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還想知道更多,不過一位老人的出現,咳嗽了一下,還在七嘴八舌的村民全都悻悻地離開,怕得罪了什麼。
老人瞪了年輕人一眼,並不想多理睬,隨著村民一起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
唯獨這座老屋孤零零地在這片河對岸,若不是這是通往村子的必經之路,隻怕這裏發生的故事也早就被人給遺忘的徹底。
趁著天黑,年輕人也並沒有在村莊找到可以落腳的地方,晃晃悠悠重新回到了這老屋的麵前,壯著膽子,輕輕推開門,裏麵倒是比外麵幹淨地多,看來有人來這裏打掃過。他順著地上的腳印,來到臥室,梳妝鏡旁邊的抽屜,隻不過是一些老照片。
他輕輕晃動小櫃子,有夾層,小心翼翼打開,裏麵果然放著幾張紙,敘述了一些過往:
這真是一個戰亂的年代,這些日子總有一些人想著法子逼著我們家交出化妝的秘方。秘方是有,但是絕不能交到外人的手裏,特別是日本人的手裏。原本父親讓我悄悄地離開,可是沒想到,這些惡魔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得不到就毀掉的心態,將我們一家全都付諸一炬。大火燒掉了全部,也燒掉了我的雙手。他們拷打我,逼問我,為的就是傳說中能夠讓人恢複青春容貌的化妝秘方。我笑了,大火燒死了我的妻兒,我的父母,這世上我如同行屍走肉,難道我還會在乎生死?
他們渴了我幾日,又餓了我幾日,這種昏天暗地,生不如死的折磨之下,看來是放棄對我的折磨了。那天,進來一個醫生,算是替我治療雙手吧。後來又拖著我去了一間黑屋子,我真是沒想到,那裏躺著的竟然是我的家人。
最終,我還是決定了,給他們化妝。隻是,我這雙手,從此以後,都將不會再觸碰活人的肌膚。為何,嗬嗬,不能同歸於盡,那就要做的徹底,讓他們再也不敢得到所謂的秘方!
以肉換肉,哪裏的肉燒焦了,哪裏需要填補,我就一刀又一刀,將自己身上的皮膚割下來,一塊…一塊…給他們填補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到牢籠外的一群人喊著瘋了,瘋了,裏麵的中國人瘋了……
是啊,瘋了。他們被迫放了我。但是村裏的人再見到我就如同見到鬼怪一般。不過我都無所謂了,身上變得坑坑窪窪又如何?反正再也不能替人化妝了,隻是這門手藝,怕是再也找不到能繼承的人了。
絕筆。
年輕人不知道怎麼想得,取出煙杆,在梳妝鏡前輕輕點上,喊了一句:“您到家了。”
隨著青煙飄起,透過鏡麵,可隱約看到一個老者,他指著地麵,示意年輕人坐下。
鏡麵開始如同屏幕一樣播放起來,老人的臉也不停地變化著。秘方是確確實實存在著的。
“藍方,你給屍體化的妝怎麼那麼好!這手藝用在這真是可惜了。”
“不好意思,我隻給死人化妝。”
他收拾好東西,將煙鬥小心放好。沒錯,他,隻給死人,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