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了？”
他問得小心翼翼，又有些不敢相信。
她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我去！你真牛。”
啪地一聲，衛成東手拍在方向盤上，嚇的飯苗一激靈，衛成東想著，那自己欠的那錢，豈不是……
飯苗見他臉上那神遊的小表情，輕歎了聲，“哥，你注意開車。”
“行嘞。”
“對了。”飯苗看向他，“你能不能先別跟我媽說。”
“為什麼？”
“我自己告訴她。”
“妥了。”
彙安路二號。
飯苗第二次站在那棟樓下，
一樓的大廳某間房內，還是一如既往地搓麻將聲，“唷，東子，今天不上夜班不瀟灑啊？”包租婆梁玉霞嗑著瓜子，八卦地看向這二人。
“八婆，打你的牌去吧！”
“怎麼這麼八卦。”
“呸。”霞姐往地上吐了口瓜子殼，晦氣地離開了。臨走還不忘提醒一句飯苗，小心別被騙。
“你個八——”
“行了表哥。”飯苗一把握住衛成東的手臂，示意他不要鬧事，“我們先上樓吧。”
她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裏有事。
剛一打開房門，二人均被嚇著。
“媽——”
“姑姑——”
許女士整個人躺倒在地板上，人沒了知覺。
醫院。
此時已經臨近12點。
醫生叮囑幾句，便離開了病房。
“哎呀，你倆該回去睡覺的，回去睡覺；該上夜班的去上夜班，我就一個低血糖暈倒了，沒事，不打緊。”
衛成東嘴裏吃著餃子，不忘問道，“姑，你當然沒事，看你身體壯如牛的，來——”說罷，便遞過一碗玉米排骨湯，“多吃多補，生龍活虎。”
“就你嘴貧。”
許女士臉上的笑容都還沒落下，就瞧見飯苗一雙憂愁的眼。
“媽，你這次怎麼突然過來了。”
許女士低頭喝了口熱湯，如解脫般說道，“我辭職了，過來看看你們。”
夜風微涼，病房內隻留著一盞小夜燈，還有他表哥跟炮竹一樣的咳嗽。
“咳，咳。”
“不好意思，嗆到了。”
飯苗遞過去一瓶水，衛成東大口灌下去，嗓子才好受點。“我說姑媽，你這也是跟上時代“潮流”了。”
許女士聽不懂，什麼潮流不潮流的，她都一大把年紀了，想為自己活一遍。
“苗苗，我準備在你這玩幾天，再回去看看你奶奶。”
飯苗莫名覺得有絲不對勁，“再之後呢？”
許女士伸出手，握住了她，“放心，不要擔心我。”
“我也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許女士露出一抹輕鬆的笑，“你倆該幹嘛幹嘛，不用管我，我準備出去旅旅遊，中國這麼大，你媽媽我一把年紀，這也才去過哪跟哪啊。”
“就是！”衛成東放下筷子，“姑媽，我雙手讚同。”
“苗苗，你再這麼皺眉下去，你都快跟個小老太了。”
衛成東打趣著，還不忘逗許女士開心。
“東子，你呢，最近在哪裏上班？你也不小了，談女朋友沒？”
衛成東摸了摸鼻子，聲音低低的，“正談著呢。”
“還是同事，一起搞樂器的。”
“這行啊，有機會也給苗苗介紹一下。”
“嘿，她可不需要我介紹嘍。”
“媽——”飯苗瞪了眼她表哥，“媽媽，早點休息，別跟表哥嘮嗑了。
“你也回吧。”
東子起身，收拾了下打包盒，嘴裏跟抹了蜜一樣，“姑媽，明天我休息，帶你出去玩個夠。”
“好好好，快回去休息吧。”
許女士舒了口氣，扯過被子，“苗苗，你也回去吧，我睡了。”
說完，就閉著眼睛休息，也不知道是真睡了還是假睡。
她不放心，還是留在了醫院裏。
輕輕拉上病房門，飯苗坐在了走廊座椅上。
這個點，長長的走廊除了冰冷的燈光，還時不時傳來不知從哪個病房傳來的咳嗽聲。
她打開手機，閻朔發的信息彈了出來。
飯苗蹭地一下起身，透過長廊窗戶往外看，冷白的月光落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像是心有感應般，男人忽然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