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鬼哭狼嚎,色寶連滾帶爬的往她醜爹美娘身邊撲去。

然後,龍慕戩多了一個叫色寶的混蛋妹妹。

再然後,三歲的色寶公主一回皇宮,第一條大新聞自然是來的第一天與策墨王爺的親親傳奇;而第二條就是,隨後的一個禮拜,她除了吃飯睡覺外,啥也不幹,全花在漱口上了!

這讓自小完美無缺文武雙全受盡讚譽而極其自戀的龍慕戩嚴重心理失衡!

於是,龍慕戩和流色寶的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2015年。

“總裁,十點出席與澳商卡琳集團的商務會議;十一點參觀繆斯集團廠房,十一點半午餐休息,下午一點就要不要收購繆斯集團做最後的敲定會議;三點卡西林邀請梅琳達服飾公司聯合舉辦金雀杯MODER走秀,同時金帝影視公司在四門橋舉辦賀歲片開幕儀式、鳳凰廣場也在大型露天公益演出,您看……”

“都免了。”

“那?”

“下午去看看那個新人的片場情況吧。”

“您是說新星風流?您也注意到他了?”莉娜眼睛一亮,一貫嚴肅的臉上竟然飄起兩朵淺淺的紅暈,明顯是中風毒甚深。

“恩。”白淨修長的手托起一隻深紅色咖啡杯,送至唇邊。輕輕抿了一口,好苦。

龍宣豫微微皺起眉。已經六年了,還是沒能習慣這苦苦的東西。

說來也是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六年之前,誰會想到他竟然還在一個異時空的古代苦苦掙紮著、追求著一些現在看來毫無意義的東西呢?所謂運籌帷幄,所謂指點江山,其實到頭來不過是為了皇權的勾心鬥角而已。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當那一紙詔書丟下,那兩個滿臉橫肉的太監上前時,他驀然回首,才發現,一切不過如此。於是他很幹脆的搶過他們手上的鶴頂紅,一口飲盡。

腹痛如絞、冷汗簌簌,當一切開始迷蒙的時候,他似乎看到窗外的一聲驚雷,然後兩道模糊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眼前,再然後,一片黑暗。

等他睜開眼時,就是在帝月堂了。他後來才知道這帝月堂是當世最大的黑道勢力,主要走私軍火,大約也就是他那個時代的江湖中人。還記得當他一睜開眼就看到十幾個白大褂“不懷好意”的圍著他的時候,他還跟人家動手把他們揍得跪地求饒叫爺爺呢,嗬嗬。

救他的人是個叫藍月芽的奇怪小丫頭,說她奇怪,是因為她看起來很聰明,實際卻……咳。她會花三天三夜用一千條魚做實驗,最後得出結論:魚離開水太久真的會死掉。

囧。

她的哥哥正是帝月堂堂主,也不知是不是被小丫頭煩怕了,反正他和藍月牙訂婚的那晚他喝得很多,最後非要當著眾賓客的麵跳脫衣舞說是紀念他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刻。

隻是他龍宣豫從來就不是一個願意吃軟飯的人,在經過最初的不適應萎靡後,他又重新振作起來決定好好重活一回。於是他拜托月芽兒的哥哥幫他偽造出一係列的資料,正式插隊進入這個世界。然後他去念了四年大學,再之後又向哥哥借了一千萬起家,到現在不但還清了貸款,他還有了億萬身家,並在前天正式見過了藍月牙的爹地媽咪。

長長歎了口氣,龍宣豫放下手中的深紅色咖啡杯。

“總裁?”

“沒事,辛苦你了,莉娜。你先出去忙吧。”

“好的。”莉娜一推黑框眼鏡,又恢複了一貫的幹練模樣,高跟鞋噠噠的走出總裁辦公室。

龍宣豫隨手拿起桌邊的雜質翻看。

想去看那個新人,其實讓他感興趣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女朋友。

嗬,誰會想到一個年近三十身家億萬的傳奇富豪會為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感情特意打斷三個月前就排列好的行程安排呢?

那個女子,在各大報紙雜誌出現頻繁,隻因那兩人如膠似漆的愛情。

手指撫上照片中那個女孩如花的笑靨。那個女孩,很久以前,也是那樣微笑的,潔白的貝齒,淺淺的酒窩,幹淨、純潔,像北方的雪花。

他還記得那一刻心底的萌動。他不是青澀少年,不會懵懂的為了所謂的感情去拋棄一切。他生在皇家,周圍的一切讓他過早的知道了責任的含義。看過一篇文章,它說男人的初戀,會是心頭永遠也不會消退的玫瑰。他不知道這話都多大的真實性,但是,他現在卻是真的很想再看看那個女孩。哪怕是看著一模一樣的那張臉。至少讓自己記得,曾經,他也心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