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說這次,不就是幫東家喊喊“救命”敲敲鑼麼,又不是什麼要命的大事。要不是東家仁慈,或許這會兒他們已經被亂民害了性命呢,豈是“幫忙”這麼容易?
“……我、我也就說說嘛,你生什麼氣呀——”
許大嫂知道自己理虧,也不敢反駁,嘟嘟噥噥的回到西屋,揭開地上的活動木板,露出一個方形的黑洞,這是當時修房子時,東家特意留的地窖,平時儲存些糧食、瓜果什麼的,一旦出現了緊急情況,也可以躲人。
另一邊,侯剛帶著保安團的兄弟們,正悠閑的窩在自家的院子裏喝茶。
“咦,外麵怎麼又打起來了,是哪個兄弟掉了隊,沒有回來?”
侯剛側著耳朵聽了聽,覺得情況不太對,扔了杯子站起來,數了數屋裏的人頭,嘶~~一個不少,保安團的兄弟都在這裏呀,那外麵是誰?
“侯哥,咱們的兄弟把紅蓮教的人引進來後,便都撤了回來,當時都對過人頭的,沒錯!”
保安團的一個小隊長,非常確定的說道。
“不是咱們的弟兄,外麵是誰呀?”
侯剛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是朝廷的官兵來了?應該不會這麼快吧!
他們這裏疑惑著,魏良這裏也正糊塗著。
馬老六要殺魏良的聲音剛落,首先出聲反對的不是魏良,而是一旁坐著的紅蓮教聖母。
“呸,你算哪顆蔥呀,敢管爺爺們的閑事?”
馬六身後的一個黑壯漢子,不屑的啐了一口吐沫,斜楞著眼睛罵道。
“放肆!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我們紅蓮教聖母無禮!”
黑壯漢的話音未落,那位狗頭軍師便跳了出來,用扇子指著對方,斥責到:“有眼無珠的東西,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我們紅蓮教的聖母,還不跪下謝罪!”
“紅蓮教?聖母?”黑壯漢顯然沒有在附近混過,並沒有聽說過什麼教什麼聖母,他滿臉茫然的看向馬六,“六弟,紅蓮教是什麼東西?”
“噗!”
一旁看熱鬧的魏良聽了這話,先噴了,他在某聖女的怒視下,勉強忍住笑,對黑壯漢說道:“厄,這位兄台,紅蓮教呀,它不是東西!”
“呸,姓魏的,你才不是東西呢!”某聖女早就看魏良不順眼,偏偏娘親說這個人留著對聖教有用,暫時還不能殺。可眼下,這個姓魏的簡直太放肆了,死到臨頭了還敢放肆,她一掄手裏的鞭子,“娘,這個人咱們留不得。幹脆直接宰了吧,至於玫瑰鎮的縣丞,就讓方敬亭去做,反正他也是舉人嘛!”
“我?”方敬亭本來被紅蓮教的眾高層淹沒在人群中,正糾結的想著自己的退路,沒想到聖女如此有眼光,肯推薦他做玫瑰鎮的縣丞,簡直就是他方某人的伯樂呀。
“噗!”
聽到這裏,魏良再次的噴了:這些人腦子沒病吧,還是以為她們已經奪取了大明的江山,以至於想任命誰做朝廷地方官就任命誰?!
“大姐兒,別胡鬧!”
聖母也被女兒弄得有些頭大,她不想去看魏良嘲諷的目光,轉頭看向馬六一行人。當她的目光掃到馬六身後幾個大漢手中的東西時,美麗的眸子驀地跳了跳,她朝師爺勾了勾手指,就著他的耳朵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
“哥哥,咱們還是走吧!”
馬老六和他的兄弟們初次回到本地,並不知道紅蓮教的事,但馬春姐兒長年在地頭呆著,經常聽一些民間傳說,自然對最近比較活躍的紅蓮教非常了解。再加上,剛才那個小丫頭說,外麵的幾百號人都是她們紅蓮教的人,而她大哥也不過十幾個人,雙方一旦衝突起來,她們這一夥兒鐵定吃虧。
“哼,侮辱了我們聖母,你們還想走!”
軍師得到聖母的命令,陰著臉擋在馬六他們麵前,“要麼把命留下,要麼把手裏的東西留下!”
“我如果什麼都不想留呢?”
馬六經過遼東的兩年艱苦磨礪,人愈加陰狠。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在場的人,狂妄的說道。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軍師幾乎是從鼻子裏哼出這句話,然後揮了揮手裏的折扇“兄弟們,聖母有令!”
話音剛落,門外頓時湧入一群人。
“喲,挺熱鬧的呀!”
令軍師和聖母感到詫異的,來人並不是她們留守在門外的屬下,領頭的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你,你們是什麼人?”
軍師手裏的扇子啪的掉在地上,他的心也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
“嘿,姐夫,這些人腦子沒病吧,”少年並沒有回答軍師的問題,而是衝著他身後的人笑道,“外麵的兩組人馬打得稀裏嘩啦,裏麵的人似乎也要掐起來了呢。姐夫,咱們是看戲呢還是摻和一腳?”
“嘁,你人都進來了,還問我做什麼?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