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徐弘基見識了郭瑛的北霸六合槍法,傾心拜倒。二人雖是兄弟相稱,每日互傳槍法,精進修為。薛濤自與宇文均交手,早已八拜結交,每日也在寺中僻靜處同習武藝。後來沐天波也加入其中。李裕仍在閉關,不斷地重複運轉鳳凰引,加強內力,倒也無事。常銘已經很久沒見著父王了,父子相見總有說不完的話。無念整日在慧通身邊服侍,閒了便去梅花樁中練習棍法。郭琪名義上打著和李欣練功的旗號,背地裡卻在李欣的循循善誘下荒廢了槍法,改練九股鏈鎖。練久了與李欣的金龍抓難分伯仲,但若是偷懶了,也少不得被李欣按在腿上狠狠地教訓一頓。
這天,郭琪正為自己避開了巡邏的武僧,能獨自下山而感到慶幸,誰料還未走到門口,肩膀就被一把抓住。於是就有了下麵的對話:
“啪啪!”
“哎唷,欣姐姐,錯了……”戒尺不停地揮落,每下都正好打在臀峰上。
“啪啪啪啪啪!”
“啊……不敢了!”
“說,今天又打什麼鬼主意呢?”
“……”
“啪!”重重的一下。
“啊,我隻是想下山看看……”
“啪啪啪!”
“母親再三叮囑,不可獨自下山。你小丫頭膽子不小,連娘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又是狠狠地三下。
“嚶嚶嚶,欣姐姐,好疼啊……”多哭、多求饒、嘴甜才能少挨打,這是郭琪多次經驗教訓的總結。
“還有十下,自己數著!”李欣似是鼓勵地替她揉了揉傷處,手過之處一片滾燙。
……
終於熬過了責打,李欣扶起郭琪,揾去了淚珠。後者早就哭得梨花帶雨,李欣不得不抱著她放在床上。轉身拿過了百靈膏,仔細地給她上藥。
“欣姐姐……你下手好重……”
“不打疼你能記住嗎?”李欣嘴上雖狠,手中卻輕了不少。雖然每次都打得不輕,可對這位郭家二小姐真沒什麼效果。
上完了藥,看著郭琪故意裝出的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李欣無奈地苦笑,隻能坐在床邊柔聲地安慰。真是的,每次都這樣!明明屢教不改,可撫摸著戒尺過後的腫痕,又心疼起來。想起她第一次見到自己時就姐姐長、姐姐短地叫著,一直可憐她父母早亡,捨不得教訓。又想起母親夜淩雖然也寵愛這個義女,但該打的時候絕不手軟,隻得狠下心來教訓。
“琪兒,你怪姐姐嗎?”李欣突然問起,“怪我……打你打得這麼狠嗎?”然後心虛地躲開她的目光,捲起自己的一縷長髮纏在指尖。
“唔……打得時候屁股疼得很,但我知道,欣姐姐是為了琪兒好。”前半句是嗔怪,後半句卻透出濃濃的依戀之情。下半截子還是火辣辣的一片,可郭琪毫不在意。
“沒騙我?”
“真的,欣姐姐。自從爹爹……走了以後,我哥雖然很愛護我,可隻有娘和欣姐姐……能真的給我安慰……”話沒說完,眼淚就浸濕了小半個枕頭。“娘”當然指的是夜淩。
“琪兒……”李欣保住琪兒,替她輕輕地揉著屁股,任由她趴在自己懷裡啜泣。“姐姐也捨不得打你……”從小和娘習武,大哥李裕終究是男子,常年的無人傾訴使她變成了冰山美人。而有些事,也隻有和郭琪能說說。想到這兒,抱著的手又緊了些……
琪兒,隻要有姐姐在,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