬我。”
說到這,瓜大俠似乎聽懂般,又汪汪喊了幾聲,圍在主人腳下急得打圈圈,好似在為自己申訴。
這一急,竟跟個小孩般躺在地上,露出毛茸茸得肚子發牢騷。
“嘖,起來。”
主人的話也不聽,傻狗擺爛般躺在地上,竟看起來有些委屈。
閻朔左右打量,似乎想起什麼。
中秋那晚,某黃毛喝得大醉,摟著傻狗脖子坐在地上,迷迷糊糊說了好幾個小時的心裏話,最後一人一狗都暈乎在地上。
還是他把人帶上的樓。
“哥,你就別慣它。”
話落,傻狗又來了精神,齜牙咧嘴,一副要咬人的架勢。
最後的最後。
還是某人一手撈起傻狗,扔到了浴室。
窗外,雨下得不停。
將玉樓下停車場,看起來像一片池塘。
黃毛扯著嗓子,“哥,我今晚就住你這,不回了。”
雨下這麼大,他也回不去啊。
半小時過去,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懷中抱著個“清水出芙蓉”的狗子,就這麼濕漉漉地出了浴室。
沙發上,黃毛睡地香甜。
“去你狗窩睡覺。”
傻狗齜牙看了眼黃毛,便屁顛屁顛地睡進了狗窩。
12點多,她該是睡著了。
男人脫下上衣,隨手扯過一條被子扔到了沙發處。
夜已深,濕漉的秋風透進未關的窗戶,夾雜著的雨聲,今夜大家都睡得格外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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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的天像捅出了個大窟窿,整座城市都被烏雲包裹著,大雨來臨前顯得格外壓抑,大清早出門時,傾盆大雨漏了下來。
中心城區的早高峰,人群熙熙攘攘。
飯苗站在便利店樓下躲雨,低頭喝了口豆漿,再待10分鍾,差不多就可以去新公司報到。
初秋的天,一下完雨就開始起霧。
新公司大樓就高聳在雲霧中,顯得格外冷冰冰。
新工作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好,但總歸工資還算湊合。飯苗因著待業太久的原因,又重新從基礎崗位幹起。
萬幸,好似生活也在慢慢走入正軌,她將空了的豆漿杯扔進垃圾桶,低頭瞧見手機信息時,嘴角忍不住發笑。
她這都公司大門還沒進呢,某人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邊走邊回著消息,卻一不注意,撞到了什麼。
飯苗抬頭,滿臉歉意,“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