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
路上行人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
牧童遙指杏花村。
又是一年,洛寒整理了一下行裝準備出發,好久沒去看酆夜了,而言小午早早就回老家去了,每年的這個時候,她都會回家掃墓,祭奠早逝的雙親。而洛寒似乎也從未對她提及過自己的家人。
隻是今年有些與眾不同,酆夜主動打了電話,邀請洛寒去掃墓。
“邀請,嗬嗬。”洛寒擺弄起手機,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依舊是布偶形態的許小安已經成為酆夜的裝飾,就連上廁所都不曾放過他,因為他已經被牢牢地固定在了手機上。
布偶雙手環胸,尖銳憤怒道:“酆夜,等老子找回身體,我一定要你也嚐嚐著滋味。”
某人可不理睬他,無情地戳著布偶,“你現在可是旺我桃花啊,沒看到把你帶出來有多少女孩子盯著你看嗎?喔!對了!”酆夜拍著腦袋,“今天我可是約了洛寒到杏花村把酒言歡。”
所謂的邀請,也不過是酆夜接到了一封信,那人指名道姓要他帶上洛寒去一個叫杏花村的地方,甚至還給了一幅地圖。而目的,信裏說,隻要能夠成功進入那個庭院,就可以找到許小安的身體。
車子緩緩啟動,這條路似乎從來沒人來過的樣子,不算泥濘,隻是很窄。
粉色,白色的杏花沿著山腳開滿了一路,讓人心曠神怡,似乎步行才是最佳的選擇。
不過酆夜一籌莫展的樣子,事情並不是他所說的這麼簡單。
這個庭院,何曾熟悉。
“我仿佛來過這裏。”酆夜走下車,望著這一片仿佛世外桃源的地方,靜靜佇立著的庭院。
“你個傻叉該不會又迷路了吧!咱都在原地繞了好幾圈了!”
酆夜完全不理會許小安的話,著了迷一般的跨入這一片未知。隻留下許小安一人在掙紮,他的魂魄居然被分離了出來,隻能在外麵無助地看著酆夜一步步遠離,知道消失在一片杏花林之中。
“居然……”許小安崩潰了,他被完全隔離在了這個結界外,一個他看不見的世界。他轉過身,看到自己身後一片荒蕪,徹底地,絕望。“屬於祭奠死者的日子,也就是說我已經……死了。”
“我已經到了,哪位高人就快現身吧。”酆夜走入庭院之後開始大聲道,樓上的房門應聲打開,他疑惑了一下,但還是決定踏入。“是你!”同樣吃驚的眼神。
屋內躺椅輕輕搖晃,那人一手端茶細細品嚐,一手不緊不慢翻看著古書。
他緩緩放下茶杯,“嗬嗬,你的眼神,我在哪裏見過呢。噢,許小安也對我露出過一樣的眼神。”精煉的短碎發,不同於的是,如今他是一襲黑衫,身上再也沒有當年脫俗的氣息,而是讓人捉摸不透。“好久不見,酆夜。”
酆夜此刻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複雜,恐慌?他努力讓自己保持淡定,“白沐……不對,我還是該稱呼你為沐公子。”
白沐從搖椅上緩緩起身,一身放於身後,嘴角輕蔑上揚,對他的提問早就料到:“沐公子?嗯,我還算喜歡這樣的稱呼。”他遞過一杯茶,沒想到酆夜隻是輕輕推開,對他露出不解的表情,他歎口氣,“唉,不要這麼看我,這世上哪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呢,我變成今天這樣,是不是也該感謝你們這群活判官?”
酆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和白沐交集很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道,隻是那一次大家都變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白沐,大家都別無選擇。”
“是啊,別無選擇,所以我選擇改變。你可以把你的痛藏在心底,我可做不到,我需要的是宣泄。”白沐低沉道,完全沒有任何語氣,輕輕擊掌,房內的機關被打開,從另一扇門中出現一副棺材。
“這裏麵就是……許小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