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安德路絲毫未發覺自家主子的不妥,隻是直愣愣的衝進去,神情焦慮,可話到嘴邊時,卻又欲言又止。
“說!何事吞吞吐吐的……”蕭君軒見他這個樣子,一下將書扔在了桌麵上,不悅的沉聲道。
“皇……皇上,剛剛暗衛來報,說……說是皇後……不,是靜貴妃娘娘她偷偷的換……換了衣服,準備出宮,他們原本沒有打草驚蛇的想要跟著她,但……但最後卻是還沒走出禦花園,就突然消失了……這……這……”
安德路幾乎是顫抖著結結巴巴的吧話給說完了,他不知道這樣的事說出來的後果會是什麼,但他知道,皇上一定會大發雷霆。
言聞,殿內的兩人皆是一驚,驚得忘了手上的動作,蕭君軒更是一腳將麵前的桌椅在轉瞬間踢了個粉碎,同時,人已怒然立於安德路麵前,一手抓住他的肩膀,直接將他提了起來,冷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皇,皇上息怒,暗衛說靜貴妃娘娘她原本想逃出宮去,但還未出宮就不見了,連暗衛都沒發現。”
安德路抖了抖腳,還是磕巴的說道,盡管他也很震驚,但是也未想明白,那靜貴妃娘娘怎麼會想著要逃走呢?她難道不知道皇上對她有多好嗎?他從小就伺候著皇上長大,還從未見過皇上對一個女人如此花心思呢,她竟然不知道感恩的麼?這下皇上可是要生氣了。
“他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活生生的一個人,如何會突然就不見了的?”忍著怒火,蕭君軒沉聲問道,心裏卻在慪著另外一件事,難怪她最近總是怪怪的,今晚的哪個不舍眷念的眼神也讓他覺得奇怪,本以為她是吃味了,卻原來,她竟是早就做好了要離開他的準備嗎?
“貴妃娘娘如何不見的,暗衛並未說明,奴才也實在不知,隻是暗衛回報,說他們發覺之時,貴妃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們又在宮中和靜寧宮中都尋找了,的確沒有發現,甚至梁統領還派人快速出城去見了薑毅,卻發現他此刻尚在獵場等候,並未與貴妃彙合!”
安德路說完後,嚇得吞了口口水,幸好蕭君軒把他放了下來,不然這麼一直提溜著他,他可太惱火了。
該死?她竟然敢背著他私下逃跑?最該死的是,她竟然騙了他,她曾對他說,隻要他不對陳國發難,那怕她無名無分,也願意待在他身邊做他的女人,直到他厭棄了。
甚至就在不久前,她還答應過他,願意一輩子老老實實地陪在他的身邊,卻原來,她竟是在騙他,她故意裝出一副溫順乖巧的樣子,對他恭敬順從,淺笑嫣然,卻原來早已在暗中策劃,就因為他廢了她的後位,她就心生不滿,竟是想要逃跑。
果然,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一樣,愛慕虛榮,嘴上說著不在乎名分,實則比誰都在意,他一直以為她是個不同的,她是真的在意陳國和她的那些隨從,卻不曾想,她的後位剛被他給廢了,她就拋棄了她口口聲聲說過的在乎的,那既然如此,她對他又可曾有過一句真話?
想到此處,蕭君軒的怒氣就從未如此強烈過,就好似氣得他的肺都要氣炸一般,那種被欺騙的感覺,更是像一把大刀一般,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地揮斬下來,痛得他幾乎無法忍受。
“梁全何在?”緊握著兩手拳頭,蕭君軒怒聲問道,他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根本就控製不住就要噴薄而出的怒火,亦根本無法忍受被那個女人所欺騙和拋棄的心中劇痛!
“臣在!”一直暗中守在殿外而無召不敢進入嬪妃寢殿的梁全大聲應道。
“立即下令,封鎖所有城門,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再讓禦林軍調遣莫都所有人馬,朕要親自搜尋,最後,把與陳國所有相關之人全部打入天牢,朕就不信把整個秦都翻個底朝天,她還能逃得出去!”
蕭君軒冷冷的說道,此刻,他完全沒有想過,他如此大張旗鼓的找人,便會讓所有的人知道,堂堂一國帝王的妃子,竟然偷偷摸摸的逃跑了,這樣的宮廷秘聞被天下人知道,簡直是對他這皇帝最大的諷刺與恥辱,可一向冷靜的偉大燕皇,現在卻早已理智全無了。
“是!”梁全立即領命而去,而蕭君軒也隨即大步跨邁出了內殿。
“皇上,你要去哪裏?”楚瑾心雖然有些懼怕於他此刻全身散發的冷氣,但還是邁步走了過去,跟在他身後急聲問道。
“朕要親自出馬,活捉了那該死的女人!”蕭君軒冷冷的說完,腳步沒有片刻停留,頭也不回向棲鳳宮外走去。
而因此獨自留下的楚瑾心,卻是一隻手緊握在了一起,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就算他就這樣扔下她一人,去尋找另外一個女人,她也是高興的。
她原本以為,她會花很多時間和精力讓那個女人遠離他,或者是討得了太皇太後的歡心,讓他對那個女人失望,憤怒,甚至是厭惡遺棄,可是沒想到,那個女人倒是自己知趣,給她省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